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蘇是不想發生天毀說的那些事情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解除嗎?”

“以前沒有,但現在……”天毀視線落在她身上,說了唯一的一個可能,“可以找鍾離陌試試,他的修為估計已經超過了這片大陸的巔峰,他或許有辦法。”

巔峰之外是什麽,他們暫時還不知道。

隻能讓鍾離陌試試。

“不過。”天毀很會停頓。

“不過什麽。”

“我跟鍾離陌關係不太好,我讓他去幫忙的話,他肯定會拒絕。”

“……”

那是不太好嗎?

給人家下返童咒,把人家坑成那個樣子,不是仇敵都說不過去。

“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到時候我跟我朋友商量一下,讓她去說。”邢蘇沒有直接說顏詩,她還記得顏詩跟她說的保密她身份的事。

天毀嗯了一聲。

鍾離陌既然說邢蘇是他伴侶的閨中密友,幫忙應該不是難事。

“對了。”邢蘇開口。

天毀:“怎麽了?”

“孩子你打算怎麽辦。”邢蘇有些複雜,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希望孩子的未來少些困難的,“必須要七年嗎?”

“嗯。”天毀沒有騙她,“你若不放心我照顧,可以留在天火世家。”

“拒絕。”邢蘇想都沒想。

天火世家當初待她那般,她怎麽可能還留下來。

等顏詩跟大佬一走,她指不定又被人給抓著去弄死了,她可不想死的這麽早。

“這是家主令牌,見令牌如見家主。”天毀直接把自己的令牌遞給了她,“拿著它整個天火世家的人都不敢動你,包括老祖們。”

邢蘇:“???”

這麽重要的東西給她做什麽。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劫,有了它你可以在天火世家自由行動。”天毀交代著,“若有人敢對你動手,會遭到反噬。”

這是天火世家的族規,不可對持有家族令的人動手。

邢蘇有些猶豫。

不接受她之後想見孩子肯定難,但若接受,令牌未免太過於貴重。

不過……

“小傑?”邢蘇聽著孩子的名字,“這是他的名字嗎?”

“嗯,全名天劫,天火世家的天,劫難的劫。”天毀說的煞有其事,異常認真。

邢蘇:“???”

天劫?!

給孩子取這名字?

天毀見她神情變化有些大,眉眼間泛著幾分疑惑的詢問著:“怎麽了?”

“能不能換一個名字?你跟你弟弟一個叫天毀,一個叫天滅。”邢蘇是真的不能理解天火世家的人取名字的審美,“現在又來一個天劫,不覺得……怪怪的嗎?”

她現在都懷疑,天火世家的詛咒就是因為他們名字取的不好。

天毀,天滅,天劫。

這……怎麽聽怎麽離譜。

“怪嗎?”天毀對於名字是沒什麽審美點的,“我問了天滅和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挺好聽的。”

邢蘇:“……”

再見。

天毀對於名字的問題倒也不執著:“若不喜歡,換一個你喜歡的便是,修為沒到神級之前,都可改名字。”

到了神級,一生都不能再改。

這是天定。

“我取?”

“嗯。”

“不會有麻煩?”

“什麽麻煩?”天毀問的很直接。

“像你們這種世家,對孩子的名字不都很嚴格的嗎?”邢蘇是根據之前的成長環境以及這段時間了解到的資料來說的,“一般都需要家族中的長老等人一致認可才行之類的。”

“不用,我是家主,我說了算。”天毀這話說的直接,“你不喜歡,換了便是,他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當初的事情即便是身不由已,諸多苦衷,可他還是讓傷了她。

他是虧欠她的。

“暫時想不到,過段時間再想。”邢蘇不想草率的給孩子定名字。

“有人說可以父母的姓加在一起取名字。”天毀給了一個思路,“比如天邢,天蘇,天慕邢,天慕蘇之類的。”

邢蘇選擇暫時不管。

一切事情說開,她也就沒再跟天毀橫眉冷目了。

“名字的事情之後再說,我先去找大佬他們問問你之前說的事情真假。”邢蘇把話說的很明確,“倘若是真的,我再讓大佬幫忙解除我們的詛咒問題。”

“這個拿著。”天毀把家主令遞了過去。

邢蘇沒接。

天毀補充著:“你是孩子的母親,按照天火世家的族規,這塊家族令牌也應該你拿著。”

他是家主,不需要令牌。

但邢蘇需要。

邢蘇在猶豫,斟酌再三後還是拿了。

她摩挲著手裏的令牌,帶著幾分複雜的看向他懷裏睡著的孩子,神情間多了在意:“他現在……會說話了嗎?”

談話的這段時間,天毀一直抱著他。

因為天毀施了法的原因,他們的談話並不會吵到天劫睡覺。

“會。”天毀跟她說著,“再過兩個時辰左右他就會醒,到時候你可以跟他說說話。”

“嗯。”邢蘇淡淡的一聲。

缺席孩子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心裏還是會難受的。

歎了一口氣,把心情稍微穩固了一下後,她就讓天毀跟她去找鍾離陌跟顏詩了。

天毀自覺跟著。

眼見著要到了顏詩跟鍾離陌所在的房間,邢蘇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對,你不是說你之前沒有意識嗎?你怎麽知道我跟你那什麽的時候是被強迫的?”

還說什麽事後看過。

怎麽看?

“我身上攜帶著回光朔影石。”天毀跟她解釋了,沒有半點隱瞞,“我清醒之後就立馬查了失去意識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麽,自然也知道你的反應。”

邢蘇很是不自在。

說了一句記得清除回光朔影石裏麵的內容後,就帶著他去找顏詩了。

顏詩此刻是有些擔心的。

倒不是擔心天毀會傷害邢蘇,有陌陌的玉石在,天毀的攻擊都不會有作用。

她擔心的是邢蘇心裏受傷,過去的事情始終是她心中的一道疤。

“我們要不要悄悄看看?”顏詩試探性的詢問著,“或者你感應一下邢蘇的情緒,看看她生不生氣的,難不難過之類的。”

“不用。”鍾離陌除了對顏詩照顧周到之外,其他事情他都很隨意,“她是個大人,能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