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聞言,木子王先是一愣,隨即卻哈哈大笑起來。

他用手指著那紅衣人,捧腹大笑,笑得都說不出來話。

他好像碰到了一個瘋子,一個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瘋子,言稱要來殺他?

他還在笑,卻是微微彎了身子,在那一瞬間,低著的眼眸裏,卻是閃過一道厲芒。

紅衣人冷冷的握著劍,望著木子王,什麽話都沒有說。

“鏘!”抖地一聲輕鳴,木子在彎腰的一瞬間,卻是陡然拔出長劍。

“嘩”,這一刻,他的笑容已然不再,逐漸變得冰冷,他的長劍卻是青色的,就跟一塊古木一樣,極富神韻。

他神奇的劃動著,卻是沒有攻出,好像在擊打著空氣,疊疊蕩蕩,卻是突地劍氣縱橫。

縷縷劍氣在他身旁飛動,極是玄奇,他身子突然飛出,以一種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奔向紅衣人,就好像背後有什麽充當助力一般。

留下的是一竄身形與劍影,紅衣人明明感應到後者已然奔來,可是入目的卻是後者連連後退。

好像是一種視覺的錯差,他都不知道如何躲避這一劍,好像哪躲都一樣。

“小子,給我去死吧。”木子王冷喝一聲,長劍揮舞,連連不絕斬下,一瞬間便是擊出七劍。

劍劍相連,生生不息,木子王不愧是天王派木字輩第一高手,對木之領悟極深。

這一刻,紅衣人卻是閉上了眼睛,他握著劍柄的手卻是突地顫動起來。

每一根手指就跟在打顫一般,點在火紅色的劍柄之上。

“嗡嗡~~”劍身突地晃動起來,嗡嗡作響,一道火紅色的流光自劍鞘內直衝而出,帶起一股可怕的奇特氣機。

“呼呼~”平地突起狂風,紅衣人兩側的頭發盡皆後揚,他突地伸手握著劍柄,隻一刺。

他右腿前移,給人一種氣衝星河之雄勁感覺,一力勢必要貫穿。

木子王突覺一股很壓抑的氣機噴來,眨一瞬失去了目力,他勿覺不好之時,一股可怕的穿透力卻是破了他的喉嚨。

他能夠感受到那種深深的痛感。

所有氣機盡數消失,紅衣人右腿前放著,身子微微欠下,火紅色的長劍流動著異樣之彩,劍尖已然沒入了木子王的喉嚨。

“怎,怎麽可能?”“嗤。”木子王居然還有一口氣,他喃喃自語,好像碰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極是不甘心的噴出一口勁血,仰麵直倒下去。

他死不瞑目,未破聖級,怎麽可能會有劍意?

他二十三歲,摸到了劍勢之門檻,已然可以稱之天驕之子,這紅衣人,年齡不比他大,怎麽可能會領悟劍意?

所謂劍勢,就是在出劍之前,借助一種勢,再發出可怕的劍招,恐怖無比,一般人絕對擋不住,必死無疑。

而劍意,卻是一種奇怪的氣機,一種由劍修者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機,他一旦要出劍,就會散發出劍意。

有些可怕的強者,人未至,劍意卻已然臨身,給敵人一種可怕的壓迫之感。

木子王一生心高氣傲,認為年輕一代,已然可以無敵,就算冷冰心,也隻能擊敗他,卻殺不死他,然而如今,卻莫名其妙的被殺了,怎麽能甘心死去?

紅衣人就是血蟾!

血蟾瞧了瞧木子王的屍體,眸子裏一陣冰寒,他收回薔薇劍,卻是用衣袖擦了擦劍尖的鮮血,好像怕劍被汙染了一般。

惜劍之人,才會懂得用劍,血蟾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緩緩的,朝樓下走去,就好像從未來過。

“好可怕的劍意。”楚夢離的房間,站在窗台邊的趙雲眸子陡然一顫,轉過身來。

柳諾彤與楚夢離亦是站起,極是驚愕。

“怎麽了?”念煙雨不明所以,微微一愣。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趙雲走到三人麵前,皺著眉開口,“而且已經消失了。”

“怕是要出事了。”楚夢離睫毛抖了抖,無奈苦笑。

“居然有劍意?”柳諾彤卻是嘟囔著,心裏極是驚駭。

她也能發出劍意,那是因為她本體是聖級巔峰級別的強者,她在大劍導師階段時,是無法領悟這種氣機的。

一般來說,低階聖級強者能領悟劍勢,高階方能領悟劍意。

可是,柳諾彤並未在龍船上感應到聖級強者的氣息,所以,這一次,絕對不是聖級強者發出的,一個大劍導師能發出劍意,由不得她不驚訝。

柳飛揚多次告誡她莫小看風雲大陸,她一屑不顧,如今看來,風雲大陸還是有很多高手,隱藏了起來,不在軍隊之中,而在塵世裏麵。

“咚咚咚。”房門響了起來,楚夢離眉頭一挑,“誰?”

“楚大哥,是我。”門口傳來一聲略微急促的聲音。

楚夢離抖地拉開房門,卻是有點驚訝,“阿布,是你。”

門口站著一位身著麻衣的年輕人,正是剛才出聲催著眾人上船的船員,他額頭微微冒了點汗,眼瞳微微有點慌意,“嗯,楚大哥。”

“為什麽這麽急?發生了什麽事?”楚夢離訝聲問著。

“就在剛才,江州天王派的木子王死了。”阿布語出驚人。

“誰,你說誰死了?”楚夢離嚇了一跳,尚以為自己出現了誤聽。

“楚大哥。”阿布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開口,“木子王死了。”

“怎麽可能,他幾分鍾前還在我們這裏?”念煙雨訝聲開口,卻是抖地止住。

眾人的視線幾乎同時望向她,有些肅穆。

趙雲一個前移,將阿布拉了進來,關上了房門,輕聲開口,“念姑娘,剛才的話,千萬不能亂說,搞不準,別人還以為木子王死在了我們手裏。”

聞言,念煙雨訕訕一笑,有點尷尬,卻是不說話了。

“嗨,死就死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柳諾彤拉著念煙雨的手,輕輕哼了聲,見念煙雨有點尷尬,不滿出聲道。

“你別胡鬧。”趙雲重聲開口,卻是讓柳諾彤俏臉微微一變。

她張了張嘴,還待欲說,卻是被念煙雨給拉住了。

見柳諾彤不再說話,趙雲眉頭卻是皺了下來,他苦笑著,“現在看來,這黑鍋怕是要背定了。”

“是有點麻煩,但是卻還有解決辦法。”楚夢離摸了摸鼻子,開著玩笑,“這木子王,還真是倒黴,海南都沒到,就死了,死就死了吧,還不選個好時辰。”

他有點無奈,非常無奈。

柳諾彤或許不知道厲害關係,楚夢離卻是知道。

木子王身為天王派的人,死在這裏,若是眾人懷疑是他們做的,一個不好,就會成為公敵,無容身之處。

總不能,將龍船上的人,全部給殺了,先不提能不能做到,就算是做到了,別說是楚夢離,就怕是趙雲,肯怕也得立即遁走,逃離大陸。

這一船人背後有多大的勢力,想都不用想。

聽著楚夢離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趙雲倒是鬆了一口氣,他笑著,“楚夢離,先別管木子王死得冤不冤,你也別打啞謎了,到底有什麽解決辦法?”

“嗬嗬。”楚夢離輕輕一笑,眸子裏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還是說了出來,“這一次,肯怕得請冷冰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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