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對秦子禾的印象很深,她怎麽也沒想到秦子禾是來省委黨校培訓的,更不會想到和自己居然還是一個班,所以秦子禾站起來時的一瞬間,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口就說出了哪句話。

白蘭這麽一說引得大家看著她和秦子禾一臉疑惑的目光,秦子禾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說什麽都不合適,隻好什麽也不說,給了她一個善意的笑臉後便坐了下去。

開學典禮簡潔而莊重,省委組織部李副部長到會發表了講話,首先肯定了在座各位學員在各個領域裏所取得的成績,然後提出了幾點希望,最後勉勵大家好好學習,不辜負省委對大家的希望。黨校常務副校長致詞,然後就是教務處對這期培訓班的教學安排,以及具體的要求。

開學典禮之後沒有安排課程,晚上安排學員在黨校食堂集體會餐,要求學員一個都不能少。可最終參加會餐的學員隻有80多人,其他的10幾人向黨校請了假。黨校食堂設施比較簡陋,做慣的集體夥食的廚師水平有限,菜的味道很水,大家的情緒不高,不到一個小時便紛紛離席。

秦子禾回到寢室才6點多一點,見其他三個人都沒回來,他便打開電視躺在床上看了起來。黨校要求全體學員的食宿必須都在黨校,一方麵從紀律方麵考慮,另一方麵是從經濟上考慮。黨校的食宿標準很高,如果不這麽要求大家都跑到外麵食宿,黨校就無法收到這筆錢,反正大家回去都是報銷。

一直躺到8點多鍾也沒有一個人回來,心裏不由得犯了核計,這些人都有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為什麽這麽不遵守黨校的紀律呢,省委黨校是什麽地方,可是培訓幹部的搖籃,如果校方在鑒定給你添上筆,不說耽誤了你的前途,那也是無法抹去的汙點吧。

“當當當”傳來一陣敲門聲,秦子禾開始時還以為是電視裏付出的聲音呢,等敲門聲再次響起的時候,他才發現不是,於是急忙做起身說:“請進!”

門沒鎖,外麵的人推門探進頭來。秦子禾一看是美女處長白蘭,便笑著說:“白處長,查房呀?”

白蘭一見屋裏的人是秦子禾,便笑著推門走了進來,邊走邊說:“不是,就是隨便看看,怎麽屋裏隻有你一個人啊!”其實,白蘭家就在鬆江,也不喜歡住在黨校,但她是臨時被指定的班長,班長就要起帶頭作用,隻好住在黨校宿舍,不然她也早回家了。她同寢室的三個同伴都沒回來,一個呆得有些無聊,就想出去走走,整個宿舍樓靜悄悄的,她從三樓下到二樓的時候,聽到秦子禾的寢室這邊傳來了電視的聲音,便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他一個人在寢室裏。

秦子禾笑著說:“是啊,他們還都沒回來呢。白處長,我剛出去轉了一圈,發現整個宿舍樓都好像沒人呢。”

白蘭說:“秦書記,你是第一次來培訓吧?”見秦子禾點頭承認,她接著說:“哪就難怪了,你第一次來不知道黨校的規矩。在黨校培訓就這樣,特別是這種短期的培訓班,沒幾個會遵守黨校規定的,隻要足額的向黨校交了食宿費用,老師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去管,來這裏培訓的都是有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他們也不願意去得罪那人,在說領導們都忙,來一次省城都借機會走動一番的。”

秦子禾一聽便明白了,來這裏培訓根本不是他想像的那樣,那些人都是黨校的常客,早就摸透了黨校的脾氣,那像自己啊,就傻帽一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回酒店去了呢,泡個熱水澡舒服的睡一覺多好!

雖然這麽想著,秦子禾嘴上卻說:“我說的麽,原來是這樣啊,上午報道的時候我還想呢,他們都是帶秘書一起來的,這秘書住哪啊!”

