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男人身體依舊緊繃,林曼緩緩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消失這幾天霍離的人用的手段,簡直讓我生不如死,就因為我因為你得罪過霍離還有顧時曉。”
一想到這幾天經曆的事,林曼從心裏湧出對霍離的恐懼和對顧時曉的恨。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那些人,那些手段,簡直不是人能想出來的。
見季姚垂下眼眸,林曼擦著眼淚,露出一個笑容:
“多虧你打電話,昨天讓我簽了很多協議放我回來,顧時曉已經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以後我們離他遠遠地。霍離要的是百分百的控製顧時曉的思想,身體,一切的一切。
不管是你還是我,還是任何人隻要破壞了霍離的計劃,下場不會好到哪去的。季姚……放過你自己吧。不要和顧家任何人有任何聯係了……”
……
素描筆在紙張上跳躍。
顧時曉一點點描繪出一個玻璃房間。
關著男人和一個女人。
黑影人進來的時候,男人斷了腿。
女人瞎了眼。
顧時曉手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快,直到鉛筆劃破畫布,顧時曉顫抖著手將畫紙上一層層的重疊的畫麵整理出來,露出那個噩夢般的人臉。
清冷的微笑,居高臨下如同看著蟲子一樣的不屑。
霍離……
顧時曉苦澀的牽動著嘴角。
走到浴室點了一把火,把剛畫的畫用火燒的幹幹淨淨。
看著燃燒的火苗,仿佛靈魂也被燒走了一部分。
被熱浪卷起的灰燼仿佛帶著痛苦低嚎的奏歌。
還不夠,她想起的東西還不夠。
這些零零碎碎的碎片不足以支撐她那個兩年的經曆。
可哪怕隻是這些少得可憐的記憶碎片,都足夠讓她觸目驚心。
衝幹淨了灰燼。
顧時曉目光掐著表,算著時間。
門口十五分鍾就掃進來一眼的女傭。
站在窗前。
樓下車裏,大門處的保鏢隨處可見。
半個小時一班。
這些人明麵上是霍離防止上一次老宅事件的發生留下用來保護她的安全,隨時聽她的命令。
其實都是霍離安排的24小時的監控器。
她做了什麽。
吃了什麽。
說了什麽。
看了什麽。
出門見了誰。
半個小時就匯報一次,不管霍離身在何處,隨時都能掌握她的舉動。
窒息,這種高壓的窒息監視已經不是霍離表現出來的溫柔就能遮掩過去的。
“吱吱吱。”
籠子裏的金絲雀圓鼓鼓的眼睛盯著窗外的藍天,突然又一次義無反顧的衝向欄杆,撞上籠子又重重的摔落在籠子底部。
羽毛散落一地。
可過了一會又一次撲向籠子,有種不死不休的韌勁。
顧時曉快速用黑布罩住了籠子,看不到天空的鳥兒果然很快恢複了冷靜。
過一會又恢複了平時的乖巧,隔著籠子用腦袋蹭著顧時曉的指尖,依戀又乖巧。
摸著這個小家夥,顧時曉眼裏都是疼惜。
忍不住搖頭苦笑:“連你都抵擋不住天空的**,更何況我。”
飛在天上的鳥才算鳥。
關在籠子裏失去了自我,老鷹也會變成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