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朵花引發的血案

張清一口氣跑回館驛,種師道正在房間之中看著書,耳聽得外麵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見張清推門而入:“指揮……”張清想到本來照看時遷是自己的任務,這會可是有麻煩了。

“什麽事。”

“我們在街上遇到了吐蕃讚普之子欺丁。”

種師道一皺眉,張清應該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怎麽遇到個讚普之子竟然慌到這樣,“你們,你和誰。”

“時……時遷”

種師道朝張清身後看看:“他人呢。”

“種指揮,是這樣的,時遷悶的慌,我覺得這地方也未必有人認識他,便帶著他上街,誰知道這小子戴的琉璃花過於顯眼,欺丁想要時遷不給,結果……”

種師道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麽回事。”

張清忙將事情經過重頭敘述了一番,種師道越聽越不對勁,最後聽完他重新坐定想了想說道:“世人常說,董氈之子行為不羈,裝扮怪異,聽你這麽一說果然如此,可是欺丁既然知道你們是王爺的人,他還這麽做顯然不是衝著時遷頭上的花去的。”

想到這點,張清和種師道都覺得時遷暫時不會有危險,種師道派人去酒樓附近打探,安排完畢,臉一沉說道:“張清,你可知罪。”

“這,這,屬下知罪。”張清不敢辯駁,心裏盼著不管對錯時遷安然回來即好。

再說酒樓上打鬥的時遷,眼看著張清逃脫,心裏送了一口氣,別的不自誇,論輕功他還是挺自信的,眼看門窗都被大漢攔住,時遷這通上竄下跳,順手從桌上抓塊烤肉,接著又登著牆上了屋脊,一邊把吃剩的往下扔,一邊伺機觀察著哪裏能出個讓他溜走的空。

“抓住他,臭小子。”欺丁剛一開口,一塊肉啪正好乎在欺丁的臉上。

“來啊,有本事上來啊。”時遷攀扯房梁,嘴裏卻還不老實,下麵幾個大漢,蹦著腳卻夠不著他,有的幹脆搬來凳子要抓他。

此時酒樓外也是越聚人越多,人們指指點點的看著樓上。

“這怎麽了。”

“那不是刺史欺丁嗎。”

“穿成這樣還能有誰。”

“平時都見他搶女子,怎麽今天他開始搶男的了。”

“該不是女人玩膩了想換換口吧。”

“你們看清楚了,那是男子嗎,那簡直就是猴子,我看他是成心惡心欺丁來的。”

這句話一來一陣笑聲:“可不是嗎,欺丁的手下竟然拿他沒有辦法,這小子還不抓個空趕緊走了算了。”

其實時遷心裏也是這麽想,他瞅準一個空隙,覺得戲弄欺丁也差不多了,剛要起身衝出樓廊,猛的聽見一聲慘叫,再看欺丁竟然手中攥著一把短刀,刀把衝外,刀刃已經紮進自己胸口,他張著嘴啊,本來細小的眼睛張的圓圓的。

女人的尖叫聲,欺丁身邊和樓廊邊的歌jì尖叫著想朝外跑,“不好了,殺人了。”房間頓時大亂。

“有刺客,誰也別想走!”久未說話的中年人忽然大喊了一聲,這下不但時遷走不了,慌亂中欺丁的侍衛亮出兵器,想跑的一刀一個,竟有兩個歌jì倒地。

此時不跑就真跑不了了,趁著亂時遷飛身來到樓廊,一擰身子他並未落地,而是翻身上了屋頂。

“快看,出大事。”

“欺丁被人殺了,。”

“哎呦喂,還死了兩個女的。”

“看那個人猴,他竟然上了屋頂。”時遷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這群人眼中竟成了人猴。

“是不是他殺的。”

“是他吧,太快了沒看清。”

“這欺丁早該死。”

一片議論聲中,時遷已經的身影幾個飛騰跳躍已經消失在街角,時遷不敢朝館驛方向回去,轉身向相反方向飛簷走壁跑了下去,這下沒人能抓的到他了,可是心裏也真慌了,不管怎麽樣對方可是吐蕃讚普的兒子,也就是吐蕃讚普的繼承人,他要是死了還好說,要是沒死早晚要跟自己算賬,可是又一想,剛剛明明是自己在跟這些人打鬥,忽然之間欺丁怎麽就被刺了呢,但這下自己說和自己無關那跳進黃河也洗脫不清楚啊。

怎麽辦,時遷越想心裏越亂,王爺也不知道在哪,現在回去不是找麻煩嗎,又一想,種師道帶隊有皇命在身,吐蕃畢竟是一個臣國,有沒有王爺在也不會對這些人怎麽樣,況且就算要找也是要找時遷,不如晚一點再回去,想到這,時遷已經轉到了西平郡的城邊上,這裏比起城中心來,顯得冷清很多,四周都是低矮簡易的房舍。

