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駛了院子,厲向南趕緊迎了上去。車子停下,何世忠從車上一下來,便急急的問道:“厲叔,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厲向南此時已經得知了何勝利找到了兒子的事情,但隻知道一個大概,具體情況並不清楚,於是說:“是勝利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他現在正和首長在書房裏呢,你快過去吧。”
“好的,我這就過去!”何世忠說著就向後宅而去。他是何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剛剛調任中原省委書記不久,已列入下一屆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人選,如無特別的意外,當選已經成為定局。
何世忠走進書房,看到父親和小弟坐在裏麵,快走幾步來到何老的身旁,說:“爸,我已經知道小弟找到兒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老擺擺手說:“世忠,坐下說。”
何世忠聞言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服務人員為他沏茶端上來便退了出去。何老望著自己的大兒子說:“世忠,是這麽回事……”接著就把如何找到的秦子禾,以及秦子禾與楚家的關係,和就要與白家孫女結婚的事情說了一遍。
何世忠聽了之後點點頭沒有出聲,坐在那裏消化著這個消息。小弟何勝利沒有子女,這一直是何家的一塊心病,而且出於各種考慮,又不能和紀秀華離婚另娶,關於何勝利和父親一起下放到靠山村,與一秦姓女子生有一子的事情,何家的核心人員都知道,而且為此尋找了十幾年,如今突然找到了,而且各方麵的條件都出人意料,這讓他心裏十分高興,做為何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現在他所要考慮的是如何相認的問題,何勝利和秦時月雖然是特定年代發生的事情,畢竟是私生子,一個把握不好就會給何家以及何勝利帶來無法預知的影響。
何家的核心人員當然是指除了何老之外,何世忠、何世國、何玉梅和何勝利兄妹四人,就連他們的妻子和丈夫,以及第三代的子女們都不知道這件事,何家對這件事情保密是想當嚴的。
何老見何世忠一直不出聲,便問道:“世忠,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想法。”
何世忠見父親問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慢慢的說:“爸,老四的這個兒子認是必須得認,但怎麽個認法,我們得考慮得全麵一些,老四正麵臨著換屆時更進一步的局麵,雖然他升任江南省委書記的呼聲很高,但反對的聲音也很強,在這樣的敏感時期,我們更要十分的慎重,這關係到何家聲譽和老四的政治前途問題。”
何老點點頭說:“世忠,你說得不錯,我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把你們都找回來,必須得拿出一個萬全之策!”
這個時候,何家的老二,浙東省長何世國急步的走了進來,他一進書房也是和老大何世忠同樣的問題,這回何老沒有回答,而是何世忠給他介紹了一下事情來龍去脈,何世國聽了之後點點頭,沒有出聲的坐了下來,顯然,他與老大一樣,考慮到了同樣的問題。
時間不長,老三何玉梅也走進了書房,她已經從厲向南那裏得知了這件事情,見父親、大哥、二哥和四弟都在,並沒有出聲詢問,而是走過去坐到父親的身邊,默默的望著大家。
何世忠望了一眼何玉梅和父親,清了一下嗓子說:“三妹,事情的大概我想你也知道了,具體的情況我再給你介紹一下,然後我們大家再一起商量一下應該怎麽辦!”於是把秦子禾的情況簡要的給何玉梅介紹了一遍。
介紹完了,何世忠又說:“我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麽多,大家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就得問老四,因為,掌握的情況越多,就對於我們做出決策越有利,我看還是讓老四多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吧!”
何勝利望向了父親,見父親點頭,他便清了一下嗓子準備介紹情況。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何勝利估計是何遠信到了,便說:“進來吧!”
門一開,何遠信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一見家裏的重要人物都在,嚇得停下了腳步,猶豫著是否繼續往裏走。
何世國一見自己的兒子來了,臉一沉說:“遠信,你回來湊什麽熱鬧,我們在這研究事情呢,你趕緊給我出去!”
“世國,是我讓他回來的!”何老見狀衝著何世國說了一句,然後對何遠信說:“小信,你先坐下聽聽。”
“好的,爺爺!”何遠信喜滋滋找到靠邊的沙發坐了下來。剛才被父親訓斥時心裏很鬱悶,可爺爺給自己撐了腰讓他臉上很有光,要知道,坐在這裏的那個不是一方大員,坐下時還得意了望了一眼父親何世國。
何世國見兒子何遠信是父親特意叫回來的,當然不會再出聲,心裏卻十分的高興。何家第三代都受不了從政的束縛,跑去從商了,這讓何老十分的失落,平時對他們都沒什麽好臉色,今天這麽大的事情父親能讓兒子何遠信參加這個會議,顯然是對他的一種認可,何世國怎麽能不為兒子高興呢!他看到了兒子那得意的神情,不過沒有搭理他,黑著臉不去看他。
何老見何遠信坐了下來,扭著望著何勝利說:“勝利,你說吧。”
何勝利望著大家說:“今天上午,我接到楚家的內線電話,打電話的是楚老的孫女楚瑤,也就是當年柳條溝村小學的小楚老師,他告訴我,我兒子秦子禾馬上就要結婚了……”於是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何遠信一聽頓時震驚萬分,何勝利打電話叫他回來時,隻說家裏有一件大事要研究一下,並沒有告訴他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何勝利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小叔突然有了一個兒子,這已經讓他很難消化了,又聽小叔的兒子居然是自己的朋友秦子禾,更讓他震驚萬分,他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何勝利,想問又不敢出聲,他知道,能讓他參加這個會議已經很難得了,這裏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