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秘書張家成就帶著公安廳長蕭世雄走進了裏間的辦公室,陶勇用手指了一下沙發示意蕭世雄隨意坐,他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陶勇的辦公桌前一個標準的敬禮,然後說:“陶書記,我來了。”這話看似一句廢話,實則是在詢問找我有什麽事情。

陶勇指著旁邊的沙發說:“蕭廳長,坐下說話。”

蕭世雄隻好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但隻搭了半個屁股,挺著胸,眼睛望著陶勇,等待著他的進一步指示。

秘書張家成給蕭世雄沏了一杯茶水端了上來,見沒自己什麽事情了,就退出了陶勇的辦公室,並把門輕輕的帶上。

陶勇望著蕭世雄說:“蕭廳長,今天找你來有一件事情請你幫我查一下,這件事情隻能暗中的查,不能大張旗鼓。”

蕭世雄聞聽馬上站起身一個立正大聲說:“是,請陶書記指示!”

“坐下、坐下!”陶勇一見蕭世雄這麽正裝其事,一邊揮著手讓他坐下,一邊說:“蕭廳長,我們是私下說話,不用這麽正式。”

陶勇接著說:“鬆江的流氓案現在調查得差不多了,當時我就向大可書記交待了,讓必須把這個案子捅給媒體的人給我找出來,經過調查,現在已經確定,這個泄密的人不是鬆江公安局內部的人,而種種跡象表明,泄露這個案子的很可能就是鬆江特警大隊的人,你現在兼任著鬆江武警總隊的第一政委,因此,我想讓你出麵查一下,一定要把這個泄密的人給我找出來。”

“是,我保證完成任務!”蕭世雄立即站起身一個標準的敬禮說道。

由於省紀委調查組的介入,鬆江副市長張長海的案情很快就被調查清楚,市長王誌遠回來的時候,案子已經塵埃落定,有省委書記的批示,有省紀委的介入,他也無能為力。其實,他在燕京開會的時候就得到了相關的信息,一直在關注著這個案子,張長海一被省紀委兩規,他立即便得到了消息,可是這件案子影響之大,讓他輕易不敢出手,和家族裏的權威人員研究了一番後,覺得這個時候出麵風險很大,便決定暫不介入,靜觀世態的發展。可一直到這個案子調查結束,他也沒有到出手的機會,張長海這顆棋子隻能無奈的忍痛棄掉。

文章見報之後,秦子禾陪著李琳和王雪在鬆江遊覽了一番,由於王雪要回輝河參加弟弟的訂婚宴,李琳又是第一次踏入鬆江的土地,極想體驗一下鬆江的風土人情,便決定和王雪一起去輝河,等參加完王雪弟弟的訂婚禮後,再由王雪陪同她去遊覽長白山。

案子被曝光後,秦子禾一直關注著事態的發展,鬆江市雷庭之勢重拳出擊,和秦子禾預想得差不多,高光流氓團夥案的保護傘一個又一個的被揪出來,讓秦子禾徹底放心了,連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年永江都被這審查了,可見鬆江對此事的決心!

秦子禾心事一去,便緊鑼密鼓的張羅起與輝河證投公司洽談調整公路投資的事宜,算了一下王雪從長白山回來的時間,便把洽談的時間敲定下來,然後向焦廳長做了匯報。高速公路是鬆江的頭等大事,焦廳長一聽當然十分高興,向省裏匯報之後,立即行動起來,部署起洽談的各項準備工作。

秦子禾坐在辦公室裏正無聊的喝著茶水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一聽是胡麗娟打來的,在電話中胡麗娟說她來鬆江辦事,事雖然已經辦完了,但明天才能回去,趁現在正好有時間,想給他做一下理療,問怎麽樣才能找到他。

秦子禾自從來到省城之後就沒再做過理療,這幾天正好感覺身體有些乏,一聽胡麗娟來了十分的高興,這不光是理療的事情,做完理療之後的事情才讓秦子禾興奮,他想,胡麗娟的這個電話一定也是那個意思。

想到這裏秦子禾說:“我在辦公室呢,不過你不用過來,告訴我你在什麽地方,我立即開車過去接你。”

胡麗娟在中山路的人才市場,距離交通廳很遠,聽秦子禾要馬上來接她十分的興奮,她與秦子禾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麵了,十分的想念,馬上告訴了秦子禾她所在的地址。

