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曉竟然站不住腳，倉皇的後退了幾步。
看著霍離以一種無比平靜的表情說著最讓人瞠目結舌的話。
就為了……
嫉妒。
讓她被迫接受自己的身世。
打碎了一個原本還算完整美好的家庭。
讓她變成孤苦的孤魂野鬼。
霍離，真的是魔鬼。
顧時曉開始顫抖。
不是冷。
是從心底發自內心的戰栗。
讓她牙齒都因為顫抖開始碰撞。
一步步挪著退出霍離抬手可碰的距離。
“依靠……您？”
這句話仿佛是最可笑的笑話。
就像說聾子聽到啞巴說，瞎子看到了什麽的梗。
沒有道理。
又荒誕的離譜。
“顧時曉，你過來。”
霍離看到顧時曉眼底的恐懼，心裏突然生出一股不安。
似乎眼前的人馬上就會離開自己。
顧時曉搖著頭。
“我不要。”
她沒有家人了。
喊了二十多年的一直憎恨著她。
一切的柔情都是假象。
連家人親情都是假的，什麽是真的。
顧時曉眼神沒有焦距的遊離，霍離的身影都變成了虛影。
頭越來越重。
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無聲無息的女人。
霍離急躁的抽出煙，剛叼在嘴角想要點燃，
又硬生生的忍下。
彈指扔了出去。
“她怎麽回事。”
各種儀器延伸的線貼在顧時曉的身上各處，將身體的數據投射到屏幕上。
女人平穩的呼吸，時不時痛苦的皺緊眉頭。
似乎就連在昏迷的夢裏，也睡不安穩。
霍離不耐的抓了抓頭發。
看著聚在一起討論的醫生，不悅的催促著：“說話啊，我花那麽多錢請你們，遇到事一句話都說不出？”
“霍離，根本我們的判斷，顧小姐，這是手術帶來的後遺症。”
醫生推搡著派出一個代表。
心緒不寧的說著顧時曉的情況。
見霍離示意他繼續說。
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之前我們就說過，這個手術是雙刃劍。選擇這個時機手術，風險大，但不手術，是一輩子的傷疤，可是沒風險……所以看怎麽選……現在的暈厥是因為，眼睛後麵的神經還是受損了……”
醫生還在喋喋不休的想給霍離說著原理。
可霍離已經抬手打斷。
“你就說，她這種情況，需要怎麽治療。具體後遺症是什麽。”
醫生吃癟，卻也知道他的脾氣，隻能感歎有錢人都難琢磨，可作為醫生，即使霍離不想聽，他還是要把病因說清楚：
“有一個血塊凝結在神經上，情緒一激動血管收縮，就會壓迫神經，然後造成現在這樣的昏厥，就像睡著了一樣，可……這種昏厥是不定性的，可能是幾分鍾，也可能，一輩子……所以，顧小姐需要長期吃藥，消除血塊，這個治療時間，是個未知數。更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
霍離握緊了拳頭。
竟然沒想到，手術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落在**的身影，霍離心底涼了一塊。
他想到顧時曉今天昏迷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打翻了顧家的和諧。
是他造成的。
顧時曉的心率突然加快。嘴裏嘟囔著什麽。
聲音細弱蚊蠅。
霍離推開圍上去的醫生，彎下腰湊近去聽。
“爸……我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