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原本垂著頭。

一瞬間睜開,埋怨的看著霍離將一切展露在顧時曉麵前。

明明他已經阻止了李瀟說出口。

明明可以避免顧時曉受傷的。

現在霍離都說了,他剛下那些話沒了意義,隻剩下傷害。

那一時間愧疚幾乎將他擊打的潰不成軍。

他更不知道,一個月前那通被李瀟掛掉的電話,很可能就是顧時曉最後和他說話的機會,就那樣掛掉了。

小新伸出手,恨不得掄起拳頭狠狠的教訓著自己。

卻先一步掉下眼淚。

“姐……你,手術了?”

顧時曉聽到小新帶著哭腔的呼喊,心猛地一顫。

似乎被冬天裏凍僵後被泡在熱水裏一時間所有的不適疲憊都消退的幹幹淨淨。

小新很少哭。

就連犯病最痛苦的時候,也是咬著牙撐著,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事,紅著眼睛。

顧時曉對於霍離說了一半的話,更加排斥。

下了決心不願意聽下去了。

“沒事,姐姐這不是又便好看了嗎?小新也不想有一個醜陋的怪物姐姐對吧。”

顧時曉想到之前小新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恐懼和嫌惡。

心裏百般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摸著眼睛上明顯消散了很多的手感,

顧時曉手術後第一次微微鬆了一口氣。

至少,小新不會怕她了。

小新聽到顧時曉的話,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如鯁在喉。

他……心裏對於顧時曉的惡語相向和那疤痕的恐懼確實存在。

可顧時曉手術顯然不是那麽簡單。

是霍離!

小新瞬間豁然開朗。

他原本就不行那個女傭的話,什麽吃香喝辣,什麽金絲雀。

分明顧時曉是被強迫著做了手術,霍離隻想讓她好看,卻不想後果。

小新盯著霍離的身影,卻敢怒不敢言。

隻能站在媽媽和姐姐的身後,用眼神毫無攻擊力的瞪著霍離。

“還真是姐弟情深。看來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你需要輸血的事。”

霍離冷哼一聲。

歪了歪身子,打斷了顧時曉和小新的四目相對。

強行將顧時曉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

任何時候,他都感覺顧時曉對自己弟弟的關注度有些太過。

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獨立開始看全球經濟時報了。

“我方才說到哪了?”霍離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捏著顧時曉的下巴,就將眼渡了過去。

煙草氣嗆的顧時曉眼淚沾染上了睫毛。

渾身都沾染上霍離特有的煙氣。

卻讓霍離滿意的笑了。

“對了,我找到你媽媽,你媽媽說小新身體不好,不能輸血,至於她,血型和你不匹配。”

“這話沒錯,沒人規定,孩子必須血型隨媽吧,我隨爸爸也很正常啊,霍離,我們走吧……”

顧時曉不知道霍離到底想表達什麽。

眼見家人表情越來越尷尬,顧時曉心跳也開始加快。

“顧時曉,我話沒說完呢。”

霍離冷下臉。

食指和中指夾著煙,指了指一旁:“我有沒有教過你,我說話的時候,你隻能聽著不允許打斷。我讓你現在閉嘴,明白了嗎?”

要怎麽明白。

像訓狗一樣嗎?

顧時曉閉嘴了。

身體比大腦更快的做出反應,低下了頭。

可小新磨牙不忿的看著這一切,顧時曉懦懦,他是男的,可卻沒勇氣反駁霍離,更是個懦夫。

“顧時曉,你和你媽媽沒有血緣關係,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