副院長跟白長老和周長老對視一眼，麵色犯難。
他們自然知道她沒說錯，問點這種尋常的問題，是不會有影響的。
但靈者生氣了，就是他們的錯。
不能有半點質疑，更不能有任何的不敬。
“看來你對我們神靈營有諸多不滿。”清冷男人走上前來，周身的寒意一點點增加，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到了暴怒的臨界點。
顏清瑤和邢柯然等人對視一眼。
看來不需要他們動手，顏詩的下場也會很慘了。
“我對神靈營沒有不滿，神靈營留下那麽多傳說，足以證明它有真實力。”顏詩不卑不亢，嗓音清晰不已，“我不滿的，隻有你一人。”
“顏詩！”
“顏丫頭！”
眾人擔心了。
清冷男人視線掃過剩下的九名學生，震怒的話從喉嚨裏冒出來：“還有誰對我不滿的，站出來！”
九名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不敢冒犯這位。
他們很清楚。
冒犯了，之後就沒機會進神靈營了，就算有機會，那也已經比普通人困難成千上萬倍。
“我覺得顏詩說的沒錯。”邢蘇站了出來，掌心裏全是汗。
“我也覺得。”
丙一班唐斯宇緊接著站了出來。
顏詩和邢蘇有些詫異，她們與他交集向來很淺，上次說讓她們有需要幫忙開口，這次又冒著進不了神靈營的風險站出來。
這少年……當真奇怪。
【這些小家夥都瘋了。】白長老傳音跟周長老和副院長，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次之後，神靈營這邊怕是不會再給我們參觀的機會了。】
副院長歎了一口氣：【哎。】
周長老一直沒開口，心裏在做掙紮。
好半晌後。
他站在了顏詩身邊，雖然已經老了，態度卻擺的很正：“這次我也站在顏詩這邊，我現在的身份不是書院的周長老，隻是顏詩的長輩周爺爺。”
“老周！”白長老跟副院長傻眼了。
孩子們分不清局勢就算了，怎麽這家夥也這樣。
周長老沒理會他們。
以往不是沒帶新生來參觀過，但從未發生過這樣事，每次都是流程化，也沒學生開口。
這一次顏詩開了口，他也算是認識到了神靈營並不是傳說中那麽的神化。
“還有嗎？”清冷男人的不悅很明顯，在其餘幾人身上掃了一圈。
甲班有兩名學生在掙紮，被男人的眼神掃到後，立刻規規矩矩站好，大氣不敢喘一下。
副院長心知這次事情自己有責任，立刻道歉：“此次事情是我管理不當，還請靈者切莫放在心上，回去後，定會對他們嚴加管教！”
“他們三個，取消選拔入神靈營的資格。”清冷男人冷漠宣布了結果。
副院長心頭一震。
他急忙說道：“這三個學生都是此次新生賽的前三名，他們極有可能……”
“副院長，神靈營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清冷男人語調冷漠，沒有半點人情味，“對神靈營沒有敬畏之心的人，是沒資格進入這裏的。”
“你是神靈營的管事？”顏詩發問。
實在是不願意相信傳說中那麽神化，選拔那般嚴格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人。
她也不在乎得不得罪了，反正已經得罪透了：“你說我們沒資格就沒資格？”
“顏詩！”副院長無奈至極。
這丫頭。
怎麽就不知道適當的時候認個錯呢。
“副院長，倘若神靈營的選拔是由這個人負責。”顏詩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那神靈營不進也罷，像他這般小題大做，公報私仇的人，隻會讓神靈營的未來走向深淵。”
“顏詩。”顏清瑤站了出來，開始幫清冷男人說話，“你不能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就否定掉神靈營的輝煌，神靈營是整個北國乃至整個大陸都讓人畏懼敬重的存在。”
“不錯。”邢柯然附和。
“你們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裝水了？”顏詩毫不留情懟了過去，“剛才的話我有否定掉神靈營的過去？”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丟人現眼！”
顏詩說的極快，讓人根本插不上話。
清冷男人眸底浮現一絲笑意，僅僅一瞬便消失了，快到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周長老好巧不巧的捕捉到了。
他略顯茫然的看過去，有些摸不著頭腦。
清冷男人：“……”
草率了。
“靈者，顏詩是最近才能修煉的。”副院長態度極好，“對於神靈營的選拔要求以及一些其他的，不知道也正常，我代替她，在此給您賠……”
顏詩身上背負的東西太重了。
她必須進神靈營。
倘若在此就失去了這個資格，那未來……
“副院長。”顏詩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情我沒錯，你沒必要賠禮道歉。”
“你……”副院長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麽，我跟您保證，即便是不進入神靈營，我也會把任務完成。”顏詩保證著，言語真切，“真要進了，他也會搞我。”
“顏丫頭說的沒錯。”周長老附和。
副院長：“？”
白長老：“？”
【這事兒有貓膩。】周長老沒細說，【相信我。】
兩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什麽貓膩？
清冷男人見這事兒進行不下去了，主動找了話，了卻這個事：“我的確不是選拔新人的總負責人，但參選名單得經過我的手，你若能打得過神靈營修為最差的人，我便允許你們三個參加選拔，如何？”
“好！”副院長說的極快，“顏詩，還不快謝謝尊者不計較。”
“不謝。”顏詩態度強硬，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已經決定好了，神靈營，不進！”
她大概也想清楚了。
師父要她進神靈營，很大概率是神靈營這裏也有地圖。
反正進來也隻是為了找地圖，等她修為高起來後，悄悄潛入這裏就是了，別人不知道怎麽進來，不代表她不知道。
定位的東西，她不少。
“顏詩……”副院長眉心微蹙。
顏詩還想拒絕。
周長老推了推她胳膊，示意她此時就此算了。
怎麽著人家都是尊者，該下的台階還得給，即便這事兒有貓膩，他們也隻能先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