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哥哥?!

這台詞怎麽這麽熟悉?

虞璐越過周毅看向屋內,卻並沒有看到楊薑穎的身影,倒是一個臉生的長發女人坐在懷景衡的床前。

懷景衡躺在**,閉著雙眼,看樣子像是熟睡,但蒼白的臉色和緊繃的下顎都說明他應該如傳言所說,確實受了極重的傷。

“這位大媽,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虞璐一句話駁了對方,什麽亂七八糟的黑鍋,都敢甩在她的身上,怕不是活膩了?

章柔柔沒想到虞璐開口竟然直接喊她大媽,整個人瞬間愣住,一張精致的小臉瞬間漲紅,瞪著虞璐道:“你喊誰呢?!”

“誰應我我喊誰。”虞璐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裏,哪裏來的什麽柔弱白蓮花,裝腔作勢裝到她的麵前來了?!

念著懷景衡的傷勢,虞璐不想和章柔柔多計較,瞥了一眼迅速讓開的周毅,上前幾步,想要走到床邊。

哪知道她還沒怎麽動作,章柔柔就像一個護雞仔的小雞似的立刻攔在了懷景衡的床前。

“我不許你再接近景衡哥哥!”章柔柔神情嚴肅地看著周毅,“周先生,前天那個黑衣人闖入的時候你不也在場麽?剛剛你都看到了,這個人是葉青門的門尊!一定是她動的手!”

“章小姐,您誤會了,虞小姐……”

“我不管!”章柔柔典型的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出手就要將虞璐趕出房間。

虞璐一把抓過對方的手,狠狠一甩,直接將章柔柔甩到了牆上:“這位……章小姐是吧,你既然看見我剛剛動手,就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我想要在這弄死你,輕而易舉。”

“周先生你看,她都承認了!”

虞璐覺得章柔柔可能是理解能力有點問題。

她剛剛那句話承認自己對懷景衡動手了?

“周毅,這麽吵的女人放在房間裏,不是單純打擾人休息麽?”虞璐衝周毅翻了個白眼,周毅一臉無辜。

章柔柔看虞璐又要往懷景衡床邊走,立刻爬起來就要上前阻攔,卻被周毅擋住:“章小姐,虞小姐是不會害主上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她真的是葉青門的殺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周毅眉心跳了跳。

懷景衡是虞璐孩子的親爹不說,就算要想要懷景衡的命,之前有無數次機會可以下手,偏偏等到今天,屬實沒有這個必要。

虞璐伸手搭上了懷景衡的脈搏,切了一會脈,皺著眉道:“已經用過藥了?”

“是,這兩天一直是越城冉給主上看的傷,他說傷勢不算重,不過非常棘手。”

確實夠棘手。

對方的手段實在太過狠辣,看上去雖然隻是普通的槍傷,但是殊不知這槍傷之下,還中了蠱毒。

懷景衡的武功她不是沒見過,如果真的是普通蠱毒,恐怕都傷不了他,更別說讓他沉睡兩日還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毒王蠱。”虞璐話一出口,身邊的周毅下巴差點驚掉。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虞璐道:“虞小姐,您怕不是在開玩笑吧,主上怎麽可能中毒王蠱?這種蠱毒,不是西部才有的嗎?”

“所以我懷疑,懷景衡這次不僅僅隻惹怒了南部的人。”虞璐神情凝重。

毒王蠱是西部特有,能夠養這種蠱蟲的人就算在西部也不超過十人,這些人都是代代相傳養蠱之術,絕不會將這種秘術外傳給別人。

況且西部和南部一直不和,若說聯手看上去也似乎沒有太大的可能,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懷景衡同時也觸及到了西部的利益。

西部多山,大部分縣市都是山中一個個小村落組成的,所以西部十分難集中管理,大部分都是一個部落村莊就有一個的規矩,周毅就算現在去調查,恐怕也沒有眉目,更不要說抓住凶手嚴刑拷問。

“虞小姐可有解法?”周毅試探地問了一句。

“怎麽,越城冉沒有告訴你?”虞璐挑眉看向周毅,似乎對他的話有些驚訝。

周毅搖搖頭,如實道:“越城冉給主上看完傷之後就離開了,說是要去找藥引,不過已經兩天了,都沒見到他的人影,這兩天都是按照他留下的藥給主上內服外用。”

“那就要等他回來再說了。”虞璐點頭。

之前越城冉給她看過傷,她對對方的能力也算有所了解。

越城冉絕對不是普通的醫者,他的醫學造詣,很有可能在鬼門那二十四派醫學領軍人物之上,而且獨成一派,研究角度也極其刁鑽。

“可是如果拖下去,屬下怕主上……”

“放心吧,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礙。”虞璐擺了擺手,“這種蠱毒是寄養蠱,蠱蟲被放入宿主的身體之後會在宿主的身體內慢慢長大,吸食宿主的精血,但也正是因此,不會瞬間要了宿主的性命。”

“周先生,你可不要聽這個賤人的瞎話!”章柔柔一副警覺的模樣,“我看,她就是賊喊捉賊,想要在這裏博取我們的信任!”

虞璐聽了章柔柔的話,嗤笑一聲:“章小姐,我有什麽必要博取你們的信任,肩膀上的傷不痛了?”

章柔柔一哽,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恨恨地盯著虞璐,卻說不出一句話。

見對方敗下陣去,虞璐扯了扯嘴角,低頭細細打量著懷景衡的臉。

不得不說這人長得好看,就連生病躺在**都是一幅畫。

她的目光掃過懷景衡的五官,落在他的耳後,忽然麵色一沉:“這幾天都是誰在照顧?!”

“這……這幾天都是章小姐在照顧主上,屬下會幫主上來更換睡衣。”周毅整個人愣住,他見虞璐臉色變了,瞬間提心吊膽,“是有什麽問題嗎?”

“這幾天他不應該是掛點滴嗎,為什麽症狀看上去像是吃過海鮮一類的東西?”虞璐看著懷景衡耳後的紅疹,伸手摸了摸,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章柔柔看著虞璐的動作,恨不得將她伸出去的那隻手撕爛,咬著牙道:“景衡哥哥昏迷兩日,隻打點滴怎麽能扛得住?!我昨日請人熬了海鮮粥,一口口親自喂的。”

她本想炫耀自己和懷景衡之間的親密無間,卻沒想到虞璐眸子一冷,看著她的目光幾乎要將她淩遲!

“你知不知道,毒王蠱最忌海鮮腥葷?”虞璐真想掐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蓮花,“你以為你這是在幫他?你這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