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杳杳沒想到他睡得這麽快,沒多久就聽到頭頂上傳來輕微的鼾聲。

隻是,他眉頭緊皺,睡夢裏也沒有很放鬆。

好歹也是她的人,總不能虧待他。

輕輕把搭在她身上的胳膊拿走,沒有驚醒他。

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從裏麵取出根銀針,在印堂、安眠、陰郤幾個穴位上紮了幾針。

看著**的人睡熟後,這才離開,無聲無息回到宋家。

第二天,付杳杳一早就到了公司。

還沒等她去找宋承翰,董青青先找上了門。

“爸爸讓你去找他。”她倚在門框上,心情很好的樣子。

付杳杳心裏開始思量,這家人主動找上門來的,應該不是什麽好消息。

推開宋承翰辦公室,她問:“你找我?”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人皺皺眉,不滿道:“我是你父親,你叫我聲爸是應該的。沒大沒小的,像什麽樣子!”

這聲爸,麵前的人還真擔不起。

付杳杳眼眶濕潤,說:“我……我隻是還沒習慣。”

“你還想怎樣?”跟在她後麵進來的董青青倒是先氣憤起來,“爸爸對你多好,把你從鄉下接到京城,還讓你住別墅,給你好吃好穿,你這人有沒有心啊!”

付杳杳心裏冷哼,這樣的好可真廉價。

用一點吃的穿的,從她身上獲取更大利益,這買賣可是穩賺不虧。

她不還嘴,輕咬著嘴唇。

這種時候,說得多了反而更像不懂得感恩的貪婪女,還是得維持好委屈可憐的小白花形象。

宋承翰看到付杳杳這樣,父愛覺醒,心裏竟然多了一絲內疚。

她流落在外麵這麽多年,突然回來不習慣倒也正常。

真是委屈她了。

略微安慰了幾句,才提起這次叫她來的目的。

“雨婷啊,你確實是我們宋家的福星,你看你一來就給拉到了天擇的投資。”誇完之後頓了頓,“隻是吧,你畢竟沒有經驗,簽合同這種事還是需要有經驗的人來做才行,萬一裏麵有什麽貓膩,你一個沒有經驗的人也看不出來。所以今天簽合同還是讓你姐姐代替你去吧,這都是為了公司好,你應該能體諒吧。”

原來如此,付杳杳心下了然。

宋承翰一大早就叫她過來,就是為了讓她把簽合同的事情交給董青青。

她拉來的投資,還有她自己的投的錢,她還能坑自己?

恐怕是董青青看上這個項目的提成了。

笑話,這份錢還能讓她賺了不成?

但她不能直接搶。

她一個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的土妞,太有心機不好。

這是她拿下來的項目,既然被搶了,她得好好拿捏。

醞釀了一下情緒,付杳杳激動地說:“為什麽,這是我談下來的,我不同意。”

宋承翰難得父愛,對她的耐心並不多,立刻變了臉,“這件事由不得你,你是福源珠寶的人,就要聽我的安排,簽合同的事情就交給你姐了,你今天待在公司就行,多熟悉一下公司業務才是你現在要做的。”

根本不等她同意,董青青拿了合同從她麵前耀武揚威離開。

付杳杳心裏翻了個白眼。

等回到她的總經理辦公室,才把臉上的不甘和委屈卸下。

笑話,她不去,這份合同能簽下來就有鬼了。

她是人在公司沒錯,關於簽約現場的問題,她是一點沒落。

榮清華正跟她實時轉述。

[什麽情況,不應該你來跟我簽合同的嗎?這個叫董青青的誰啊?]

[她竟然說這個項目換她接手?有沒有搞錯,她配嗎?]

[別鬧了寶貝兒,你在這個家裏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趁早回付家吧,一家人寵著你,何必來受這個氣呢!]

該說不說,這個榮清華是真的話癆。

正在輸入中的字樣顯示在對話框上麵,在下一條消息發過來之前,付杳杳終於回了條消息過去。

付杳杳:[不用理她,不要簽字,指定讓我簽。]

幾乎是立刻,榮清華給她回了消息:[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跟她簽合同的!]

帝都酒店總統套房裏。

董青青很難過。

萬萬沒想到,剛上門就吃癟。

榮清華連個正眼都不給她,非要指定跟那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簽合同。

投行界的伯樂?笑死,都是虛假名頭吧!

付杳杳那家夥大學還沒畢業,能懂什麽?

“榮小姐,你應該還不清楚吧,付杳杳就是剛從鄉下來的丫頭,對項目上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懂的。”

“董小姐。”還沒說完的話被打斷,“杳杳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總之我已經說過了,這個項目除了她,誰來我都不會簽的,請回吧。”

董青青看著油鹽不進的榮清華,心裏有氣都撒不出。

沒有什麽比被她看不起的人踩在腳下更令人難受的。

付杳杳!她跟她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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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榮清華這個大嘴巴,董青青什麽時候到的,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付杳杳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應該回來了。

果然沒多久內線響起,是宋承翰讓她去董事長辦公室。

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董青青,一臉陰鬱,很不高興。

看到她不高興,付杳杳就高興了。

宋承翰見她進來立馬起身,“青青你先出去吧。”

董青青憤憤離開。

不等便宜爹招呼,她自顧自坐在剛剛董青青旁邊的沙發上。

“爸爸剛剛又想了想,你怎麽說也是我親生女兒,這公司以後都是你的,現在確實應該鍛煉一下你,讓你接觸公司業務,所以啊,下午還是你代替你姐去簽吧。”

付杳杳在心裏吐槽。

鍛煉她?這理由可真是冠冕堂皇。

她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合同簽下來的!”

“好好幹,以後還等你來接爸爸的班呢。”

付杳杳冷笑,這餅有點大,她可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