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常,在對付杳杳的事情上麵,付珩宇相當警惕。
這幾天都不敢睡死過去,睡覺相當輕。
一有動靜就能醒過來。
然而,就在這麽一個平靜如常的夜晚,付杳杳被人從二樓擄走。
睡醒之後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的事情,付杳杳真是沒少經曆過了。
再來幾次,她都能習慣了。
眼前一片黑暗,手腳被捆綁住。
她已經基本摸清了現在的處境。
很明顯,她被綁架了。
而且,很可能還是那個山口組的人。
真是……防不勝防。
即便被綁架,付杳杳在心裏好像也沒有特別害怕。
感覺,這就像是沒有落地的第二隻靴子。
之前一直懸在頭頂,會緊張,會擔心。
但當著隻靴子落了地,便就沒有了那個未知。
懸著的那顆心也就落了下來。
她這次被綁,顯然沒有上次顧澤希的待遇好。
他至少還有張大床,而她,不知道被扔在哪裏的地板上。
冰冰涼涼,鼻尖還傳來鹹濕的腥味。
這裏是……海邊?
沒等她思考出個什麽,關著她的房間門被打開。
付杳杳聽到有人進來,但是沒人說話。
直到有人慢悠悠走到她麵前,把她綁在眼睛上的布條掀下。
外麵天已大亮,突然刺入眼睛的陽光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緩過來後,才重新睜開。
四周大概是個小倉庫之類的東西,周圍都是鐵壁。
半蹲在她麵前的男人看起來四五十的樣子,隻不過身上的匪氣很重,尤其是臉上那道疤。
這樣的氣質,看起來人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穿著一身西裝,在身後那群穿著隨意的人麵前,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但看樣子,他們好像……挺敬重他。
付杳杳在心裏稍微思量一下,就知道了這人的身份。
她微微一笑,開口說:“你們抓我不就是為了讓顧澤希來嗎?其實可以不用這麽麻煩的,我給他打個電話的事。”
“嗬。”麵前男人同樣笑笑,“是個聰明的人。”
啪——
緊接著付杳杳臉上被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一點沒留勁兒,打得她感覺腦漿都開始晃了。
嘴角一陣腥甜,付杳杳舔了舔嘴角的血,目光狠厲。
“很可惜,我們不需要這麽聰明的人。”男人說著,順便還拿起她的手機。
“想要找他,我們自己找就可以,不用你操心,不過你放心,在他來到這裏之前,隻要你老實一點,你還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你要是想耍什麽花招,外麵就是大海,把你往裏麵一扔,誰都找不到。”
眸中的狠厲劃過,付杳杳再次換上人畜無害的微笑,“明白。”
然後,他們就真的不需要她做些什麽。
那個男人也隻是用她手機,對著她拍了幾張照片和視頻,拍完就離開。
沒有打她罵她,也沒有虐待她。
一瞬間的慶幸……但她自然不會天真到會以為,他們真的不會對她如何。
現在不對她怎麽樣,是因為她還有要挾利用的價值。
至於拍的那些東西是要發給誰的,付杳杳自然清楚。
二哥他們,應該知道她被綁架了吧……應該很擔心她吧。
不對,他們有沒有對二哥怎麽樣!
剛剛糊塗了,忘了問這個。
付杳杳開始焦急起來,得盡快離開這裏才行!
對方大概沒把她當回事,覺得人被綁住了她就掙脫不開。
就連外麵好像都沒有人看守。
等了許久,確定外麵沒人後,付杳杳開始動作。
手被綁在身前,付杳杳很輕易就能看到手上那個手環。
很好,這個手環還在就好。
既然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她怎麽可能一點準備都不做。
太明顯的東西,在抓到她的時候自然會都給卸了。
比如她那裝了定位的手表。
而這個手環,一看用紅繩編織而成的東西,人們自然會忽視。
恰好,她就在這裏麵藏了一根極細的小鐵片。
鐵片很長,一頭是鐵絲,另一頭是開了刃的片,隻不過刃也沒有太鋒利。
不然等不到她出事,刃自然就把這手環給割開了。
手上的繩索有些緊,她隻能一點點晃動,讓繩索騰出些空隙,鬆動一些,方便活動。
等好不容易取出那根鐵片,時間又過去許久。
沒關係,要有耐心。
付杳杳這麽對自己說著。
一點一點,用鐵片調整角度,割著用來幫她的繩索。
速度是慢了些,但好在有所進展。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一下子打亂了她的節奏。
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把雙手緊靠在身體上,遮擋住異常。
好在她割的是雙手壓住的那邊,外人一般看不出來。
剛調整好,鐵門被打開。
看到來人,付杳杳有一瞬間的眼熟。
再看第二眼,確定了這人是誰。
“跑啊?再跑啊?終於被老子抓到了吧!我告訴你,你和那個男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付杳杳自然不會傻到現在這種時候挑釁他。
被顧澤希剝奪了做男人的資格……他現在的心情,她大概能理解的。
“這件事他是做的有些過,你一定不能饒了他!”付杳杳跟著憤憤道。
“你閉嘴!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山口組少主人瘋狂走到她麵前。
付杳杳看著對方的眼神,這人精神已經有點不正常了。
裏麵的癲狂和破壞欲呼之欲出。
見他沒注意到她手上的異常,便加快了手上動作。
他爹是說了她暫時不會有事,但遇上這個瘋兒子,她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安全。
對方大概覺得她看他的時間太長,敏感的內心受到衝擊。
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按著她的頭往地上磕。
原本是側躺的姿勢,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連磕了好幾下。
差點疼暈過去。
先是被老子打了一巴掌,後又被兒子按著頭在地上磕。
付杳杳現在火氣很大!
山口組少主人終於冷靜了片刻,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把折疊刀具。
“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劃爛了,你男人還會不會喜歡你呢?”
隨著手上明顯的鬆動,付杳杳忍著額頭的痛意一笑。
“還會不會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他絕對不會喜歡你。”
她就是要激怒他,人在暴怒的時候,通常都會控製不住自己,去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這人也很好被激怒,拿著刀就要捅。
付杳杳眼疾手快,用巧勁躲過他的刀,然後借力到他身後,在後頸處給了一下。
然後,對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