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有些難為情。

猶猶豫豫的沒有動。

唐壬拿起一旁的籃球在手上轉動著,狀似無意道:

“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我家的人如果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會第一時間趕走你,到時候你還能找到這麽輕鬆的工作,恐怕有些不容易。

我需要的是聽話的伴讀,你明白嗎?”

小新想到顧時曉的現狀。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獨立不再連累她。

而唐壬的目光太正經,又是國外回來的。

其實就算是去澡堂也會脫光。

反而是他,扭扭捏捏的顯得不像個男人。

想到這,小新也就大大方方的脫下衣服。

少年常年久病到底還是在身上留下了痕跡,不想其他同齡人一樣,小新渾身透露著不見太陽的蒼白。

即使加入足球隊有了一段時間,可骨架上的肉還是過於瘦弱少的可憐,加上五官太正太,看起來和同齡人相比總是看著太過於乖巧。

唐壬的衣服在他身上有些鬆垮。

他一件件試給唐壬看,一件件搭配好再重新掛在衣櫃裏。

卻沒看到唐壬盯著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越發像看獵物一樣。

手機震動,唐壬垂下眼眸,看著頭像上金發碧眼的男人不停的發著消息質問他回國後失聯,不耐煩的皺緊眉頭直接拉黑。

抬頭看著小新正好換好了一件白襯衣,鬆垮的正往腰間塞著衣角。

走上前親自幫小新整理起來。

指尖的皮膚不經意觸碰到小腹,小新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不等他拒絕。

唐壬幽幽的開口:“顧時新我需要教你一個知識點,新鮮感和口味適配,是一個人最能體現價值和吸引力的地方。”

見小新見鬼一樣的看著他。

唐壬抬起兩隻手後退,“我說的是你姐姐,希望你不要太擔心,目前來看霍離對她不會隨便丟開,你可以暫時放心。

行了,累了我約了人喝酒你下班吧。桌上的習題冊是別人送我的金牌講師出的。你拿去吧。”

小新感激的點頭,裝好東西就回了家。

剛才所有的不適盡數拋在了腦後。

他還要去霍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再見一麵顧時曉。

唐壬盯著樓下走遠的身影,舔了舔嘴唇,喃喃自語:

“不能急,嚇壞了人,就不可口了。反正,有知道有弱點,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

黑。

一片漆黑。

顧時曉從醒過來以後,屋裏濃重的黑幾乎要將她吞沒。

“霍離?”

碩大的房間,隻有她的聲音,幾乎還能她的聲音在房間裏回**。

摸索著床頭燈的位置,按下去。

卻沒有一絲光亮。

顧時曉這才反應過來不對。

抬手摸向眼睛,這才發現不是沒光,而是麵上的繃帶將眼睛牢牢的擋住。

顫抖著雙手拉扯下,卻摸到一手的溫熱。

眼眶空****的隻剩下兩個破敗的黑洞。

啊!!!!

顧時曉尖叫的坐起身子。

突然被摟進一個懷裏,拍著背耐著性子的安撫著。

“乖曉曉,我在,又做噩夢了吧,不怕不怕。我在你身邊。”

不用睜眼,顧時曉嗅著男人身上的烏木沉香味,心一點點平靜。

她已經不再抗拒霍離這樣的親近了。

隻是又一次做了相同的噩夢。

這噩夢每一次都是圍繞著眼睛,不眠不休的不知道預示著什麽。

從霍離懷裏坐直了身子,顧時曉伸手去摸水杯,卻摸了個空。

她特意留了半杯水的。

最近每次喝不完的水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

可她的房間,霍離下過命令不會隨便讓人進來。

摸著額頭已經不知不覺冒出的汗水,顧時曉還有些心悸:“霍離,夢裏一直有人要我的眼睛,你知道是誰嗎?我到底為什麽隻有一個編號。還有那場火……到底是不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