秦子禾回到陽光花園取了車便向中山路而去,用了不到20分鍾就趕到了那裏,胡麗娟早已經把手下的人打發回了賓館,看到秦子禾的車停在門前就快步的迎了過去。秦子禾見已經下午4點多了,本來想帶她在外麵吃個飯,胡麗娟知道秦子禾在鬆江買了房子,堅決要求回家做著吃,秦子禾隻好拉著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等東西回了陽光花園。

秦子禾知道晚上胡麗娟肯定住在這裏,便把車直接開進了車庫,然後幫助胡麗娟拎著東西一起進了樓門洞,見電梯在11樓便按了一鍵子,等等電梯下來。電梯的指示燈剛變成鮮紅的1字時,秦子禾就聽到樓門洞外一陣急刹車的聲音,他立即便想到是那個短發的女孩,心裏不由暗暗感歎,我怎麽一帶女人回家就遇到她呢!

果然,電梯門剛剛打開,那個短發的女孩就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秦子禾和胡麗娟剛剛進入電梯,她也衝了進來。抬眼一看一個漂亮的女人親熱的挽著她的鄰居,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再也不看秦子禾一眼。秦子禾搖搖頭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按了一下12樓。

電梯到了12樓一開門,短發女孩立即衝出了電梯,拿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門,一進屋就“哐當”一聲摔上了門。胡麗娟把一切都看著眼裏,這時才戲弄的笑著說:“子禾,這丫頭的醋意不小啊!”

秦子禾無奈的一聳肩說:“這都哪跟哪啊,她隻是我的新鄰居,叫什麽名的都不知道!”然後開門和胡麗娟一起出了屋,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自然不必細說,大家心裏都清楚。

公安廳長蕭世雄沒費什麽力氣就查到了特警大隊長王兵,因為,沒有他的同意,特警大隊的案卷誰也拿不出去,他以武警總隊第一政委的名義,約談了王兵,王兵當然不會把秦子禾賣出去,把此事一力承擔了下來,隻說他看不慣鬆江公安局那幾個人的醜惡嘴臉,竟然敢把事實這麽清楚的一件案子給顛倒黑白了,他是氣憤之下才把這件事情捅給《南方周刊》的。

王兵說得合情合理,不由得蕭世雄不相信,他更明白陶書記要調查泄密人的意思,雖然王兵向報社反映的是事實,但是不應該采取這樣的形式,這件事情給鬆江造成的影響太大了,鬆江省委省政斧十分的被動。可武警屬於軍隊序列,地方政斧管不著那一段,於是他找到武警總隊長譚景德,委婉的表達了省委陶書記的意思。在他想來,想處理一個小小的特警隊長,就是譚景德一句話的事情。自己是公安廳長,而且還兼任著武警部隊的第一政委,這個麵子譚景德一定會給的。

蕭世雄向陶勇匯報了調查結果,並說明已經和武警總隊長譚景德進行了溝通,言外之意處理這個王兵隻是時間問題。但是,這回蕭世雄失算了,武警總隊那邊遲遲沒有回音,直到張強被抓獲,整個案子結束,《南方周刊》刊登了鬆江重拳出擊,一舉打掉以副市長張長海、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為首的黑惡勢力保護傘的長篇通訊後,才有了關於王兵的消息。

武警總隊長譚景德雖然也想處理王兵,向陶書記和蕭廳長示好,但是,總部首長那天的電話中特意提到王兵,而且,王兵這麽做雖然不合乎組織程序,但事實證明他做得沒錯,是正義之舉,自己沒有理由處理他,衡量了一下地方政斧首腦和總部首長的利害關係,孰輕孰重他當然分得清楚,心中的天平當然倒向了王兵這一邊。

可是,如果不給王兵動一動,鬆江省委和公安廳的臉麵太難堪,這個動關鍵是怎麽動,思索了幾天之後,心裏終於有了成熟的方案,王兵已經不適合再在鬆江了,必須得給他換一個地方,鬆江是省會城市,特警察大隊長的份量很重,如果把他調到其它的地級市繼續擔任特警察大隊長職務,顯然有平調暗降的意思,如果總部首長問起來,自己也不好交待,最後他和總隊幾位領導研究了一番後決定,把王兵調到桐江武警支隊任副隊長兼特警察大隊長!

蕭世雄得到當然不是王兵降職或處分的消息,而是擔升的消息,他一時間十分的憤怒,認為譚景德這是在打他的臉。蕭世雄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平靜下來仔細一想,就品出了其中的滋味,譚景德不是傻子,他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特警大隊長而得罪自己甚至省委陶書記,他這麽做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王兵身後有人,而這個人讓譚景德更加忌憚!

蕭世雄向陶勇匯報了此事之後,陶勇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樣的結果讓他也有些無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