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鍾聲的響起,徐鴻儒知道這次的計策恐怕會夭折了,就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徐鴻儒不禁歎了口氣,命裏有時終會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作為魔門第一人的徐鴻儒看到遠遁的天鬼趙括也沒有去追,現在最重要的是寶物的歸屬,和東皇鍾相比,天鬼也就顯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徐鴻儒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口還在向整個世界散發著厚實鍾聲的大鍾,他知道今天有靈寶出世,不過在他想來出土的頂多是人界的頂級法寶,東皇鍾乃是太古妖神東皇太一的本命法寶,自從東皇太一隕落後,就隨之變得下落不明,任誰也想不到,這尊天界大門居然會出現在人界!
東皇鍾九響之後,就靜靜的浮現在空中,這時候徐鴻儒才清醒過來,東皇鍾鎮壓鴻蒙,也是東皇太一帝王之威的體現,九響之下神智被奪,讓徐鴻儒有些驚疑不定。
徐鴻儒清醒過來後,眼裏流露出一絲精光,不禁暗歎果然是鎮壓鴻蒙的洪荒靈寶,單隻是出土的靈寶之靈,威力似乎已經超過了封神時的靈寶落魂鍾!
徐鴻儒身體不動,人已經向著東皇鍾飛了過去,來到東皇鍾之上一把向著東皇鍾抓去。
就在徐鴻儒快要得到東皇鍾時,一把巨劍自九天之外飛來,向著徐鴻儒抓向靈寶的手劈去,徐鴻儒微微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他既然也來了,這口鍾的歸屬恐怕就會非常的棘手了。
劍自天外來,白鶴度群魔——來人自然是昆侖派的白鶴真人了,傳說昆侖派的開山鼻祖能夠自三十三重天外天召喚天劍自人界,所以這門三十三天劍訣和蜀山淩霄劍訣一向是並稱劍訣之最,而白鶴真人卻是昆侖派精修三十三天劍訣的第一人!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身著白袍的道人,站在仙鶴之上,自不遠處飛快的閃現,眨眼間就來到了徐鴻儒的眼前
白衣如雪,麵白無須,和徐鴻儒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兩人某些氣質卻是極為相似,白鶴輕笑一聲,說道:“徐宗主,好久不見了,卻是沒想到您會親自坐鎮此處,看來對靈寶很上心啊!”
徐鴻儒的眉毛撇了撇說道:“白鶴真人說笑了,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在青丘之主胡青雲的主持下的達成協議,分地而治,各安天命麽。”
提到胡青雲的時候,白鶴的神色有了一絲僵硬,隨即笑道:“徐宗主說得不錯,不過既然是分地而治,各安天命,這裏應該不是鬼王宗的地界吧!”
“不過,這裏也不是昆侖的負責範圍吧!”徐鴻儒毫不示弱的說道。
“這裏是棲霞山的負責範圍,但是我們正派一向同氣連枝,徐宗主如果有什麽不該想的念頭,說不得,我也要管上一管!”白鶴真人麵色凜然,一派正氣的說道。
“白鶴真人說得好,我們正道同氣連枝,絕不可讓歪門邪道之人傷害同道的利益!”兩人斜對麵,一個老道挾著一道驚鴻,瞬息之間就來到兩人的麵前,卻是那蜀山劍派之中,功力和掌教妙一真人不相上下的青雲真人。
“青雲真人到了啊!”白鶴麵不改色的說道:“正是此理,棲霞山掌教還沒來,我等身為正道領袖,正是要維護正道利益,才不愧眾人的信任。”
徐鴻儒毫不在意的笑道:“那就不妨等等棲霞山掌教真人好了。”幾個人決口不提靈寶出土的事,妖神之寶東皇鍾懸在他們頭頂,猶若無物一般。
顏開在東皇鍾震開了大陣禁製之後,就率領著一些布置禁製的鬼王宗門人趕來,可惜的是陣法禁製被破,一部分得力人手受到反噬,被顏開打發回去養傷,實力就此減低了三層以上,但是因為離此地最近,鬼王宗眾人還是最先趕到。
徐鴻儒聲勢大漲,笑道:“兩位掌教,不若由我先收取了這靈寶東皇鍾,待那棲霞真人來此,再轉交給他,不知可好?”
