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仁被虞璐這一嗓子吼得腿一軟,差點撲在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握緊了拳頭道:“談判就罷了,你竟然還想要我一個城主跪下給你道歉?簡直是欺人太甚!”
“風城主,你可想好了,如今這主動權究竟在誰的手上!”虞璐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對麵的風仁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氣得喘著粗氣,身後明明有一眾精兵卻不能出手,萬分憋屈地道:“你敢拿我百姓的性命威脅我?!”
“談不上。”虞璐淡淡一笑,“今日我是客氣地來訪,不將百姓性命放在心上的,是你。”
她話音一落,忽然出手,麵前的風仁來不及反應,被她一腳踹在了膝蓋上,瞬間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既然你跪不下來,我幫你也未嚐不可。”
虞璐從腰間拿出了槍,輕輕抵在了風仁的腦袋上,“道歉!”
嘩啦。
風仁身後的那群屬下見狀,立刻端槍與虞璐對峙,可她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裏,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
“你……你想好了!今日就算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風仁的狠話才一放出口,便見虞璐身後的林中忽然竄出一支上百人的部隊,將遠山郡的那些人團團圍住。
砰!虞璐一槍打在了風仁的大腿上,疼痛傳遍四肢百骸,他渾身瞬間僵硬動彈不得。
“我就算殺了你,你的人,也別想近我的身!”虞璐看著遠山郡那群不斷往城門方向退去的戰員,嗤笑一聲。
性命攸關,誰還管風仁這個不得民心的城主?
風仁此刻他頂著虞璐的槍口,悔不當初。
“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虞璐見對方示弱,抵住的槍口鬆了鬆,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道歉。”
“我……我錯了。”
風仁咬牙切齒,說話時依舊不肯低下頭。
他的這點心思被虞璐盡收眼底,她冷笑一聲:“看來,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槍,廢了他一條腿!
“啊啊啊!”風仁忍不住失聲驚叫,捂著自己的右腿跪坐在了地上,“我已經道歉了,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是你自己不把握好機會,之前道歉就可以,但現在,你得磕頭。”
虞璐一字一句地蹦出口,麵上的笑意陰鷙,嚇了風仁一跳。
可他今日顏麵盡失,若是再磕頭,以後遠山郡城主之位,怕是壓根坐不穩!
“倒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虞璐見狀,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一拳打在了風仁的左右肩膀上。
哢嚓。
風仁的肩膀應聲而斷,兩隻胳膊也像是掛在鐵鉤上的臘肉,耷拉了下來,不由他控製地微微晃動。
他麵色慘白如紙,看著虞璐就像是看見了極為可怖的東西,渾身抽搐,隱忍著極大的怒意:“我奉勸你,見好就收!”
“若是我說不呢?”虞璐把玩著手裏的手槍,抬起的眸子裏滿是不屑與譏諷。
“那我就算傾盡全城之力,也要殺了你!”風仁嘶吼出聲,“遠山郡是我的地盤,這裏都是我的人,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別想活著出去!”
他確實是被逼急了,遠山郡上下幾十萬口人,如果真的奮起反抗,虞璐別想活著離開!
可虞璐像是聽見了一個什麽了不得的笑話,眸子閃了閃,瞥了一眼身後車內駕駛室的李晨旭,她見李晨旭微微點頭示意,便勾著唇角開口道:“風仁,我今日隻找你一人尋仇,你卻要搭上整座城的百姓,這個城主,你也配?”
“我與你之間何仇何恨?!”風仁壓根不認得虞璐這一號人物,但就光憑她給他的那幾隻手掌,心中也隱約猜到了幾分。
“何仇何恨?你和徐羅兩家勾結貪贓不說,還聯手將我的孩子四處轉手,她不過三四歲,與你又有何仇何恨?!”虞璐眸子裏似是能噴出火,她掐住了風仁的脖子,逼著他與自己對視。
風仁麵色一變,避開那道淩厲的目光:“什麽孩子,我壓根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敢在這亂咬人!”
“虞璐。”虞璐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姓,察覺到對方渾身一顫,手一抬便將他扔了出去。
“你是天都那個戰聖虞璐?!”
虞璐往後退了幾步,靠坐在引擎蓋上:“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風仁呆愣了半天,懼意湧上心頭。
“怕了?”虞璐動了動自己的脖子,“若是怕了,就好好配合。”
“我呸!”風仁眼眶通紅,一副破罐子破摔死磕到底的模樣,“你就算是戰聖又如何,我這城中,可有四十萬口人!”
虞璐看了一眼車內,忽然提高了音量道:“風仁,你為了一己私欲將全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樣的人,也配做城主?!”
“配不配輪不到你來說話!”風仁吐了口唾沫,“他們這些人在我手下,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話音未落,便見虞璐大笑了兩聲。
她走到風仁麵前,蹲下身看著他,緩緩開口道:“風城主,若是你的百姓聽到了這番話,他們還會為你賣命嗎?”
虞璐的眸子極其清冷,像一把冰刃,戳在風仁的脊梁骨上,驚得他渾身冒冷汗:“你……什麽意思?”
這下還沒等虞璐發話,一直坐在車上的李晨旭便下了車,手中還拿著一個傳聲器。
他幾步走到兩人麵前,似是不經意地將傳聲器揚了揚,衝虞璐恭敬道:“按照小姐的吩咐,我們已經黑進了遠山郡的城市揚聲係統,剛才您和風城主的那段對話,已經在遠山郡大小街道循環播放,直至所有人聽見。”
“嗯。”虞璐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猶遭雷擊的風仁,聳肩道:“對不起了風城主,這下,怕是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