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看到嚴洛洛婚紗上綴滿了細碎的鑽石,將她襯托的身形完美高貴。
可這一刻,人人眼裏的天之嬌女。
顧時曉是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失落和傷心。
那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被傷到了心才會有的痛。
是曾經她在自己眼裏也看到過的熟悉。
“學姐,對不起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這場鬧劇,
她和嚴洛洛都是受害者。
像似被顧時曉眼底的神色燙傷,嚴洛洛冷笑一聲圍著她踱步:
“不用。
我上次已經說了,顧時曉我反而可憐你。
從前種種就算了,那時候我不認識霍離,和他沒什麽關係。
可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是霍太太了,而你從此以後隻能當一隻陰溝裏的蛀蟲,有我在的地方你就得退避三舍。
身為一個女人沒有名聲,沒有婚姻,連穿上婚紗的夢想都不能有。哦對了。”
嚴洛洛捧起顧時曉的臉,盯著她如水的清眸裏流露出的痛苦,嘖嘖道:
“你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擁有,因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你說說你,可不可悲。還在堅持什麽。”
顧時曉看到嚴洛洛望向她時眼底的憐憫。
掙脫開痛苦的撲倒在房間裏的沙發上,將頭埋在其中。
身體從細微的顫抖變成了大幅度的戰栗,
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現了這些日子所有人憎惡唾棄她的模樣。
她在堅持什麽。
每個人都在問她在堅持什麽。
原來在別人眼裏,她這麽的可憐又卑微。
不是隻有她自己這樣看。
每個人都看不起她。
就連她的親弟弟,都厭惡她到了看一眼都嫌惡的地步。
可她……
又該怎麽逃。
上一次的教訓……
霍離暴風雨般的懲罰逼著她跪著懇求回來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嚴洛洛的紅唇落在顧時曉的耳邊,輕聲細語,卻帶著惡魔一般的引/誘:
“如果我是你,活成這樣,我早就死了。至少不會再給親人的臉上抹黑了。”
顧時曉渾身一震。
胸口的刺青如同火燒一樣一把燒幹了顧時曉的理智。
再抬頭時,雙目失神,嘴裏喃喃道:“死了,真的就不用連累家人了?”
……
霍離一進房間,就感覺到屋子裏和滿屋貼滿紅通通的喜字的氣氛相持甚遠。
沉悶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趙悅如站在霍元身邊低眉順眼的剪著雪茄,身上哪有平日人前雍容華貴,難親近的模樣。
見霍離進來,低聲細語的提醒著。
“老元,孩子來了。”
指著麵前的凳子露出笑來:“霍離,坐這兒。”
霍離見狀,也沒打算主動說話,自顧自的坐在另一旁的空凳子上,神色淡淡:
“爸。”
趙悅如麵色僵住,手上失神失了勁。
哢嚓一聲。
一隻市麵上有價無市的頂級雪茄就這樣被剪壞了。
霍元聽到動靜看了一眼,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即使已經六十多歲了,霍元的身材卻是不必年輕人差,二十年前在商場叱吒風雲,不怒自威的模樣,還藏在眉眼裏一舉一動都還留有痕跡。
“我不讓人喊你,你是不是不打算下來?”
“怎麽會。這婚已經臨門一腳的事,自然要找您說清楚。”
霍離從一旁果盤裏拿出一個黃澄澄的橘子,神色淡淡的撥起皮來。
等剝完就著果皮,遞到霍元身旁的桌子上。
態度恭敬卻神色依舊冷漠,沒有一絲親近的意思,
“畢竟當初已經說好了,和嚴家聯姻,就把該給我的東西給我。”
“這個不急。先說說今天你弄來紮我眼的那個姑娘,是叫……顧時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