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聖武樓內假期結束,所有學員陸續返回。

“小璐,我聽說,你拜樓主為師了?”虞璐剛一回到宿舍,周偌桐立刻八卦地坐到了她的身邊。

虞璐挑眉:“你怎麽知道的?”

她剛回聖武樓,聖青鸞就來通知她,說懷景衡這幾天不在聖武樓內,要後天才會回來,不用趕著過去報道。

這麽算來,懷景衡現在還不能算是她的師父,怎麽傳出去的消息就已經板上釘釘?

周偌桐猶豫了一會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風聲,你回來的晚,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

她看了虞璐一眼,咬著嘴唇十分犯難:“而且不知道是誰四處造謠,說你殘暴血腥,殺害五長老和趙夢然,並且還……還未婚先孕。”

虞璐麵色一沉,她看周偌桐的麵色已經差到了極點,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超她的想象。

五長老的死,別說那些學員,就連聖武樓內的幾位長老都還未得到消息。這麽看,要誣陷她的人,必定不是和她有過過節的普通人。

“小璐,現在樓內傳得沸沸揚揚的,我擔心,樓主會因此……”

“不用擔心。”虞璐擺了擺手,眸子轉了轉,“沒有做過的就是沒有做過,再者,他們汙蔑我,也要拿得出證據。”

周偌桐見她沒有過激的反應,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道:“你知不知道,下周南都會派人來天都訪問,聖武樓內從今天下午便要開始甄選參與比賽的弟子,你要不要去試試?”

所謂比賽,就是兩個地方頂尖高手在各個領域進行比試交流,互相試探對方的能力。

說白了,就是在友好的氛圍中爭個你死我活。

虞璐托著下巴,忽然有了些興趣:“南都來訪……去看看也未嚐不可。”

吃過午飯,聖武樓內的所有新生便正式開始上課。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按興趣自由選好本學期的課程,虞璐這學期第一節課是術數,由聖武樓內十分有名的術數大師葉長喻授課。

她才走進課室,便聽頭上忽然傳來一陣滾筒擦碰房梁的聲音。她麵色一變,身形瞬間一閃,就聽砰地一聲,一個裝滿了水的木桶從房梁滾落而下,砸在了地上。

嘩啦。

滿滿一桶水傾灑在了地上,木地板都被浸透。

虞璐往後退了一步,身後忽然飛出一根三寸長的竹簽,她眸色一沉,腳尖點地,飛身一躍,再次躲過。

接二連三的機關讓她頓在原地,微微蹙眉。

今天第一天上課便想給她下馬威,看來來者不善。

“你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啊,也就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心狠手辣殺害五長老和趙夢然!”

身邊忽然傳來一道極其刺耳的聲音,虞璐皺眉,目光掃了一眼屋內眾人,最後落在聲音的來源處。

“看什麽看?難道我說錯了嗎?!”璿舟昂著頭直視虞璐,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她坐在第一排,開口便是惡言相向,可是身後那些人,竟然無一人敢出言製止,不是站在她身邊耀武揚威,便是低著頭不敢做聲。

虞璐冷笑一聲,上前幾步,走到她的麵前:“你這張嘴倒是挺會顛倒黑白的,不過我倒是想問,你看見我殺害五長老和趙夢然了?哪隻眼睛看見的?!”

她聲色俱厲,對麵的璿舟一哽:“這本來就是事實!你……你狡辯也沒有用!”

“事實需要證據。”虞璐雙手環胸,“要是沒有證據便能隨便給一個人扣帽子,那天都,還要什麽刑部和君主閣?!”

璿舟啞然,咬了咬牙,恨恨道:“你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五長老和趙夢然打得半死不活,現在說不是你,誰信呢!”

“愛信不信,讓開!”虞璐懶得和她多言,抬腳便要走進自己的位置上。

可璿舟就像是鐵了心要和她作對,伸腿抵住了兩個座位之間的路口,無論如何也不肯放行:“你這樣的人,壓根不配坐在第一排,識相點的,就趕緊滾到後麵去!”

虞璐冷眼看著璿舟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叫囂,神色不變:“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我若是不呢?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也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我?!”璿舟不斷挑戰虞璐的底線,似乎想要將她逼急,再借此發難。

“怎麽,你還以為我不敢?”虞璐抬腳,不等所有人反應,便狠狠地踩在了璿舟伸出去的那條腿上。

她這下絲毫沒有留情,就聽哢嚓一聲,璿舟那條架在桌子邊上的腿應聲而斷!

“我的腿!”璿舟整個人一個激靈,滾落到了地上。

虞璐接著動作,右腳伸出去,將璿舟當做一塊墊腳石,搭在了她身上。

她聲音低沉,帶著十足的威脅道:“你要是真以為那兩個人是我殺的,就更該對我畏懼三分!畢竟……我能殺了她們二人且安然無恙,自然也能殺了你不用擔責!”

璿舟疼得渾身顫抖,猶如打開了震動開關。她伸手便要去抓虞璐的腳,可背著身,無論如何也夠不到自己的肩膀。

虞璐將她的掙紮看在眼裏,腳下的力道越來越重,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她的背上。

她譏笑一聲問道:“疼嗎?”

“痛!”璿舟麵部痛到變形,整張嘴都歪斜了過來。

虞璐腳下力道不減,“痛就對了,一會,還會更痛!”

璿舟這下才終於緩過神知道害怕,她轉過頭死死盯著虞璐的身形投在地上的影子,吼道:“賤人!你要是敢動我,大長老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聖武樓必將嚴懲!”

她話音剛落,眾人便見虞璐腳上一動,隨即,璿舟便像一顆足球一般被踢了出去,力道之大,讓她直接飛出了課室,落在了外麵長長的石階上。

砰地一聲,璿舟臉朝下砸在了地上。見狀,她的那些“小弟”們立刻衝出了門,將人扶了起來。

璿舟額頭被撞破,血流滿麵,她隔著披散下來的頭發死死盯著虞璐,猶如一個前來索命的陰魂厲鬼。

虞璐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她剛想上前,就見門外那幾人的麵色一變,而後,璿舟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般向前爬了幾步,帶著哭腔道:“葉先生,您可一定要為學生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