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掐芽兒

常曦呢,摸摸臉,有點小懊惱,怎麽說她現在才是昭帝,怎麽最近總被昭帝偷偷摸摸的調戲,而且被調戲之後,她的心跳竟然撲通通加快跳動,竟然還覺得心裏美滋滋的,好似很享受這種感覺一般。

對於昭帝時不時的小動作,不僅不煩,有時候還有點小期待,發現自己這種心理之後,常曦就懊惱非常了,這不是年輕少女的懵懂情懷麽?

都兩世為人了,她還能泛起來這種情懷,就覺得實在不應該,何況對象還是昭帝,整個大晉三妻四妾的領軍人物,後宮佳麗就不一個一個單列了,將來還要每隔上幾年來一次大規模的選秀呢,這周圍的番邦還要給他進獻美女呢。

總之,昭帝這樣的,在一起談個戀愛,搞個曖昧,當個□□什麽的都行,就是做不得長久夫妻,別看現在她在昭帝的肉身上當個皇帝好不自在,昭帝對她也溫文有加,目光憐愛。

實際上,高家作為昭帝的擋路石,遲早要從朝廷裏摘了出去,而她,將來要真換回來肉身了,又能有什麽好下場呢?心心念念著昭帝能兌現諾言送她出宮就不錯了。

因此,每次昭帝偷摸著偷香,或者趁著睡覺壓在她的嘴唇上磨蹭來去的時候,她都裝作不知道,不清楚,沒當回事兒。

其實,心裏,他媽的,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不好意思,套上她後再不肯離開了。

對的,她就是麵對這樣的昭帝,有些害臊,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著隻能裝做若無其事了。

她覺得,如果是她調戲昭帝的話,可能這種感覺會反過來,隻是這段時間在昭帝麵前不好意思過甚,反而連調戲昭帝的活計也越發不好意思出手了。

此時,常曦才深覺“太熟,不好下手”的真諦了。

這誰說的,太有見地太有深度太有後現代哲學的範兒了。

可就是任昭帝這麽下去,她就覺得自己不對勁了,她好像,冒出了類似初戀的芽兒來,常曦心驚啊,什麽時候?是什麽時候冒出這麽個歪七扭八營養不良的嫩芽來?

不行不行,她得趕緊的,掐了這芽兒,她還想著出宮尋自在呢,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整日在這大晉的皇宮裏呆著算那回事兒啊,簡直就跟蹲號一樣。

常曦這廂糾結了半晌,又下了決心,努力的掐了自己心裏冒出的芽兒,嘶,常曦皺眉,這才下手掐這麽一下下,還挺疼。

抬頭看昭帝時,目光就有些複雜,讓古代男人接受一夫一妻這個概念,恐怕太驚世駭俗,何況,眼前這個是大晉的皇帝呢?

皇帝,就算為了後代子孫,也要多多娶妻,多多抱窩,多多下蛋,為整個皇家開枝散葉,這才能保持繁榮昌盛。

一夫一妻?常曦怔忪。

怎麽可能?常曦失笑。

不可能的,對吧。

而她,現在是身不由己,可心裏是怎麽也不情願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喜歡的男人吧?

哎呀,想多了想多了!

常曦拍拍臉,就是個嫩芽兒有什麽大不了的,還上升不了喜歡這二字,常曦啊常曦,莫要杞人憂天,還是多琢磨琢磨將來出宮怎麽在外麵混日子吧。

當然,一夫多妻雖然很難接受,一妻多夫倒不是不可以啊,嘿嘿嘿嘿。

她忍不住搓著下巴曖昧的笑了。

昭帝偶然抬頭時,就看見常曦癡癡地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副曖昧的微笑,昭帝的心情,簡直好到爆了!

真想把這姑娘擁到懷中,揉到體內,要愛死了喲!

雖然昭帝跟常曦的想法有點南轅北轍,可不知怎麽的,就這麽著還接上號了,於是乎,這兩個最近相處的還十分愉快。

一幹宮人也落個輕鬆,朝堂上的大臣也感覺到萬歲爺最近心情正好著呢,有什麽求著聖上的,或者下麵什麽難辦的事兒,都趕緊上表的上表上奏的上奏。

這不,左相也按捺不住了,魏青筠冊封之事再次被攤到台麵上。

常曦拍拍屁股,聳聳肩膀,擺明不認賬,眼神還特別無辜:“我那個時候真的是看皇上你的眼神行事的,真的。”還強調。

弄的昭帝諦笑皆非,好吧好吧,既然如此,冊封之事先放一放,魏青筠肚子裏到底是他的子嗣,而且還是頭一個,賞,要重重的賞!