白鶴輕笑一聲,說道:“徐宗主有心了,不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此事還是不勞煩徐宗主了,正派之事自然是由我正派來解決。”
青雲真人卻是冷哼一聲,背上仙劍雖未出鞘,但是清亮的劍鳴聲已經響起,徐鴻儒臉色一變,隻見數十道劍光亮起,蜀山劍派的人居然沒有比鬼王宗晚到多少!
徐鴻儒笑道:“蜀山劍派總是這般雷厲風行,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青雲真人卻沒有多麽高興,因為蜀山之所以來得那麽快,其實是為了抓住那個打碎葉丹楓劍丹的人。
三位正邪巨擘不再做聲,場麵有些緊張,顏開看到蜀山劍派打頭的女孩之後,眼裏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原來是蜀山玉女劍,不過總是與你形影不離的葉兄怎麽沒到?”
“葉師兄另有他事,隻是鬼公子來得那麽快,倒是讓人驚訝,此次靈寶出土,直到最後才有氣息外露,實在讓人意外!”林雨潔皺了皺眉頭,將話題撞到這次靈寶出土的蹊蹺之上。
顏開微微皺起眉頭,他剛開始沒有多想,要是林雨潔不問,他一時也不會想到這個問題,麵對這個問題,他也感到非常的疑惑,其他人在這個陣法之外感覺不到靈寶出土的信息也就罷了,他和徐鴻儒兩人就在陣法之內,卻也沒有感覺到靈寶出土之前的天兆!
或許這個妖族大帝東皇太一的本命法寶東皇鍾本身就有掩蓋自身氣息的作用?低頭想了一會,顏開對著林雨潔說道:“從來沒有洪荒級的法寶出現在人界,或許是這個妖神靈寶本身就具有掩蓋氣息的作用吧!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什麽別的原因了。”
就在顏開和林雨潔說話之時,正邪兩派又來了不少人,龍虎山的天師張行雲,天山派的妙化仙子,禪宗的苦竹大師,紫雷宗宗主任天笑,摘星樓樓主司空曉,合和宗掌門陰陽童子攜著門人弟子紛紛趕到。
正邪兩派就在東皇鍾的兩邊對視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眾人的心裏滋生,如果不是有妖神靈寶出土,想把這些人拉到一起,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見眾人靜立在空中都不說話,白鶴真人又大笑著說道:“棲霞山掌教棲霞真人眼下還沒有到,他門下弟子也不見蹤影,按照事先的協議——各安天命,這靈寶當由我正派取走!”
“白鶴老牛鼻子,你的算盤倒是打得精明,誰知道這棲霞真人眼下是不是在你昆侖派玉虛宮中作客,這靈寶的歸屬,還輪不到你一言而定!”徐鴻儒左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材嬌小,有如童子一般的人說道。
“你這老妖精,也對這靈寶感興趣?東皇鍾鎮壓鴻蒙,乃洪荒巨寶,唯有德者居之,歪門邪道之人最好不要有沾染的心思!”白鶴眼露寒光,自由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嗬嗬,你這牛鼻子,莫非想嚇唬我不成,人家真的有些怕怕呢!”陰陽童子說著說著突然一會哭,突然一會笑,在場眾人,正派之人無不皺眉,就是那魔門邪派裏,也有不少人是一臉的不屑。
卻沒有多少人發覺,一絲透明的氣絲,正向著東皇鍾飛去,在離東皇鍾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道紫電閃過,那道透明的細絲就被蒸發的無影無蹤。
收回手臂,紫雷宗宗主任天笑,笑罵道:“老妖精,在別人麵前玩你的那套把戲還行得通,想在我們麵前玩這些雕蟲小技,恐怕還差了點火候吧,‘紅塵萬丈,三千煩勞絲’,不過如此啊!”
陰陽童子臉上現出一絲猙獰,卻又轉眼掛上那種做作的笑容,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哈哈!老怪物,你的‘紫霄狂雷心經’恐怕已經大成了吧,這麽不顯山不露水,輕而易舉就將老妖精的‘煩勞絲’擊散,比之幾十年前又有不小的進步啊!”白鶴真人哈哈大笑著說道。
“哼!白鶴,我可是還在等著領教你的三十三天劍訣呢,自從那一戰不分勝負之後,我就一直期待著下一次的再戰!”任天笑戰意勃發,對與白鶴一戰竟然比起靈寶的爭奪更有興趣。
“霸意衝雲霄,天地任我狂——任宗主豪氣不減當年,修為更是勇猛精進,實在讓人佩服,白鶴俗物纏身,恐怕不是任宗主的對手了!”白鶴看著任天笑,眼中也是戰意洶湧,三十三天劍訣本就是昆侖派少有的至剛之烈的劍訣,所以就和蜀山修習淩霄劍訣的人一般,脾氣都不會太好,不要忘了白鶴真人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外號“伏魔真人”!