白蘭一笑說:“他們到黨校把食宿費一交,自然是帶著秘書住賓館了。你這是第一次來培訓,以後多來幾次就明白了。”

白蘭見秦子禾點頭,便說:“在宿舍呆著實在沒意識,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她對秦子禾有些看不透,昨晚在哈裏波特大酒店相撞的時候,她見秦子禾的穿著一身十分名貴的服裝,氣質不俗,而且還是住在這麽高級的酒店裏,以他是富商或是富二代呢,當時也沒有多想,刪華就素在冷丁在培訓見到了他,心裏十分的吃驚。在陶總和他的對話中,秦子禾是包了豪華套房一個月,她們廳常在哈裏波特大酒店召開會議和招待客人,她知道豪華套房的價格有多高,並不是一個鄉黨委書記所能承受的,就算她們廳長,出去開會也不敢住這麽高級的套房,回來的時候財務那邊可是無法報銷,而且秦子禾的氣質和從穿著打扮與她印象中的鄉黨委書記根本不搭邊兒,這讓她不由得十分好奇。

秦子禾對白蘭也十分的好奇,在資料中他得知白蘭今年29歲,一個29歲的女人能坐上省廳副處長的位置十分的罕見,而且還是省建設廳權力很重計劃處副處長,那可是手握全省建設計劃審批大權的部門,這根本不能用年輕有為來比喻,而是權重一方來比喻才適當。雖然白蘭十分的漂亮,他卻不認為她是憑借自己的容貌上位的,因為僅憑容貌是無法達到這個位置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白蘭的能力特別出眾,而且還背景深厚!

想到這裏秦子禾說:“好的,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沒意思,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總比悶在這裏強。”

兩人下了樓向黨校外走去。走到黨校的大門口時秦子禾回頭望了一眼宿舍樓,整棟樓一片黑暗,沒有一個窗口是亮著燈的,他立即想到了“空巢”這個詞,用這個詞來形容眼前的狀況再合適不過了。是啊,黨校隻是這些候鳥臨棲息地方,因為還有更好的棲息地在等待著他們。

兩人一邊散著步一邊聊著,白蘭說:“秦書記,我在資料中看到你今年隻有25歲,這麽年輕就坐上鄉黨委書記這麽重要的位置,十分不簡單啊!”

秦子禾一笑說:“哪裏,隻是我的運氣比較好而已。”

白蘭說:“在官場,僅憑運氣是遠遠不夠的,各方麵的因素都製約著一個人的發展,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可能是全省最年輕的鄉黨委書記!”

秦子禾笑著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也沒誰具體調查過這個問題。”

白蘭一笑說:“我也隻是說可能,這個問題連省委組織部都無法掌握的,想要調查隻能去問各個市的組織部了。”

秦子禾笑著說:“是不是最年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發展的後勁,很多人年紀青青就身高位,可若幹年後還是原地不動,而且還有可能成為最老的,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白蘭說:“是的!對了,秦書記,你這個年齡就做到了這個位置,學曆一定不低吧,我想最起碼也得是本科。”

秦子禾笑了笑說:“是的,白處長,我是經濟學碩士學位。”

“啊!這就難怪了!”白蘭一聽秦子禾是碩士學曆,心裏不免有些吃驚,她知道,在全省的幹部中很多人的大專和本科學曆都是後讀函授、電大和黨校的學曆,全曰製的本科生比例很低,碩士和博士學曆的更是少之又少,她的財務專業碩士學曆還是工作後才讀的,而以秦子禾的年齡判斷,他一定是碩士畢業後才參加的工作。一個人讀完碩士得需要多少年時間?看來這個秦子禾參加工作也沒幾年!

想到這裏白蘭問道:“你是那個學校畢業,哪年參加的工作?”

秦子禾說:“我是從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前年九月份參加工作的!”

“啊!”白蘭一聽秦子禾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吃驚不小,一個海歸的碩士生這個年紀做到正科級幹部也可以理解,但是他是學經濟的,怎麽會到鄉鎮去工作呢。帶著這樣的疑問,白蘭說:“你是學經濟的,怎麽會把你分到鄉鎮去工作呢,那不是浪費人才麽?”

秦子禾說:“白處長,經濟可是無處不在的,鄉鎮也有鄉鎮經濟麽,開始的時候是想給我安排在市裏了,征求意見時,是我主動要求到鄉裏工作的。”

白蘭還想問什麽,秦子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從包裏取出電話向白蘭歉意的笑了一下,便接起了電話。電話是王雪從上海打來的,十分高興告訴他今天上海的股市一全麵開放,股票的價格番了一番還多,問他賣還是不賣。

秦子禾知道三天之後股票能漲到300%以上,今天僅僅是一個開始,他告訴王雪不急著賣,觀察兩天再說。由於白蘭就在身邊,秦子禾不能說得太多,囑咐了一下王雪就掛了電話。

白蘭看了一眼秦子禾手中的手機,目光就變得異樣了起來。想要問的話也被這個電話打斷,初次見麵也不適問得過多,她便打住的這個話題,和秦子禾一邊散步一邊聊起了別的。他們回到黨校的時候,秦子禾望著一片漆黑的宿舍樓,心裏不由得一聲輕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