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聲音一同出現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仙風道骨，飄然落在楚凡麵前。
“你是……混沌寶塔的器靈？”楚凡若有所思。
一些傳說級的寶物，能夠形成器靈，這老頭應該就是如此。
老者點點頭，道：“正是，主人成為了混沌寶塔的塔主，塔內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你剛才說到了‘第一層’，所以這塔有幾層？”楚凡又問道。
“九層。”老者回道，“主人修為尚淺，目前隻能進入第一層。”
楚凡：“你有名字嗎？”
“主人可為我賜名。”老者道。
楚凡想了一下，笑嗬嗬地道：“你是寶塔的器靈，就叫你……小寶吧。”
“謝主人。”老者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竟是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小童的樣子。
楚凡驚歎道：“你咋變了？”
小寶連聲音都變得稚嫩了，道：“器靈可自由幻化形態，主人賜名小寶，我應當讓外貌與名字契合一些。”
“可以的，很合理。”楚凡道，“能變成絕世美人不？”
“能，主人需要嗎？”小寶問道。
楚凡擺擺手，道：“不用了，看過了你老頭的樣子，接受不了你變成女人。”
談笑間，他的目光，被遠處一棟方方正正的建築吸引了。
與其說是建築，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四麵八方，都是粗壯的鐵柱和鎖鏈。
透過牢籠的縫隙，能隱隱看到許多人影。
楚凡有些本能的忌憚，問道：“小寶，裏麵關押的是？”
小寶解釋說：“當年魔族侵犯人界，大部分被驅逐到了禁地之門外。還有一小部分，被關押在了混沌寶塔中。這第一層，其實就是個巨大的監牢，裏麵囚禁著不少魔族強者。”
“竟是魔族人……”
楚凡又驚又疑，朝著牢籠走了過去。
靠近一看，裏麵至少有上千個魔族人。
他們的身形與人族相似，但更加高大健碩，雙眼都是血紅色，身上隱隱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楚凡剛過來，一隻隻血紅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他。不少魔族人，甚至直接衝了過來。
但他們全都被牢籠阻擋，隻能在裏麵發出嘶啞的吼聲。
小寶目光一寒，低嗬道：“孽障，閉嘴！”
話音一落，牢籠上竟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將所有魔族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不敢放肆。
“小寶你這麽厲害的？”楚凡稱讚道。
小寶道：“這是混沌寶塔的能力，主人作為塔主，也能控製塔內的一切。隻要你一個念頭，就能對這些囚犯施加酷刑。”
楚凡眼神一亮，看向了一個青麵壯漢。
這家夥，剛才叫得最凶，現在還在齜牙咧嘴呢。
“縛！”
楚凡隨意在心中念了一個字。
頓時，青麵壯漢身旁，就出現了一條條鎖鏈，將他牢牢捆住。
而且這鎖鏈在不停收縮，疼得他滿頭青筋凸起。
那壯漢不但不求饒，反而嘲諷道：“人族沒落至此，竟讓一個聚氣境的廢物掌控了寶塔，嗬嗬。”
“怎麽，你對我很不服？”楚凡嗬嗬一笑，加大了力度。
鎖鏈劇烈收縮，讓壯漢的身體都有些扭曲了。
他狠狠咬著牙，愣是沒叫出聲來，隻是怨毒地道：“等我們出來，一定屠盡人族！”
楚凡翻了個白眼，道：“你嚇唬誰呢？屠盡人族，關我屁事。”
“呃……”壯漢愣了一下，道，“你，有點意思，和其他人族不一樣。”
楚凡臉色一正，道：“我聽說，你們魔族之所以很強，是因為有獨特的功法？把功法教給我。”
壯漢怒道：“什麽？你做夢，魔族功法，豈能傳給卑賤的人族！”
楚凡眉頭一皺，道：“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說罷，鎖鏈再次收縮，把壯漢的勒得皮開肉綻，血水順著鎖鏈縫隙流了出來。
“嘶……”
壯漢終於有些承受不住了，疼得猛猛吸氣。
他強忍痛苦，瞪眼道：“你瘋了吧？你是人族，就算我傳授功法給你，你敢學嗎？你學了魔族功法，還能算人族嗎！”
楚凡嗤笑了一聲。
人族？
自己前世，忠於人族，奉獻三千年，結果呢？
是人族也好，是魔族也罷，都不重要。
自己變強，才是王道！
眼下他的陣法之道雖然登峰造極，可修為還是太低了。
傳說，魔族人修煉同一種功法，極為厲害。
所以魔族人整體實力，遠超過人族。
但，魔族功法不外傳。
人族這邊，則認為魔族功法是“邪魔外道”，排斥魔族的一切。
總之正常情況下，人族無法學會魔族功法。
但楚凡現在有這個機會了。
牢籠中的魔族囚犯，都是他的奴隸，總有開口的時候……
哢哢哢！
鎖鏈下，發出瘮人聲響，好似勒碎了一根根骨頭。
壯漢冷汗直流，道：“你、你真要學？嗬嗬，那我就教你。”
“這就對了。”楚凡這才心念一動，撤走了鎖鏈。
壯漢的身體，早已血肉模糊。
他咧著嘴，獰笑道：“這你是自己要求的，嗬嗬。”
按理說，魔族功法，絕不能傳給人族，即便受到再重的酷刑，他都不會服軟。
但他突然想到，這人是塔主！
根據宿命預言，混沌寶塔的主人，未來會成為人族領袖。
人族領袖，如果學習了魔族功法，可就有意思了。
一旦人族發現了這個秘密，塔主必然會被打為人族叛徒。
領袖變成叛徒？人族恐將大亂！
搞不好，這個塔主，會被逼到加入魔族陣營。
既然如此，這功法，教了又何妨！
接著，壯漢就雙目微閉，雙手快速捏了幾個手印。
他的額頭上，緩緩浮現一抹暗金色的光芒，並逐漸凝聚成一個小光團。
“魔族功法，無法口述，隻能直接把意識凝結出來。你將這小光團吞噬，便可掌握功法。”壯漢解釋道。
楚凡看了一眼小寶。
小寶點頭：“主人，沒問題。”
楚凡這才接過光團。
小寶卻是麵露難色，道：主人真要吸收魔族功法？若如此，主人恐將受到人族排擠……”
楚凡哈哈大笑，道：“人族排擠？誰在乎呢。這魔族功法，強嗎？”
“強。”小寶道。
“強就夠了。”楚凡把手中光團，直接拍在了腦門上。
光團快速淡化，一股股龐雜而晦澀的信息，強行融入了楚凡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