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遠山連忙擺手:“我沒有和攝政王說有幾個孩子的事,他的目的隻是在於報複我們家對你和孩子做的一切而已。”
“報複?”虞璐眼神閃了閃。
懷景衡如果真的僅僅是因為孩子要報複虞家,這三個人壓根不肯能還活著。他將人留下來沒有要他們的命,恐怕是看在她的麵子上。
畢竟對於她而言,虞家就算沒有給過她一絲溫暖,可這些人好歹也是她的血脈至親。
沒想到懷景衡一個冷麵冰山的外表下,竟然也有這麽細致入微的一麵。
“那你和懷景衡說了什麽?”虞璐翹起二郎腿,“剛才我還沒動手的時候,你說的可是你在他麵前,什麽都招了。”
虞遠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他連忙解釋道:“剛才那是因為太慌亂了,你別誤會,除了那幾個孩子的事,我真的什麽都沒和他說!”
懷景衡應該不知道有九個孩子的事,否則剛才見麵,他也不會這麽淡定。
虞璐看了一眼李赫安,他立刻將一張照片遞到了虞遠山麵前:“這個孩子,是不是你們送走的?”
虞遠山盯著照片看了半晌,才點頭道:“是。雖然模樣和小時候變化太大了,但是胳膊上那個胎記我記得,確實是當初兩個女孩中的一個。”
“那這張呢?”虞璐又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糯米的照片。
“這兩個孩子應該就是當初那兩個女孩,一個手臂有胎記,一個脖子上有一顆痣。”虞遠山清晰地說出了兩個孩子的特征,虞璐就算對他的人品有所懷疑,也不得不信。
“你對孩子的去向,當真一點都記不清了?”
虞遠山麵容愁苦地道:“不是記不清,我是從來就不知道啊!當初醫生一句話,我們就當做主君的旨意來聽的,哪裏敢有半分違背的意思?!”
“別人的話,你倒是愛聽?”虞璐冷哼一聲,“一個道士,一個醫生,虞家就是被這兩個左右了生死!”
“你不知道,那個醫生說自己是奉大人物的命令來的,還拿出了一塊鑲金的玉牌,雖然我記不清當初那塊牌子寫了什麽,但我也不敢不聽啊!”
玉牌?
虞璐在腦中搜尋一番,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玉牌的組織。
主城內的令牌基本都是金屬材質,而主城外的組織眾多,勢力龐雜,她也不可能對所有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你還記不記得玉牌的特征?”
“白玉做成的,周圍是祥雲金邊,另外中間是一個字,字我沒有仔細看,但是底下掛著的流蘇是上品,之前虞家做過這種生意,那個流蘇串子不是絲線做的,也是白玉打磨成的。”
“李赫安,聽清楚了?”
“屬下會立刻安排人去找。”
這個令牌的範圍已經比較小,找起來就算沒有頭緒,也不至於弄出烏龍。
她想要在虞家獲得的線索已經得到,也沒有什麽好再和這些人說的,直接站起了身,轉身離開。
當務之急,大概是要將自己和懷景衡之間的事處理好。
“小姐……”走在前麵領路的李赫安突然停下。
虞璐抬頭看去,就見虞家院門口聽著一輛黑色轎車,周毅站在門邊等著。
他看見虞璐出來,立刻上前幾步道:“虞小姐,您終於出來了,主上聽說您來了虞家,已經等了一刻鍾了。”
“他等我幹什麽?”虞璐挑眉,瞥了一眼後車窗。
周毅以為她生氣了,立刻道:“上午的事,主上不是故意不告訴虞小姐的,他是怕虞小姐知道之後覺得……”
“你是懷景衡?”虞璐一句話打斷周毅,雙手環在胸前,淡淡道:“他做的事,應該讓他自己解釋。”
既然都知道懷景衡是之前那個占了她一晚便宜的男人,她也沒什麽好跟他客氣的了。
孩子都生了,難不成還不許她和懷景衡平起平坐?
周毅哽住,立刻上前打開車門道:“虞小姐請。”
虞璐“嗯”了一聲,衝李赫安道:“你開車直接回鳳神殿待命。”
隨後,也不管李赫安和周毅二人的神情如何,直接彎腰坐進了後座。
周毅和李赫安兩人被晾在車外,麵麵相覷。
“我該現在上車嗎?”周毅看向李赫安,向對方征求意見。
李赫安看了一眼緊閉的車門道:“不知道。”
說完,和虞璐一樣轉身就走。
周毅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著李赫安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吐槽道:“這都什麽人啊,還是李晨旭講義氣。”
車上,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最後還是虞璐打破了僵局:“說吧,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什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因為要接回孩子才和你相認。”懷景衡不喜歡拐彎抹角,既然虞璐問了,他就如實相告,“畢竟我知道,對你而言,孩子是底線。”
這番話雖然是懷景衡對自己隱瞞真相的解釋,可是虞璐卻覺得有些走心。
她就算知道懷景衡在騙她的那一刻也沒有感到十分的不適和憤怒,大概也是因為懷景衡自始至終都是想得最多的那一個。
“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身份?”虞璐轉過身,和懷景衡對視。
懷景衡毫不猶豫地道:“國宴上,我和你跳得那一支舞,我注意到了你鎖骨上的胎記。”
國宴?!
對方竟然這麽早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虞璐暗道自己滿打滿算,最後還是擺在了懷景衡的手上,真不愧是運籌帷幄的攝政王。
“你既然不想和我搶孩子,今天來找虞家的目的又是什麽?”
懷景衡聽見虞璐的問題,一怔。
他像是在認真思考,半天才開口:“他們始終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孩子的母親,保護你們,是我應該做的。之前沒有做到,但至少在我知道真相之後,應該旅行這個義務。”
這應該是虞璐聽過的最不像情話的情話。
懷景衡的初衷隻是陳述一個事實,但對虞璐而言,他卻是第一個跟自己說要保護她的人。
“你的計劃呢?”虞璐挑眉看他,眸子裏帶了點趣味。
懷景衡想了很久,接著道:“如果你願意,我會娶你,盡這麽多年未盡的義務,給元思小寶他們一個家。”
“懷景衡,婚姻不是兒戲,我更希望我的婚姻建立在愛的基礎上,你覺得,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