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程晉看著痛哭流涕的母子，一時間有些心軟。

多可憐呐~

看看，七皇子又尿了，現在整個人就像瘋癲了一般。

誒～

羽貴妃這抽泣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秦霄瞪了程晉一眼，後者表情立馬變幻，原本有些軟化的心立刻像鋼鐵般堅硬。

“去，把想要的物品都寫在紙上。”秦霄吩咐道

“好咧！”

程晉扇動肥大的雙耳，搓著手向婢女張芃芃跑去。

秦霄無奈搖頭，敢情這貨大字不識，是個文盲。

“李巍大哥，你也去寫寫自個兒想要的東西吧。”秦霄轉頭望向李巍。

雖然之前把李巍的大名在培養名單上劃了去，但剛剛的救命之恩得還呀。

“誒～，欠這麽大一個恩情，怎麽辦？”秦霄很是苦惱。

“殿下，我就不去了。”

李巍的回答在秦霄預料之內。

畢竟拿了他秦霄的東西，就相當於上了他的賊船，李巍也算精明，不會因眼前利益犯下這種錯誤。

“算了吧，到時再另想辦法還了他這恩情。”秦霄暗暗想道

盞茶時間。

滿臉笑容的程晉帶著寫好的字條走到秦霄麵前。

“殿下，寫好了。”

秦霄接過紙條一看。

好家夥！

八成以上是金銀細軟。

還有這梨花家具、絲絨被褥又是什麽？

秦霄眉角**，望向程晉，心道：“你他喵的喬遷新居呀？叫人送這些！”

程晉被秦霄的眼神瞧得有些發怵，聰明地以為是要得太多了，於是道：“殿下，其實，這上麵的東西可以適當少一些。”

欸——

秦霄長歎，心道：“你大爺的！這份清單要是交給羽貴妃，估計能讓她破涕為笑。”

“這些東西本殿下就能給你，不必向羽貴妃討要了。”秦霄無奈地說道

“可是……”程晉喃喃道，“跟羽貴妃要的話，咱不花錢……”

秦霄嘴角開始抽搐，歎道：“就這樣吧。”

隨後懶得理會還在碎碎念的胖子，走到舊木桌前，在空白的紙麵上寫下用作置換七皇子秦羽的物品。

“涼刀十柄，精品盔甲四套，精品皮甲十套……”

秦霄下筆如飛，所要之物盡是一些費時製作且有價無市的物品。

當他拿著置換清單遞給羽貴妃，後者瞪大眼睛，似乎都忘了哭泣。

“羽姨娘，令尊執掌工部，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很是不值一提。”秦霄輕笑。

他這句話差點沒把羽貴妃氣暈過去。

“這家夥怕不是為了這些東西專為羽兒設下今日之局吧？”羽貴妃望著秦霄，漂亮的眸子裏盡是忌憚。

“如果真是這樣，以後得防著這家夥一點。”羽貴妃繼續心道，“他無依無靠，孤身一人，此時就像條瘋狗，逮著人就咬。”

“除非能一棍子打死，否則遠離才是最佳之策。”

看著清單，羽貴妃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秦霄，你要的這些物品一時之間可湊不齊，得去掉一些。”

“可以。”秦霄聞言並沒有生氣，笑道：“少一件物品，就剁了七皇子一根指頭，少兩件，就剁了整隻手掌……”

羽貴妃咬牙，眼中滿是悲憤。

這家夥也太蠻不講理了，清單上的物品，恰好能到達她承受的極限，剛剛不過試探一下，沒想到他竟寸步不讓。

可惡！

“好吧。”

迫於形勢，羽貴妃不得不點頭答應。

“那就請羽姨娘差人，把東西送到碧波院吧。”

“行！”

這次羽貴妃倒是幹脆，畢竟知道沒有商討的餘地後，還不如爽快一些的好。

婢女張芃芃與程晉被秦霄派去碧波院接收物資。

大半個時辰後。

婢女張芃芃回到試馬場，示意秦霄東西全部到位。

秦霄望向已經抹幹眼淚坐在凳子上，恢複娘娘風采的羽貴妃，笑著道：“羽姨娘，東西已到碧波院。”

“七弟這就交還給姨娘。”秦霄拎著邋遢至極的七皇子衣角交到羽貴妃手裏，“還望姨娘回去以後教教七弟，如本殿下一般的瘋狗，還是少招惹一點為妙。”

聞言，羽貴妃心下一顫，“他秦霄竟自比瘋狗！”

“真是可怕，對他人狠的人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對自己狠的人。”

“芃芃，李巍大哥，我們走。”

秦霄翻身上馬，帶著李巍等兩人朝試馬場出口行去。

“額娘，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秦霄前腳剛走，七皇子秦羽便伸手搖晃羽貴妃的腿，語氣陰狠地求道。

羽貴妃表情有些複雜。

秦霄雖然毫無背景且孤身一人，但始終是他秦冕的第六個孩子。

想當年，那位以宮女身份當上嬪妃，也不是沒有原因。

秦冕那段時間可都是夜夜住在慶宮裏。

要不是太後……

“額娘，秦霄不死，孩兒心魔難消，以後還怎麽跟其他皇子爭太子之位。”七皇子秦羽打斷羽貴妃思緒，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額娘幫我殺了秦霄。”

麵對兒子的苦苦哀求，羽貴妃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辦。

“額娘，孩兒求妳了！”

七皇子秦羽的額頭此時已受傷流血，加上其邋遢的模樣，可謂悲慘至極。

唉——

羽貴妃長歎，她終究還是心終軟了。

望著秦霄三人離去的背影，羽貴妃輕啟朱唇，對才趕到身側的府兵下令道：“殺。”

“諾！”

近兩百府兵即刻行動。

不少人早就將戲耍他們的六皇子嫉恨心頭，這下好了，機會來了！

“殺！”

濃烈的殺意瞬間在試馬場衝天而起。

部分府兵從背上取下長弓搭上羽箭，瞄準秦霄三人。

“爾敢！”

試馬場邊上有人站了起來。

看到那挺拔的身影，還有傳到耳邊熟悉的聲音。

羽貴妃臉色驟然變色，不敢置信道：“皇……皇……皇上。”

隨著秦冕起身。

無數禁軍自試馬場入口湧進。

整齊的軍陣，精良的武備，還有那藏於眼眸中的凶狠。

無一不在詮釋著這支部隊紀律嚴明，戰力凶猛。

秦霄翻身下馬，被張芃芃與李巍護在中央。

當看到從人流中昂首闊步走出來的秦冕時，秦霄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下跪喊道：“兒臣拜見父皇。”

“婢女張芃芃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內侍衛李巍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冕越過秦霄，走到禁軍最前方，望著眼神惶恐的府兵，還有臉色煞白站在最後方的女人，緩緩開口道：“羽妃，妳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