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雪在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翻了翻書架上的東西,明麵上確實沒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但是兩圈轉下來,謝知雪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謝知雪滅了符咒,用腳步丈量了一下屋子的尺寸,總算是知道哪裏不太對了。

剛剛在門外的時候,她特意觀察過書房,對於書房的尺寸大體有個了解,現在很明顯的和外邊對不上。

“是密室嗎?”謝知雪彎著腰在地上開始尋找,果然在角落裏找到了一道不太明顯的痕跡,像是什麽東西移動過留下的,謝知雪抬頭看了看,角落上擺著一個書架。

謝知雪輕輕搬了搬書架,這個書架看起來像是嵌在牆上的,一動不動。謝知雪輕輕的笑了一下,怪不得守衛這麽鬆懈。

不過機關這種東西對於謝知雪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謝知雪在屋子裏到處敲了敲,將屋子裏你的台燈硯台扭了個遍。最後,謝知雪扭動過王縣官桌子上的小筆洗之後,那個書架順勢向前移動了一點距離,距離不算長僅可供一人通過。

秦鈺聽到動靜轉頭看去,看到移動的書架,眉毛挑了一下。不過倒也是不驚訝,畢竟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

“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麵守著。”謝知雪給秦鈺打了個手勢,轉身進了密室。

不過謝知雪進去之後,覺得有點兒失望。這個密室裏到處都是金銀珠寶,看起來像是王縣官的藏寶庫,看這囤積的數量,估計是沒少貪汙。

謝知雪伸手在那堆金銀珠寶裏翻了翻,發現在最下麵墊著一個賬本,謝知雪打開簡單的翻了下,上麵記載著些來往的賬目。原本謝知雪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麽,不過在看到幾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她突然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一本行賄的賬本。

“真有錢!”謝知雪粗略的算了算賬本上的數據,這幾乎能抵得上國庫半年的收入了,這小小的杞縣竟然能拿出這麽多錢,看來是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謝知雪將賬本收起來,又在密室裏四處翻了翻,確認自己沒有落下什麽線索之後,將密室盡量恢複原樣,轉身離開。

拿到賬本的兩人,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王縣官的書房。在離開縣衙之前,兩人又去王縣官那裏看了一眼,依舊是些不堪入眼的場景。

回到客棧之後,謝知雪將賬本拿出來遞給秦鈺,秦鈺伸手翻了下,越看臉色越難看,這群大梁的蛀蟲,他們在前線打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群蛀蟲在後方貪汙受賄,將自己的腰包塞的滿滿的。

“將這個賬本謄抄一份,派個得力的人送去給宋明章。讓他去核實,有了這筆錢,你們的軍餉會充足很多。”謝知雪臉上掛著小狐狸一般的笑容。

這些不義之財自然該發揮點作用,給邊疆的戰士加頓餐也不錯啊,總比給了那些貪官的好。

秦鈺沒想到謝知雪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他就開始動筆謄抄,有了這筆錢,他們的軍餉絕對會充裕不少。

賬本很厚,秦鈺抄了將近兩個時辰。

在秦鈺謄抄的間隙,謝知雪也動筆給宋明章寫了封信,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也把杞縣的具體情況描述給他,還有她現在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秦鈺召來了一個人,將賬本和信交給他,示意他快馬加鞭趕去邊疆,將東西送給宋明章。

這人謝知雪沒見過,不過秦鈺給她做了介紹。這人是宋明章安插在當地的探子,這些探子都是宋明章親自帶人培訓出來的,對他絕對的忠心,所以這種比較重要的東西由他去送,最合適不過。

既然秦鈺都信任他,謝知雪也不會提出異議,隻要人可靠就行。

將人送走之後,謝知雪和秦鈺一起去了當地的租賃行,至於謝煜安則是由人帶著上街去玩兒。也不是純玩兒,主要是讓那些士兵熟悉一下周邊的環境,帶小孩子出去玩,是一個很好的不會讓人懷疑的理由。

兩人在租賃耽擱了一上午,最後選定了一間位於縣城中心的鋪子。這個地段租金雖然貴了些,但是位於縣中心,四麵的交通都很發達,而且還是一座四層的獨立小樓,可以便於他們觀察周圍的情況,也能讓他們一行人都住在一起。

“這杞縣的百姓攤上這麽個縣官,也是真倒黴。”他們在看鋪子的時候,順便在街上轉了轉,謝知雪發現杞縣街上的流浪者相比其他地方要多的多,看來是被王縣官壓榨的家破人亡了。

“所以他該死,就算不死他這次也必須給我牢底坐穿了。”秦鈺的眼神也泛著冷意,作為一個軍人,他一向接受不了這些齷齪的事情。

對於秦鈺的話,謝知雪不能更同意,這種蛀蟲更適合地獄和大牢。

於是謝知雪的茶葉店,就這麽風風火火的開起來了。由於他們一直“本本分分”的,所以也並沒有引起當地官府的懷疑,而且他們也都改變了外貌,在表麵上看,他們就是外地來的本分商人。

當然本分隻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段時間秦鈺派了不少人出去,幾乎將王縣官查了個底掉。至於西山鐵礦的情況,他們也查到了一些。

秦鈺派人日夜盯著鐵礦,趁著他們運送兵器的時候,混了進去。雖然還沒有辦法徹底查清楚,但是其中的一條線他們已經摸清了,這些兵器被王縣官送到了南疆,給了他們的鄰國。但是至於國內是誰在配合,他們現在還沒有查到,謝知雪並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王縣官自己一個人做的,王縣官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他還不至於有那個膽子去私開鐵礦,朝中一定有更加位高權重的人在幫他。

但是那人很是謹慎,他們都盯著王縣官快一個月了,完全沒有發現他和哪位大員有勾結,他們都快把王縣官每天上幾趟茅房摸清楚了,也沒有找到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