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鷹的名字,在神射手的圈子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都兩年前曾舉辦過一場射擊比賽,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落鷹就在那一場比賽中一戰成名,碾壓了天都射擊賽蟬聯五屆的冠軍閃電,成為了新一代神射之王。
她的代號,還是上一任神射之王賦予她的。
落鷹落鷹,就連天上急速翱翔的獵鷹,她都能瞬間擊落。
但可惜天都射擊比賽每屆都是秘密舉行,無人知道落鷹真正的樣子,但是有關她的傳說,卻從沒有消失。
煬健一開始還並沒有注意到虞璐的槍法,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這樣的精度與速度,分明就是落鷹!
虞璐笑了笑,不置可否:“煬統領,你輸了,便任由我處置了。”
“不不,條件我們可以談!”煬健一聽虞璐這話,立刻慌了神。
底牌都被人抽走,現在他隻剩下那幾個孩子的性命能作為交換的籌碼與賭注。
“嗬。”虞璐冷笑,“都到這時候了,煬統領以為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煬健不過是她腳下的螞蟻,隻要她稍稍動動腳,煬健便死在了她的鞋底。
這個道理,煬健當然也明白,他咬著牙,給西裝男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上前將那些孩子抓在手中,槍口抵上了他們的腦袋。
“你想威脅我?”虞璐眯著眼看著煬健,臉上寫滿不耐。
“狗逼急了還跳牆呢!”煬健吐了口口水,“想要這些孩子活命,就把我放了!否則,你的槍再快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救下來!”
虞璐的目光死死盯住煬健,雙方沉默了半分鍾,虞璐開口道:“先讓我看看他們的臉。”
雖然這些孩子光看身形也知道沒有她的大寶,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想抱著一絲希望。
煬健不知道虞璐為何如此執著於救出這些孩子,隻當對方家國情懷,他使個了眼色,手下立刻將那幾個孩子頭上的布袋扯了下來。
虞璐眸子裏的光瞬間熄滅。
她目光沉了沉,一把拎起煬健的衣領,讓他被迫抬起頭與自己對視:“還有呢?”
“什……什麽?”煬健被虞璐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眼神亂飛,渾身戰栗。
“還有孩子去哪了!”虞璐不敢往最壞的地方想,如果她的大寶真的被人轉手……
煬健脖子被勒得喘不過氣,臉色漲紅猶如豬肝,他從嗓子裏硬生生擠出幾個字道:“跑……跑了。”
砰。
虞璐鬆開煬健,像是扔垃圾一般將他扔回了地上。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依舊凜冽嚴肅:“接著說。”
“所有孩子都在這裏,隻……隻跑了一個三歲多的孩子。”煬健看出虞璐對這些孩子的身份與年齡了如指掌,不敢再有隱瞞,“我我我實在沒找到啊!”
“是麽?”虞璐挑眉,“既然我找不到我要的人,那便別怪我殺了你!”
“別別別!”煬健跪在地上求饒,“姑奶奶,我確實沒有撒謊,我也不敢拿我的命開玩笑啊!”
虞璐皺著眉看了李赫安一眼,李赫安衝她點了點頭。
虞璐接收到李赫安的信息,伸手摸了摸耳後的對講器,淡淡開口道:“既然我要找的孩子已經不在你手中了,那便動手吧。”
煬健一愣,沒聽懂虞璐的意思,晃神的功夫,便聽見遠處傳來細微的子彈上膛聲。
他渾身一顫,沒來得及開口,幾道微不可查的風刃聲劃過,那四個西裝男瞬間倒在了地上,一擊斃命。
消音槍?!
煬健看著自己的人在麵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太陽穴被打穿,瞬間汗毛直立。
“你……”
“怎麽?就允許你們北境有神射手了?”虞璐知道煬健要說什麽,直接堵得他啞口無言。
論起來,射擊比賽還是天都官辦,天都主城內,自然也會有一批職業神射手。
好巧不巧,這些人,正好就在懷景衡手下。
事到如今,煬健就算不認命也不行。原來滿滿一屋子人,隻剩下他一個,孤立無援不說,麵對的還是比自己厲害千百倍的對手!
“你……我……”煬健不知該如何開口求饒,他所有自保的方式都已經用盡,籌碼丟掉,虞璐也定然不會放過他。
“還有什麽遺言要說?”虞璐重新給手中的手槍上膛,抵在了煬健的腦門上。
煬健打著顫,股間忽然湧出一股暖流。
“噗嗤。”虞璐毫不掩飾地譏笑出聲,“膽小如鼠,也配做什麽統領?!”
她手中的扳機扣動,再沒有給煬健說話的機會,送他入了地獄。
所有人都清理幹淨,虞璐看向依舊縮成一團的孩子們。他們受驚,瞟了虞璐兩眼,又趕緊低下頭不敢說話。
“小姐,要不要審問他們?”李赫安皺眉開口。
“看樣子他們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先帶回去吧,就算現在問,他們也不一定會說實話。”虞璐擺了擺手,按下耳後的對講器,“你那邊怎麽樣了?”
過了幾秒,對麵傳來懷景衡的聲音:“已經穿過青河穀,到了邊境線。”
虞璐掐斷對講器,對李赫安道:“安排人手將他們送回邊境兵部,讓我們安排在河穀和廠房周邊的人立刻動身,開往邊境線。”
半小時後,虞璐和李赫安帶著手下二十多人趕到了青河穀,與懷景衡碰麵。
對方談判時派來伏擊的人手已經全部被懷景衡解決,邊境線處兩方數十萬大軍對陣,戰爭一觸即發。
“孩子沒找到?”懷景衡見虞璐進入指揮中心,狀似關心地問了句。
虞璐和煬健的對話通過對講機他都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他向來不愛多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虞璐搖了搖頭:“我已經安排人手繼續在邊境搜查了,應該會有結果。當務之急,是平定邊境。”
她扭頭看著一旁的電子屏幕,上麵是邊境戰線的鳥瞰圖。
“看這地形,我們占不到半點優勢。”虞璐皺著眉,習慣性地咬了咬嘴唇,“我們在山地之下,他們在上,這要是真打起來,大概會傷亡慘重。”
“嗯。”懷景衡點頭,“這也是為何遲遲沒有開戰的原因。”
二人沉默了一會,懷景衡的手下周毅忽然推門進來,麵色沉重地道:“主上,東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