“皇上有旨,賞萱昭儀,黃金百兩、帛一百端、緞四疋、春綢四疋、綾四疋、玉如意一對、紅珊瑚一對、瑪瑙海棠簪一對、石榴醉紅晶石串珠一副。”

宣旨的老太監扯著公鴨嗓子,好似生怕整個皇宮不知道皇上在這兒賞賜萱昭儀一樣。

等萱昭儀謝過聖恩,由著沉香扶起來時,宣旨老太監還涎著臉湊過去:“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老奴還沒見過皇上對哪位娘娘賞賜這麽多的,娘娘您呢,可是頭一份。”

魏青筠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明媚耀人,雖然特意抹了胭脂水粉遮蓋了膚色,那眼底的一抹青卻是怎麽也遮不住的,強撐著笑臉對老太監道:“多謝公公了。”

沉香也忙將手裏的荷包遞到老太監手裏。

“吆,老奴哪能收娘娘這禮啊。”老太監嘴裏說著,手裏可沒停,將那荷包收入到了袖中。

“讓公公跑了一趟,這就是個吃茶的禮,公公就收下吧。”沉香在一旁道。

“這,老奴就當沾沾娘娘的喜氣,多謝娘娘了。”

行個禮,老太監就退下了,就這宮門還沒出呢,趕緊將荷包拿了出來,接過來的時候掂量了一下還不輕呢,往手心一倒,滾出兩個晶亮亮的金元寶來。

老太監頓時合不攏嘴,心裏高興著想著:就知道萱主子這兒是個肥差,得,今兒算是造化上了,這倆金元寶,好幾十兩呢!

倒是魏青筠,老太監剛出門,她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還好沉香眼明手快攙扶住了她,沉香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娘娘。”

雖然主子沒開口,她也知道,主子日夜盼著皇上的冊封,賞賜的再多怎麽能頂的上一個位份?

可,日也盼了,夜也盼了,皇上卻嘩啦啦賞賜了一大堆東西下來,卻半分不提先前說的冊封之事,明明在那麽多宮人麵前都開了金口,到了現在,冊封竟然提都不提,她家娘娘嘴上不開口,心裏卻是極度傷心,否則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沉香扶著魏青筠半躺在貴妃榻上,又在她身後墊上軟墊,看娘娘的臉上竟然好無光彩,就忍不住心酸,不由輕聲喚道:“娘娘,今早禦膳房送來的桂花露很是爽口,奴婢為娘娘盛一些來?”

見自家娘娘竟然沒有一絲精神,沉香就忍不住恨,恨那天來見娘娘的夏語菡,也恨霸著皇上吹枕邊風的淑妃!

“哈球!”

常曦打了個噴嚏,心想著莫不是誰在背後罵她吧,不過,這後宮罵她的人肯定不會少,不過才打一個噴嚏,倒是便宜她自個兒了,想到這裏,她還十分得意。

不是她吹,以她的能力,招黑拉仇恨的指數是節節飆升,後宮三千痛恨在一身,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哈哈,再說了,在眾人眼中,她現在可是纏在皇上身邊形影不離的,誰不眼紅?誰不嫉妒?

今天就有個朝臣暗示她淑妃一直住在她身邊有失體統。

哼,老古板,當場她就沒給好臉色,這要是起了個好開頭,這些朝臣們豈不是在關心皇上後宮的事情上折騰的更歡,於是她板起臉來道:“什麽時候朕的家事也由著愛卿操心了?”

出來說話的是個風聞議事的言官,說白了就是大晉糾風小組成員,品階低,嘴巴大,大晉上麵的祖宗賦予下來的權利,這些言官平常奏這個奏那個,都是雞毛蒜皮的事兒也就罷了,竟然折騰到她頭上來了。

那言官本來還想言之鑿鑿,常曦那張皇上臉陰沉的就像快要電閃雷鳴暴雨了一般,幸好她對這個言官還有那麽一點印象,前幾天昭帝剛提過,有人參了這個言官一本,說他寵妾滅妻之類的。

今天正好拿來說話:“既然你都管到朕頭上來,那朕也管管你那家事兒,朕聽說費大人從飄香院新納了一名夫人,連著三個月寵愛非凡,連結發妻子病倒在床上都不曾去看過一眼。”

這位費大人聞言目瞪口呆,撲騰一聲跪在含元殿的金磚地麵上,身上的官袍跟大出來一號一樣抖擻個不要不要的。

感覺四周掠向他的眼神都是帶著鄙夷之色,飄香院是什麽地方?不就是高檔小姐會所麽?這言官娶了個粉頭回去寵的無法無天,自以為都是關了門的自家事兒,哪裏知道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竟然還在朝堂上提了出來。

就聽見皇上冷哼了一聲:“家風不正,家門不幸,從明天起,費大人就不用上朝了,回去把自己的事兒料理幹淨了再說吧。”

費大人抖擻著袖子,心中慌怕,聞言隻能將頭磕在金磚地麵上,:“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