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果真是中了你毒
“你!”南宮燁氣的又想去掏槍。
幸好老太太反應快,還沒等他動,就重重的拄了一下拐杖,聲音脆響,回蕩在大廳裏,頗有幾分威嚴。
南宮燁在大的脾氣,也敢衝自個兒的娘發,隻氣的背過身去,沉了沉眸。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伸手攥了攥南宮爵的胳膊:“阿爵,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有你那樣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的嗎?你就是該打!”
南宮爵這會倒乖了,瞧老太太墊著腳也夠不到自己的頭,便彎了彎腰,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
老太太這才把巴掌拍在了他後腦勺上,就算是打過了。
南宮燁看的直搖頭,真是慈奶多敗兒,慈奶多敗兒啊~
“好了。”老太太把手收回來,臉上帶著不快:“要我說,這事也不是阿爵一個人的錯,瑜兒不見了,杜家那邊竟一點說法都不給咱們。不就是阿爵想多討一房姨太太麽,我看瑜兒那孩子心境寬,人也聰明,怎麽就這麽較真,說走就走呢?”
南宮燁叫了一聲母親,額間滿是煩躁:“這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現在局勢混亂,杜家……恐怕是要敗了。”
老太太心裏咯噔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窗外的夜霧依舊很大,縈繞在整個渝州城的上方,久久不散。
以往燈火通明的杜家公館,此時隻剩下幾枚燭光。
喬裝後的季未暖站在大門外,身上披著風衣,頭頂帶著西洋帽。
她本以為自己隱藏的夠好,可突然停下來的車子,卻另她的背緊了起來。
開車的那人是歸鬼,而車後坐著的人竟是許久不見的杜耀華。
季未暖還以為他早就逃去了海外,沒想到他竟然還在渝州!
“二小姐。”歸鬼下了車,禮儀周到的將後車門打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季未暖按住帽子鑽進去,剛想說話。
杜耀華便伸出了手,示意歸鬼開車。
車子就這樣開著,沒有半絲停的意思。
季未暖摸不透杜耀華究竟在想什麽,因為他的出現太令自己震驚了,而且他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除非!
當初她並沒有甩開杜家的打手,而對她的行蹤,杜耀華肯定也是知道的!
“父親。”季未暖舔了下幹澀的唇,在這個曆史梟雄麵前,她還是年輕,有些沉不住氣:“您怎麽還在渝州,我聽說r國人那邊……“
“瑜兒。”杜耀華笑著打斷她的話:“渝州是屬於恒社的,不是他們的,我倒要看看他們那過江龍鬥不鬥的過我地頭蛇!“
季未暖也跟著笑了,雙眸盈盈:“父親還是和以前一樣,渾身是膽的。”
";行了,現在說好話也沒用。”杜耀華扭過頭來看著她:“走都走了,怎麽又回來了?”
季未暖撒嬌似的兩手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是舍不得父親嘛。”
“我看你舍不得的是另有其人吧。”杜耀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真的生氣,在他的字典裏頭等人,有本事,沒脾氣;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氣;末等人,沒本事,大脾氣。
所以他從來不輕易生氣,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縱容:“渝州現在不安全,北平那邊也不太好,你收拾收拾,要麽去國外,要麽先去香港等我。”
季未暖搖頭,事到如今她也不在做戲了,隻是坐直了身子,眉目清秀的看著杜耀華:“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杜耀華的表情明顯一寒:“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都是你的父親。父親說的話,你敢不聽?”
“瑜兒不敢。”季未暖垂著頭,臉上卻沒有一絲退讓:“可瑜兒也有瑜兒自己應當去承擔的。現在,我還不能走。”
杜耀華冷冷的看著她:“還真是越大翅膀越硬了。”
“嘿嘿。”對於這樣的話,季未暖隻是傻笑,小手又纏了過去:“父親,我知道您擔心我,實在不行你把鬼哥留下給我用,我也不到處去招搖了,就在法租界租個房子辦點事,我不說您不說,誰知道我會回來?大家都當杜家二小姐早就離開這渝州了,r國人那邊也不會有人來找我麻煩。父親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也能幫著您點,咱父女倆一起打鬼子!”
杜耀華拿著雪茄,長長的歎了口氣,隱隱能聽到他說:“你這倔脾氣,還真是像她。”
季未暖沒有去問“這個她”是誰,她在揣摩著杜耀華的意思,這一揣摩就是一天。
比起她來,杜耀華藏的更深。
想來也對,黑道上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規矩,自己的大哥保不住,還拿什麽臉出去混。
雖然杜家已經不如以前風光了,但是杜耀華這個名字在的影響力是不會減退的。
季未暖雖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忙些什麽,可聽他的話口絕對是想要對付r國人。
怪不得他會把親人先送去香港或者國外,因為他心知肚明,目前千瘡百孔內部矛盾不斷的z國還不足以戰勝r國。他在戰鬥的同時也為自己留了後路……
季未暖想的頭疼,自從下了火車她便沒睡過,手上捏著的瓶子成了她的心結。
該怎麽樣把它送到南宮爵手裏呢?
投信箱的辦法太危險了,公安科那邊的人竟然已經拆查了她的信件,自然也會拆查南宮爵的。
所以必須當麵把這個瓶子交給他!
可若是直接闖進督軍府的話,她回來的消息勢必會被傳的沸沸揚揚,到時候r國人那邊虎視眈眈不說,就連楊姚輝也會重新派人盯上自己。
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辦法繼續行動了,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季未暖自嘲的勾了勾唇,將瓶子放回桌上,略微偏了下頭,眸光微閃……有了!就用那個辦法!
翌日。
晴空萬裏。
光線透過玻璃窗斑斑點點的打在了南宮爵的書桌上,他動了動眼皮,也不知是做了什麽噩夢,猛地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薄汗。
他的樣子看上不去並不好,雙眸布著紅血絲,手下是一份人物關係表。
這是他在季未暖出院那天收到的資料,組織上明確的指出了軍師近日來的行動異樣,並判斷她不再適合當渝州城地下組織的領導者,從而任命土狼為臨時指揮,以確保任務的有效執行。
所以早在那時候,南宮爵就已經知道季未暖失憶了。
可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他總是貪戀的希望著,多看她一眼,再多看她一眼。
“嗬~我果真是中毒了……”
如果不是毒氣入骨,怎麽會這麽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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