青雲真人說道:“任宗主和白鶴真人的下一場劍鬥,我們自然是期待萬分,不過靈寶歸屬還是早定為妙!”
雖然蜀山近年來與昆侖爭奪正道第一的位置,但是眼下還是靈寶更為重要,白鶴真人點了點頭,說道:“青雲道友說的是,我們在這裏你一句,我一句也不是個辦法,這麽說下去,說到天亮,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還是仔細想下,這妖神靈寶該如何分配才是理。”
“沒有什麽好說的,自然是由我們取走靈寶,再轉交給棲霞真人,交由他來處理,這才符合我們之前的協議。”天山派妙化仙子說道。
“妙化仙子,如果你想要這方妖神靈寶的話,我陰陽童子第一個有條件支持!”聽到妙化仙子的話後,陰陽童子嘿嘿笑道。
妙化仙子冷著臉,說道:“多謝陰陽童子美意,可惜妙化生受不起。”
司空曉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說道:“陰陽童子,不要插科打諢,我魔門之中,你還排不上號!”
“司空樓主好大的威風,我陰陽合和宗雖然實力微弱,卻也不懼你!”陰陽童子接連被人輕視,卻是讓人忘了他雖然手段卑劣,但近年來,陰陽合和宗實力卻是直追天魔宗。
“邪派就是邪派,還沒開始就窩裏鬥了!如此人物,何德何能敢要染指靈寶!”正派一方,帶著高角帽,身穿一件杏黃色道袍的茅山衍化真人語帶不屑的說道。
“你們兩個少在這裏丟人現眼!衍化老道,那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來把我們邪派拒之門外,讓我看看你的雲笈七簽到了什麽境界,還是你們茅山終於找到了進化成飛天夜叉的僵屍,讓你這麽有底氣!”也隻有狂人任天笑才有這個本事,對著兩派的首領人物喝罵了。
衍化真人的臉色先是一變,旋即卻釋然一笑,說道:“人人都以為任宗主為人衝動魯莽,卻不知道大道至簡,直指本心,修行界當中還真沒幾人有任宗主的氣魄和眼裏,不錯,我茅山派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副僵屍,已經祭煉成飛天夜叉,本也就沒想要瞞著誰,今日就讓各位見識一番!”
話音一落,衍化真人道袍一展,上麵畫著的諸多符籙隱隱浮現出黃色光芒,一個身著金色甲盔的高壯人影就像從衍化真人體內走出一般,堂皇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雖然全身覆蓋式的盔甲讓人無法知道內裏的人是什麽模樣,但是那澎湃的屍氣雖然被畫滿符籙的盔甲所壓製,但強猛的陰氣仍然難以掩蓋!
正邪兩派聚集在這裏的人物無不側目,白鶴真人微微眯著眼,說道:“衍化真人果然不凡,已然將操屍決練到屍神合一,分身顯化的地步,想來雲笈七簽也早已煉到‘浮雲飄渺長自在’的最高境界了!”
茅山和蜀山一向就走得很近,而昆侖自詡正統,對於茅山利用僵屍修行一向就看不慣,所以如今衍化真人的修為突飛猛進,也讓白鶴真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徐鴻儒皺起眉頭,傳音給魔門各派,說道:“如今正派雖有齷齪,但是首先搶奪靈寶這一點肯定是他們已經達成協議,不管怎麽樣,不能讓這靈寶落入正道之手,我們先搶到靈寶,如何分配,到時候再論!”
徐鴻儒在魔門之中雖然說不上是一言九鼎,但大部分人還是以其馬首是瞻,互相使了個眼色,邪道幾派已是暗下決心,場上情勢一觸即發。
“這麽熱鬧啊!大家好久沒這麽聚在一起呢!”一個有些慵懶,帶著幾份說不出的自傲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臉色劇變,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
那圓月之下正虛空站著一人,長發無風自動,血色瞳眸映在月光之中,妖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