街角一個簡易的食攤,鍋中熱乎乎的冒著香氣。

折騰了大半天,時遷也有點餓了,見左右也沒多少人,摸了摸懷中還有點銅錢。

“掌櫃,你這賣的是什麽啊。”走到食攤前,時遷探著頭問道。

“熱乎乎的麵片子,瞅你就不是咱這地方人,來碗嚐嚐。”掌櫃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頭帶氈帽身上穿著吐蕃人的長袍。

“嗯嗯,來一碗。”

時遷也是覺得餓,一屁股坐在凳上,好奇的看著掌櫃將揉好的軟麵先切成粗條,拿入手中,用手指捏扁、揪斷,每個大約手指寬,投入沸水中,煮好之後撈出帶著湯汁端到時遷的麵前,聞著香,吃到嘴裏麵片爽滑,有好東西吃,很快就忘了剛才的一場虛驚。

正吃著,兩個路人經過,也叫了兩碗坐到時遷的旁邊。

“我活了這麽大,第一次看見街上殺人。”

“就是,你說這是誰這麽大膽啊,。”

“殺人,殺誰了。”掌櫃端著好麵片子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吧,讚普的兒子,咱們的刺史,竟然在街上就被人殺死了。”

“啊,真的假的。”小掌櫃張著嘴驚訝的問道。

“騙你幹什麽。”

“我還真做夢他死了呢,死了活該。”小掌櫃恨恨的說道。

“德魯,你盼著他死都盼瘋了吧,。”吃飯的一個人看似和這掌櫃很熟。

“對啊,我rì夜盼著他死,今天的麵片我請了。”

“哈哈,那我們可不客氣了,他逼死你姐姐的仇總算報了。”

德魯聽著鼻子微微一酸,但很快說道:“報應,對了,殺死欺丁的人是什麽人啊。”

時遷一旁支棱著耳朵聽著,同時悄悄的摘下頭上的琉璃花。

“你別說,長相沒看真著,不過年紀身段和你差不多,嗯,今天的麵片好吃。”

聽那人這麽說,時遷瞄了這個叫德魯的麵攤主,也別說,除了衣服不一樣之外,這人身高胖瘦和真和自己相似。

一碗麵很快吃完,時遷覺得還不夠又要了一碗,又見那兩個人也沒再說欺丁的事,隻是吃了麵謝了德魯拍拍屁股走了,時遷也放下筷子,從懷中掏出銅錢:“給你麵錢。”

德魯看看銅錢,搖搖頭:“這個銅錢不行,這裏不能用,。”

“嗯,為什麽。”

“我們這裏有我們自己的錢。”德魯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幣,“我們的錢這樣的,你得給這樣的,要不我也花不出去。”

“嘿,你這人有意思,剛剛那兩個人你都說請客。”

德魯一搖頭:“那兩人是街坊,欺丁搶我姐姐做妾的時候我姐姐自盡了,都是街坊幫忙我才這麽大。”後麵的話時遷也明白,畢竟自己也不認識人家,而且總不能白吃兩碗麵。

“我身上沒帶別的,這樣吧,這個先押在你這,我回去換了錢再過來贖。”時遷說著把琉璃花遞給德魯。

“這個,給我沒用啊。”顯然德魯不知道這花的價值,“不過倒是很好看,兩天之內你要是不回來我就送給姑娘。”

時遷撲哧一笑,這德魯說話還挺直的。

“你住哪裏,我這花可值錢著呢,萬一我找不到你了怎麽辦。”

“喏,街角向東第二個破院子就是我家,要是刮風下雨我不出攤,你就那找我去。”德魯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攤子,時遷抬頭看看,天sè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這會兒回去應該沒事了吧。

心理麵想著,腳下一用力,豎著牆邊上了房,施展輕功朝館驛方向奔去。

“咦,人呢。”德魯一抬頭已經不見了時遷,他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低頭看那多琉璃花放在桌上,拿起看看流光溢彩十分好看便揣著懷裏。

快到館驛了,時遷才發現,館驛的周圍已經布滿了吐蕃的官兵,不僅僅如此,館驛裏麵的人隻需進不許出,看著吐蕃兵這戒備的樣子,想必是衝著刺殺欺丁的人去的,時遷想到,欺丁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必然知道他們下榻之處,而且不僅僅欺丁知道,同桌吃飯的以及請他們上樓的那個中年人也一定知道。

這可怎麽辦呢,,總不能在這等著,萬一被人發現再想脫身都難,抓不到自己也就算了,萬一抓到自己一定會連累了王爺,到哪裏避一避呢,時遷眼珠一轉,再次順著路返回,現在想出城門都難了,時遷想到,也許這會還真有個地方能容納他兩天,等到王爺回來了一切就可以解決了。

他一個人走出了好遠,等到天黑了這才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