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景衡似乎是沒想到虞璐會突然出現,他愣了愣,看著她外套披在肩膀上,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這又不是攝政王的地盤,我怎麽不能來了?”虞璐瞥了懷景衡一眼,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章柔柔。
注意到她的目光,懷景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等他看見章柔柔的手正搭在自己手邊時,眉心一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立刻收回手,忍著動手的衝動,頓了頓看著虞璐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原意不過是想說這裏太過危險,虞璐不該以身犯險,但是話出口難免重了些,加上他眉頭緊鎖,看上去就像極其不耐煩。
若是放在平常,虞璐也不會多想。
但是如今章柔柔就坐在懷景衡身邊,加上她剛才進門前看到的景象,實在讓她提不起什麽興趣和再故作無事發生。
“我來這裏自然是聽說攝政王受傷,特意過來看傷得重不重。”虞璐一口一個攝政王,叫得懷景衡眉頭緊鎖。
她知道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後,就算在公開場合也極少對他用尊稱。
但他壓根不清楚今天是怎麽惹到了虞璐,他分明還什麽都沒有說,對方便和點著了的火藥一般瞬間炸了。
還不等他開口,虞璐又道:“既然沒什麽熱鬧看,那我就回去了。”
“景衡哥哥,你還不知道吧,之前外麵那些葉青門的人,就是虞小姐趕走的。”章柔柔見虞璐要走,忽然點了她的名字。
虞璐眉心一緊,暗道這個白蓮花絕對不會如此好心給自己長臉。
果不其然,章柔柔隻是看了一眼虞璐,便接著道:“虞小姐可是葉青門的門尊呢,如果不是她武功高強,外頭那些人也不會輕而易舉離開。”
這話的暗示實在是在明顯不過。
懷景衡麵露不悅,目光從章柔柔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虞璐身上:“葉青門門尊?”
“是我。”虞璐衝章柔柔翻了個白眼,“隻不過我也沒有章小姐說得那麽了不起,葉青門的人在天都的地界犯了事,我已經將領頭的刀門主斬殺示眾了。”
“本以為虞小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竟然下手也如此狠辣。”
章柔柔一副被虞璐的話嚇壞的表情。
虞璐頓時冷笑一聲:“章小姐,你也是經受過生命威脅的,況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毫無手段之人,做了什麽錯事,就該付出相等的代價,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對方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不是什麽聖人。所謂的醫者仁心,她也絕不會救一無是處的社會廢物。
什麽大慈大悲之心,她在虞家的十八年早已經還給了老天爺,現在的她隻奉行一個道理——隻有她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不被人欺!
懷景衡看著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蹙眉深思。
虞璐不是愛結怨的個性,但聽她言語中卻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看來他昏迷的時候怕是發生了不少事,不然虞璐今天的狀態也不會如此奇怪。
“主上,您醒了?”越城冉忽然推門進來,打破了屋內的尷尬局麵。
他見虞璐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內的景象,目光帶著一絲絲打量:“虞小姐也來了啊,您恢複的還好吧?”
“我挺好的,既然人也已經看過了,我就回去了。”
虞璐說罷直接轉身,錯開越城冉和他身後的周毅,徑直出了門。
周毅一臉懵地看著虞璐的背影,轉頭又看向懷景衡:“主上,虞小姐這是怎麽了?”
按道理兩個人有段時間沒見,難道不應該是小別勝新婚嗎?可現在屋內如此尷尬的氣氛又是怎麽回事,況且看上去,虞璐像是……有些生氣?
懷景衡挑眉看向周毅,示意他將屋內無關緊要的人清幹淨。
他對章柔柔沒有半分的感情,這次他忽然出現,懷景衡甚至懷疑她是否和敵方勢力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周毅立刻明白懷景衡的暗示,點著頭上前幾步,在章柔柔麵前站定道:“章小姐,越城冉要為主上看傷,還請您回避。”
“景衡哥哥看傷,我有什麽好回避的?”章柔柔在懷景衡麵前情商瞬間下線,完全看不出周毅也是受他的暗示。
“出去。”
因為葉青門的事和今早虞璐的忽然疏遠,懷景衡早就已經不耐,這時候章柔柔再挑戰他的底線,簡直就是在找死。
章柔柔見懷景衡趕人,眼淚瞬間就要下來。
可對方一個冷淡的眼神掃過來,她立刻止住了自己的情感外露,一份委屈卻又不敢說話的可憐模樣。
她跟在周毅身後出門,心中已經將虞璐千刀萬剮。
反正來日方長,她倒要看看,虞璐有多大的本事,不過是拿孩子套牢懷景衡,一旦失去孩子,她也不過是懷景衡身邊的一顆棄子。
“主上放心,藥王蠱已經被逼出來了,按照您平日的體質,不出三日便能恢複如初。”越城冉收起自己的藥具,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屬下多一句嘴,您和虞小姐這是……鬧別扭了?”
懷景衡瞥了一眼越城冉。
這人就是個情聖,女人的心思他看一眼便能猜出十之八九。
“我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主上還不知道?”越城冉似乎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應該啊……虞小姐沒有理由不說這件事啊。”
*
虞璐離開懷景衡的房間,直接回到自己屋內補覺。
她在**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懷景衡和章柔柔交疊在一起的那雙手。
印象實在太過鮮明,她甚至都不敢閉眼,隻覺得自己魔怔了,為什麽好好地忽然吃起了懷景衡的醋?
難道是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有變化?
可當初明明是懷景衡提出要和她試一試,現在怎麽變成了她來糾結這件事?!
幾番思索無果,虞璐已經處在了崩潰邊緣。
她正靠在床頭出神,門忽然被敲響,李晨旭進了客廳,隔著房門道:“小姐,葉青門此次受人忽然出動的事情有眉目了,對方應該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之一。”
“人呢?”
“現在就在天台的酒吧內,要不要屬下……”
“不用。”虞璐眯了眯眼,“打草驚蛇,就問不出什麽了,叫上李赫安,我們三人過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