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慶一聽就急了:“你們衛生院什麽意思?秦鄉長雖說被撤職了可他還是因為抗洪搶險受傷的吧,讓他自己交醫藥費?太過份了!”

李護士一點也不怵張大慶,嘴一撇說:“張所長,你別在這裏跟我發威呀!這是李院長交待的事情,我隻是傳達一聲,有什麽事情你找李院長去,衝我發火沒用!”

張大慶忽地站起身說:“找就找,我正要問問她到底什麽意思呢!”說著就要往外走。

兩人吵吵的時候,秦子禾已經冷靜了下來,和麵前這個護士吵的確沒用,這件事之中透出一種怪異的氣息,根子不在她,而是在上麵,秦子禾就是不用腦袋都能想出問題出在哪裏!

秦子禾剛來大河灣鄉當鄉長助理的時候,鄉裏的領導還是十分歡迎他的,包括鄉長宋誌剛在內,都認為他是留洋歸來的碩士,到這裏來當鄉長助理不過就是鍍一下金就會走的,鄉裏是留不住這樣人才的,因此,無論在工作上和生活對他都相當的關照,秦子禾無疑是金鳳凰,不會在這雞窩裏待太久的,有一天他高升了就算借不著光曰後也好想見,至少不能得罪了他。

誰知轉眼之間秦子禾就被任命為副鄉長,鄉黨委委員,成了手裏掌握一定權力的重要人物。原來鄉領導的利益無形中被他分去了一部分,因此就產生了排斥的心裏,特別是鄉長宋誌剛,鄉水利一塊從他手中分給秦子禾主管,他的利益受到了嚴重威脅,因此,他開始處處排擠秦子禾。

具體的原因是大河灣鄉因為防洪的需要,前年向市裏申請了專款對輝河大堤進行加固和翻修,特別是對輝河直角拐灣險要處的大堤進行徹底重建,在此建設一段長300米的鋼筋混凝土的壩芯,設計標準是50年一遇!

這項工程是由鄉長宋誌剛親自主抓的,那時工程還沒有招標一說,從立項到發包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秦子禾上任的時候,工程已經收尾,他利用鄉長的權力以工作連續姓為由,沒有把這水利工程這一塊交給秦子禾。

而秦子禾做為主管水利的副鄉長,對輝河大堤建設的一些貓膩也有所耳聞,甚至有直接到他那時反應情況的,說壩芯的建設存在偷工減料的情況。但當時大壩已經全部封土,根本無法查看壩芯的情況,因此無法查證。

秦子禾知道,水利工程是涉及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重大工程,一點也馬虎不得。他處於工作的考慮,就此事好心提醒了一下宋誌剛,宋誌剛則認為秦子禾是向他的領域伸手,怨恨由此產生,在以後的工作中處處給秦子禾下絆子穿小鞋。

秦子禾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為了工作開始的時候還隱忍了一段時間,當看到宋誌剛以為自己軟弱而變本加厲的時候,憤而拍案而起,與其針鋒相對起來,矛盾越來越深。

鄉黨委書記李春才是外來戶,來到大河灣鄉後一直受鄉長宋誌剛的壓製,工作處處受製,宋誌剛實際上掌握了鄉黨委會的話語權,看到秦子禾與宋誌剛鬥得不一樂乎,他樂得坐山觀虎鬥,做為班長也不出麵調解,致使兩人漸成水火不容之勢。

秦子禾被當場免職宋誌剛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雖然市組織部門的免職令還沒有下達,他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不顧秦子禾在醫院昏迷不醒的事實,授意自己的情婦衛生院院長李桂蘭讓秦子禾自費治療,先前的500塊錢押金是夏梅給交的,秦子禾一直蒙在鼓裏。

那天院長李桂蘭給秦子禾像征姓的檢查了一下,一聲不吭的走出病房,對隨後跟的夏梅交待讓秦子禾交押金,不然就得出院。夏梅一聽就急了,和李桂蘭爭辯了幾句,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了不影響秦子禾的治療,她回宿舍把自己存下的500塊偷偷錢交了押金。

今天上班後,李桂蘭找來夏梅說秦子禾的醫療費用沒了必須再交500元。夏梅隻是一個小護士,一個月才100多塊錢工資,工作一年多隻攢下這500多塊錢,為了不讓秦子禾知道真相安心養病,她便請假回家籌錢。

院長李桂蘭並不知道秦子禾的住院錢是夏梅給交的,早上檢查完病房到醫務室一看秦子禾的住院費還沒交,就安排李護士過來催收。

秦子禾見張大慶要去找院長便一把拉住了他:“張哥,你不用去找了,找也沒用,此事我自己處理。”

秦子禾望著李護士問道:“你說我先前已經500塊錢醫藥費已經用完了?”

“是的,所以李院長讓我過來催你再交。”李護士點頭說。

秦子禾又問:“開始我的醫藥費是誰經手的?”

李護士說:“一直是小夏經手的,她今天請假回了市裏,所以李院長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說到這裏秦子禾一切都明白了,我說衛生院那麽好心給我開名貴的人參蜂王漿呢,原來這都是自己買單啊!宋誌剛你個卑鄙小人!竟然趁我生病的時候用這種方法來打擊我?早知道是這樣老子一天也不在這破衛生院住,想打擊我?沒門!老子就是不缺錢!

想到這裏秦子禾心平氣和的說:“李護士,你回去告訴李院長我馬上出院,回市人民醫院治療去!”

秦子禾說完再不理李護士,轉頭對張大慶說:“張哥,我先回宿舍收拾點東西,然後我們回市裏!”

秦子禾在美國期讀書間勤工儉學攢了5萬多美元,小姨平時給他的零花錢也攢上不少,再加上回國前小姨一次給的10萬元美元,加在一起手裏有20多萬美元。秦子禾來到大河灣鄉工作後,生活比較潔儉,這筆錢一直沒動,在市裏連房子都沒有買。

到了市裏,秦子禾先到中國銀行取了2萬美元,兌換了9萬多人民幣和1萬元外匯券,因為這個時候輝河市有一家華僑商店,裏麵許多限製的商品隻能憑外匯券購買。張大慶看到秦子禾取這麽多錢不免有些心驚,但想一想他是從美國回來的也就釋然了,美國那可是遍地黃金的花花世界,有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子禾讓張大慶開車先到華僑商店買了一些生活曰用品,然後才去市人民醫院。市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已經對外開放,隻要你能花得起錢就能住。檢查一番後,秦子禾直接交了1萬元押金住進了高幹病房,高幹病房的房費一天就是100元,這在張大慶的眼睛無疑非常奢侈的,但他並沒有說什麽,秦子禾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隻是跑前跑後的為他辦理各種手續。

秦子禾在市裏沒有住處,他得先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他計劃馬上在市裏好的地段買一套房子,最好是帶車庫的那種,房子裝修完能住了自己也差不多出院了。然後再買一台好車,市長和市委書記坐的才是桑塔納2000嗎?那我就買一輛寶馬或奔馳,他也想買一輛勞斯萊斯或賓利等頂級名車,可太奢華的車這裏的人根本不認識。

秦子禾這麽做也不完全是針對宋誌剛,他還有另一層用意,致於有沒有作用,有多大作用,那得看效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通訊工具,他當副鄉長的時候鄉裏隻給配了一台BB機,而且還是數字的,現在需要買一部大哥大,盡管現在的大哥大又重又笨,不像未來的手機那樣小巧精致,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秦子禾從包裏拿出3萬元錢對張大慶說:“張哥,你去郵局幫我買一部大哥大,直接把國際長途給我開了,這是3萬元錢,應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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