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神色一凜,就連葉卿燃三人都收斂了神色低頭不語。

“參見攝政王!恭迎攝政王!”

偌大的屋內比剛才還要熱鬧,所有人跪成一片,人頭瞬間黑壓壓低了下去,隻剩虞璐一個人直愣愣地看著懷景衡。

他怎麽這時候來了?

虞璐皺眉。

剛才通報的是攝政王。懷景衡在聖武樓內竟然沒有用樓主的身份,而是用攝政王的身份壓人一頭,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楊薑穎見懷景衡出現,瞬間送了一口氣,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往懷景衡身邊挪去:“景衡哥哥,你可要幫我做主啊!”

虞璐看著楊薑穎那奮力一撲,整個人瞬間後退一步,和對方拉開了距離避免誤傷。

她看著抓著懷景衡褲腿不放手的楊薑穎,眼皮子跳了跳。

別的女人拉著她孩子爸的腿央求他給自己做主,這個畫麵怎麽看怎麽詭異。

懷景衡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毅,對方立刻上前,一把將楊薑穎拉開:“楊小姐,請您自重。”

楊薑穎一愣,看著懷景衡的眼神帶著十萬個難以置信,她訥訥開口道:“景衡哥哥……”

“楊小姐,我們很熟嗎?”懷景衡一句話堵得楊薑穎無話可說。

她愣在原地,半天才緩過神,搖著頭難以置信道:“景衡哥哥,你怎麽……”

懷景衡懶得多看楊薑穎一眼,上前幾步,在虞璐對麵站定,眼神從她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徒燃緊緊貼著她的那隻手上。

他不動聲色,看著虞璐道:“得了第一?”

“嗯。”虞璐點頭。

“不錯,至少沒有丟我的人。”懷景衡扯著嘴角笑了笑。

他依舊帶著麵具,隻要身份是攝政王,就總有種高高在上讓人難以靠近的感覺。

“樓主,這次……”

“不用叫我樓主。”懷景衡打斷了嚴見的話,“我今日隻是以攝政王的身份出席,隻是沒想到我來遲,卻還能看到這麽一出好戲。”

懷景衡平日話不多,就算在嚴見這些長老麵前也是惜字如金。、

但嚴見心裏清楚,懷景衡的語氣聽上去已經不耐到了極致,隻是他沒想明白,懷景衡究竟因為什麽生這麽大氣。

“景衡哥哥!你不要被那個賤人騙了!”楊薑穎就算不在乎葉卿燃那些人對虞璐的偏袒,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懷景衡的一言一行視若無睹。

“別看她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背著所有人生了野種!”

“你再說一遍。”懷景衡勾唇,但麵上的笑意卻帶著森森的恐怖。

他對楊薑穎確實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在聖武樓的時間本就不多,她在自己麵前晃過幾次也就是掙了個印象,至今懷景衡還不能完整地叫出她的名字。

楊薑穎就算再蠢,也能看出懷景衡是有怒意的。

她抖了抖,哆嗦著撿起地上的照片道:“我……我有證據!況且,況且虞璐她自己也承認了!”

周圍人原本打算看虞璐的熱鬧,可是沒想到她的熱鬧沒看成,反而是楊薑穎這個蠢笨如豬的人頻繁出醜,再不收斂,可能就要折在懷景衡麵前。

懷景衡眸色一閃,轉頭看著虞璐道:“你承認了?”

虞璐聳肩:“我不承認又有什麽用,今天有一個楊薑穎,明天還會有第二個,這種人永遠不會消失不是嗎?”

她壓根沒有拐彎,甚至當著懷景衡的麵直言不諱。

除了葉卿燃三人,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楊薑穎指著虞璐道:“大家都看到了,她明明承認了,憑什麽她做的那些醜事就能被壓下去!”

醜事?

懷景衡周身氣場瞬間下降,就連虞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著楊薑穎,一字一句道:“你想如何?”

楊薑穎還以為懷景衡這是想要幫自己撐腰,立刻道:“景衡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賤人和她的野種!這種人,就理應被除名戰神!”

“砰!”

懷景衡在楊薑穎話落的一瞬間立刻出手,毫不留情地將對方直接打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楊薑穎覺得自己五髒六腑瞬間位移,落在地上,緩了好久才能勉強開口。

楊會更是直接愣在當場,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誰也不知道為何懷景衡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野種?!”懷景衡右手成掌,輕輕一動,楊薑穎又瞬間飛了起來,直接砸在了他的腳邊。

懷景衡的怒意讓所有人緘默不語,就連虞璐都被他這副模樣震驚。

他喜怒不露於色,從來沒有在人前發過這麽大的火,唯獨見他變了臉色的那一次,還是在內城沙漠,她不顧自己的性命迎麵接下對方的死招。

“本王的孩子,到了你嘴裏,就成了野種?!”

眾人先是一驚,而後瞬間愣住。

懷景衡說孩子是他的?!

楊薑穎張著嘴愣了半天,最後搖著頭道:“不可能!景衡哥哥,你怎麽可能和那個賤人……”

她不相信懷景衡會真的對他沒有一絲好感,她從小就在聖武樓長大,和他算不上青梅竹馬,也好歹是相處融洽。

在此之前,她一直妄想有朝一日能坐上攝政王妃的位置,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認定那個位置是自己的。

可不知道從哪半路殺出一個虞璐,她不僅得到了懷景衡的所有關注,甚至今天懷景衡為了虞璐和她撕破臉,還當眾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

“景衡哥哥,你一定實在騙我對不對你?你怎麽可能和她有孩子!”楊薑穎整張臉上寫著“絕望”兩個字,她撲道懷景衡腳下,慌亂無措地連眼淚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孩子不是你的,不可能是你的!”

“怎麽?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懷景衡挑眉,絲毫沒有給楊薑穎一星半點的希望。

楊薑穎的手從他的風衣擺下滑了下去,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眾人都不明白,如果孩子真的是懷景衡的,為什麽這麽多年虞璐一直都無名無分,而且皇室後裔,竟然無人記入宗譜。

徒燃將台下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笑了笑,忽然衝懷景衡行了個禮:“徒某實在是佩服攝政王,寧肯將消息封鎖也要保護妹妹的身份,這份感情,實在是令徒某感動。”

一句話讓所有人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懷景衡是為了虞璐,早在當初虞璐進入聖武樓,懷景衡收她為徒,又在國宴上替他出氣,他們就該看出來,他對虞璐,向來是不一樣的。

有了這層解釋眾人再看,倒真覺得懷景衡和虞璐之間看上去十分般配。

懷景衡衝徒燃點了點頭,各種緣由,隻有他們這五個人知道。

他瞥了一眼腳下的楊薑穎,又看了看四周眾人,扯著嘴角道:“今日這第一名,還有誰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