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璐的出現拉回了徒燃的神誌,他眸子閃了閃,看著她道:“所以飛魚門的門主是使了個離間計?!”
“沒錯。”虞璐凝重地點了點頭,“她告訴我,如果六哥不殺了我們,他就會死。”
徒燃麵色陡然一變。
李赫安已經將塔台內的地方勢力全部清空。
虞璐和徒燃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衝了進去。
塔台內的所有飛魚門的成員都已經被鳳神殿和徒燃帶來的那群人控製住,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徒燃隨手抓起一個俘虜,厲聲道:“徐肖陽呢?他在哪?!”
“徐將軍……在在在,在頂層。”俘虜被嚇得不輕,連說帶指地往樓上看去。
塔台有五十多層高,李赫安確認了電梯正常通行後,虞璐和徒燃才帶人上去。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徒燃做了十幾次深呼吸。
虞璐看了他一眼,想要出聲安慰,卻發現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叮咚。
電梯的門被打開,虞璐看著麵前豁然開朗,一時間竟然不敢邁步。
如果徐肖陽真的死了,他們隻看到了一句毫無聲息的屍體,她該怎麽辦?
可身邊的徒燃顯然已經考慮不了那麽多了,他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身後跟著的李赫安差點沒有趕上。
虞璐腳步沉重地走入指揮中心,還沒進門,就聽到徒燃一聲淒厲的喊叫。
“徐肖陽!你給老子睜眼啊!”
她步子一頓,緊了緊雙拳,隨後狠下心,快步繞過了會議桌。
徐肖陽滿臉是血,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有一個平板,上麵顯示的正好是樓下的監控。
指揮中心一角,蹲著一個通訊員,對方雙手抱頭背對著他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虞璐蹲下來,顫抖著手摸了摸徐肖陽的脈搏,隨即皺眉道:“六哥還活著,李赫安,讓醫療機立刻起飛,將人送往鳳神殿總部!”
“是!”
聽見徐肖陽還有氣,徒燃鬆了一口氣。
虞璐的醫術他信得過,隻要她沒有放棄,他也不會輕易失去信心。
“他還有救麽?”
虞璐聽見徒燃的話,動作一頓,眸子暗了暗:“不好說。六哥的脈象過於紊亂,我暫時還不清楚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再者,他的身體好像長期出於過度消耗精力的狀態,十分虛弱。”
“該死的飛魚門!”徒燃暴怒,伸手猛地錘向一旁的會議桌,會議桌的一角瞬間化為齏粉。
剛才一直縮在角落裏的通訊員聞言轉過頭,看了他們幾人一眼。
“我……我知道怎麽才能救將軍。”他弱弱地舉起了手,細小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你知道?”虞璐上下打量著對方,見他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點了點頭道:“你說,你知道些什麽。”
通訊員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徒燃懷中不成人樣的徐肖陽。
“我之前偶然聽見門主和將軍談話,她告訴將軍,他身上的控製劑是城陽最大的軍需藥劑處研製的新藥,隻要不定時定量注射解劑,便會引起體內的微量元素失衡,最終危及生命。”
所以,拯救徐肖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所謂的解劑。
虞璐緊了緊自己的手,看了徒燃一眼:“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就算沒有解劑,我也要拿到毒劑的配方,才能研製出解毒的藥。”
“我去吧。”徒燃開口,“你看著老六,我去。”
“沒關係。”虞璐搖了搖頭,“如果他說的話沒錯,隻要我們沒有解劑,都無法緩解現狀,但是我想,如果你在六哥身邊,應該會比我要好一些。”
徐肖陽還沒有死,他也許還能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變化。
如果真是這樣,徒燃或許會成為他唯一活下去的動力。
生死存亡時刻,精神不死,才是支撐身體的最強有力的支柱。
徒燃沒有反駁虞璐的話,他緊了緊自己的胳膊,最終服從了她的安排。
醫療機很快飛至了塔台上空,徐肖陽被轉移到了鳳神殿總部。虞璐緊急調派了五位鬼門神醫,讓他們幫徐肖陽穩定狀態,自己則帶著李赫安和鳳神殿的戰員趕往了通訊員口中的軍需藥劑處。
“小姐,這個軍需處是城陽內極為保密的軍方部門,雖然企業算是私人的,但是一直和軍方有十分密切的聯係,恐怕比飛魚門要難對付。”
“我不管這個公司的背景有多強大,光是秘密研製這些不被承認的藥劑,就已經夠我將它鏟平!”虞璐坐在副駕駛上,眼睛看著前麵的路,麵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凝重。
先是早早、後又是徐肖陽,飛魚門欠了她太多債,這一次辰箐能夠僥幸逃脫,但下一次再見,她絕不會再如此輕易原諒她!
路虎攬勝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密林內停下。
李赫安拿著望遠鏡看了看,又地道虞璐手中:“小姐,前麵就是那個所謂的軍需處,對方大門處就有兩支部隊輪番巡邏,如果想要進去,可能隻能硬闖了。”
“本來也沒打算和這些畜生迂回。”虞璐挑眉,看著望遠鏡中的景象。
那些巡邏的人雖然穿著軍裝,但是身上的標誌徽章卻不是軍中派發的,看來隻是想偽造成軍事重地的樣子。
“告訴戰員,分成三組,一二組跟我先上,第三組原地待命。”
李赫安應下,立刻將虞璐的話傳達了下去。
虞璐下了車,緊了緊自己的腰封。
她穿著皮衣皮褲,腳蹬一雙戰靴,頭發紮成馬尾,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利落,還帶著一股令人難以不注意到的野性。
三組戰員,一組跟著虞璐,二組墊後,三組原地待命。
虞璐身後跟著李赫安,帶著幾十人,直接向著目標而去。
“你們是幹什麽的?!”還不等他們靠近,對方的人便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著他們,“這裏是軍需處,趕緊離開!”
“找的就是你們這軍需處!”虞璐冷笑一聲,在門前一旁的石頭邊站定,看著麵前的人,架起一條腿放在上麵,一手撐在腿上,一手叉在腰間,“讓你們頭兒出來見我,就說我有仇要找他報。”
虞璐十分狂妄,門前那些巡邏兵對視一眼,頓了頓,隨後再一次舉起了槍。
“我們頭兒今天不在,趕緊離開,否則,我們開槍了!”
“砰!”
對方話音剛落,虞璐便猛地一跺腳,腳下一人合抱才能勉強圈住的石頭,竟然瞬間支離破碎。
她放在腰間的右手利落地取出一支手槍。
啪嗒。
子彈上膛,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便已經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