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陰鷙
聽到老者的話,苟銳驚疑不定,可當老人悄悄和他說了些什麽後,卻是如釋重負一般,想到老父親所描繪的未來,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父親,放心吧,別人能做到的事情,咱們苟家也一定能做到,說不定,咱們將來就是另一個第一世家呢!”
盡管是在風雨飄搖的境地之中,苟銳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出沮喪等負麵情緒,反而是一種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模樣,也不知他的父親和他提及的計劃到底是什麽模樣。
隻是老頭兒聽到兒子提及“第一世家”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看著老人的怪異神‘色’,苟銳愣了愣:“父親,怎麽了?”
“沒什麽。”老人的語氣有一種悠悠的感覺,隨後似乎是在自嘲一般:“過去了的就過去了,反正老頭子也沒幾天‘日’子,這時候再想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麽?”
從前的恩恩怨怨,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再說了,最終的勝利者畢竟是自家父子,勝利者自然應該用開闊的心‘胸’去看待曾經的輝煌。
老頭兒是這麽想的。
不過,聽到老人提及想起過去,苟銳似乎想到了什麽,笑著道:“父親,你還記得,德兒發回來的信息中,給咱們講述在越秀星係時的遭遇麽?”
老人點點頭,說出來的話卻滿是‘陰’寒:“記得,哼,兩個命大的屁民娃兒而已,居然壞了我苟家大事,沒死在阿德手裏算他們命大,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搜集那兩人和他們家裏人的信息了,既然得罪了我苟家,必然要付出代價!”
看著老爹一副‘陰’狠模樣,苟銳卻一點兒意外的表情都沒有,反而非常高興地點點頭,一臉興奮模樣:“是的,父親,這一回,咱們家的事情實際上都是拜那兩個小兔崽子所致,兒子已經讓人策劃好這件事情的收尾工作了,一定會給那兩個小兔崽子一個非常美妙的最後體驗的。”
“那你還提幹什麽?幾個屁民還這麽惦記著,哪裏有點兒上位者的爽快勁了?”老人有點冷聲道。
他對於兒子的殘暴和狠毒並無意見,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狼吃羊的世界,怎麽折騰那些弱者,他都不會在意的,隻是,他對於兒子的城府非常不滿,喜怒不形於‘色’這點兒水準都做不到,實在不像是他的種。
苟銳見父親麵‘露’不滿,連忙擺擺手解釋道:“那個,父親,兒子可不是惦記著玩‘弄’那幾個得罪了德兒的屁民,隻是因為那兩個娃兒也姓墨,覺得咱們苟家和這個姓氏的人還真是有緣,才特意提了提。”
“姓墨?”老人似乎被這個姓氏刺‘激’到了,本來握著的座椅扶手,卻是在那雙看似老態畢‘露’的枯瘦雙手下被捏得變了形。
“父親,別‘激’動。”苟銳連忙為老人拍拍背脊:“隻是姓氏而已,犯不著這麽計較的,當年那個號稱東部星空聯盟第一世家,勢力龐大無比的墨家,都在咱們父子手中灰飛煙滅了,幾個姓墨的小屁民,就算和那墨家有什麽關係,是漏網之魚,又算得什麽?”
說罷,苟銳一臉的得意模樣,當初墨家的覆滅,著實是他們苟家的光輝曆史,提起來都覺得倍兒榮耀。
“是啊,的確。”老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姓氏,還是給我不安的感覺,不安啊……”
對於苟家老爺子的不安,苟銳卻是在背後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隻是自己的父親沉浸在回憶中後,他也不敢多言,在房屋陷入了一種充滿‘陰’暗感覺的沉寂之中後,他慢慢退了出去,隻留自己的父親在那裏思索。
退出房間,苟銳碰到了一名麵‘色’‘陰’鷙的老人,作為家主,苟銳對他卻很是恭敬:“原來是姚叔。”
這名老人正是苟家元老,跟隨苟家老太爺一輩子的姚苦,據苟銳所知,這姚苦身世淒苦之極,後受了苟家老爺子的恩遇,便對苟家老爺子忠心耿耿,一心不二,又是苟家有數的高手之一,在苟家地位甚是高崇。
這姚苦麵‘色’冷肅‘陰’鷙,看上去便是個待人極為冷漠的,但對苟家兒孫卻是極好,因此,看到苟銳對他施禮,**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阿銳,被老爺罵了吧?你這次呀,真是做得錯了。”
苟銳尷尬一笑,苟家老太爺在‘交’權給他之後,也曾跟他說過,凡事多聽聽這姚苦的意見,隻可惜,經曆得多了,他對自己愈發自信,加上姚苦雖然對他和他兒子很好,卻終究過於冷麵,在他做得不好時甚是不留情麵,也因此,能不找他商量,苟銳就盡量自己解決,這一回的事情他以為不是什麽大事,自然地就沒找姚苦商議,結果出了這檔子事,被姚苦當麵指責,自是尷尬。
“姚叔,抱歉,這一回,阿銳搞砸了。”苟銳說著軟話,巴望著對方別拿這事兒再來說教,他畢竟是一個家族之主,被當成小孩子教訓,實在是不怎麽體麵的一件事。
讓苟銳鬆一口氣的是,姚苦隻是歎了口氣,沒有像從前那樣冷麵訓斥:“人誰無過,隻是這一回的事情來得突然了些,說句實話吧,老爺知道的時候也呆了半晌的功夫呢,好在老爺準備的時間也不短,這一回也不至於將一切都輸光。”
苟銳這時候卻是好奇心大起:“姚叔,父親他做了什麽準備?好像他早就預見到我們苟家有此一劫一般。”
姚苦笑了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啊,這方麵太嫩了,不如老爺看得遠,你真當那些世家‘門’閥可信?那你就錯了,對著他們,無論什麽時候都要留一手,尤其是作為他們棋子的時候,不過,具體的東西,我還真沒法和你細說,都是老爺在掌控,我也不得窺視全貌啊。”
苟銳一聽,頓時對自家老爹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薑果然是老的辣啊,但是,這一瞬間,他又想到導致這檔子事情出現的罪魁禍首,怒火又一次點燃了:“對了,姚叔,這次事情的應對,有父親親自出手,自然無憂,但是,想起挑起事端的那些人,阿銳心中就怒火滿盈,實在不爽啊!”
姚苦一聽,哪裏還不知道什麽意思?笑了笑:“阿德所言的那幾個螻蟻麽?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