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這個不關你的事,你隻要告訴我方法就行了。”鳳傾夜猶豫了一下,說道。

鳳傾澈給了他一記白眼,轉身繼續朝外走:“那就算了。”

鳳傾夜的聲音自他背後清冷地傳來:“你要是現在敢走,我就把你與南梧山孔雀公主之間的事情告訴父親和母親,順便勸說他們讓你娶了那位公主。”

鳳傾澈原本向外走的腳立刻停住了,轉過身睜大眼睛瞪著他:“你怎麽知道我與她的事?”

鳳傾夜無視他臉上的驚異之色,悠悠說道:“聽說那位孔雀公主生性刁蠻任性,你不小心調戲了她,卻沒料到她對你一見傾心,對你死纏爛打,而你經常被她追得四處逃難。其實呢,依我看,你花心,那位癡情,倒是一對絕配,若是真成了好事,也是一對天成佳偶。雖然父親和母親對南梧山有些不待見,但為了你,想必也不會反對這樁姻緣的。”

“不不不!你可千萬別多嘴,我是一點也不想娶那位驕橫自大的女人!”他的話還沒說完,鳳傾澈立刻臉色大變,張口拒絕。一步並作兩步奔到鳳傾夜身邊,一臉討好地笑道,“你不就是想告訴我如何討好那位女仙君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法子。”

太乙帝君是個拖著長白胡子麵目慈祥的老頭兒,他一邊撫摸著自己的白胡子,一邊替鳳傾夜把脈,眉頭微微皺著。

月無缺和鳳傾澈在一旁立著。

一柱香工夫後,太乙帝君收回手,又仔細查看鳳傾夜的麵相,問道:“殿下的身體雖然損傷嚴重,但恢複能力甚好,隻要靜心修養,養好身體之後,隻要潛心修煉,還是可以恢複到原先的修為的。”

月無缺放下心來,問道:“他剛才喊疼,是怎麽回事?”

太乙帝君捋著胡須道:“他五髒內腑受傷甚重,不得做大的動作和移動,要讓他保持心情愉快,情緒不能有大的起伏,若是情緒過於激動,難過,或是生氣,傷勢就會愈發嚴重。”

月無缺點點頭,送他出去。

鳳傾澈衝鳳傾夜做了個鬼臉,嘻嘻笑道:“看看,有大夫的這句話,隻要你鬧點小情緒,那個女人要是真在乎你,就不會不聽你的話。反正你也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鳳傾夜說話,一眨眼就消失了。

月無缺回來,見鳳傾夜半靠坐在床上,微微皺眉走了過來:“帝君不是說了,要你好好躺著休息不得隨意行動的嗎?怎麽坐起來了。”

鳳傾夜故意板著一張俊臉,哼道:“我要喝水。”

月無缺嗤地一聲,雖然看不慣這小子的傲嬌勁,但想在他是因為才受的這麽重的傷,順手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鳳傾夜的酷臉這才緩和下來,滿意地接過杯子喝水。

卻聞月無缺又問道:“你那個聒噪的弟弟呢?就這樣丟下你一個人走了?”

鳳傾夜斜斜瞟她一眼,慢悠悠說道:“他忙的很,一大君鶯鶯燕燕還等著他去哄呢,哪有時間管我。”

月無缺拿眼盯著他:“我看你們倆是半斤對八兩吧。”

“別拿我跟他比,我和他才不一樣。”鳳傾夜給了她一記白眼。

月無缺不以為意,笑盈盈在床邊坐下來,悠然說道:“你們兄弟倆個,一個在女人堆裏打轉,一個賴在女人床上不放,這有什麽區別嗎?”

鳳傾夜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以為我堂堂鳳王殿下沒事會賴在你床上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倒好,沒良心的,不知道知恩圖報不說,還要故意挖苦我,刺激我!你,你,哎呦,哎呦……”捂住胸口就開始喊疼。

月無缺撇撇嘴,伸手扶住他:“好了,好了,算我錯了行不行!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幹嘛要生氣。真是的,難道你是豆腐做的嗎?說幾句話也會疼。”

一邊說一邊給他輸送真氣緩解痛楚。

鳳傾夜哼哼唧唧鬧了大半天,才消停下來。不過,見月無缺雖然毒舌,卻對他的要求從不拒絕,頓時膽子大了起來,仗著是病人,使喚起月無缺來更加肆無忌憚。

“聽說青磷仙君那裏的荷花比較好看,你帶我去瞧瞧吧。”這日,鳳傾夜對月無缺說道。

月無缺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你若是想去別的什麽地方都行,就那裏不行。”

因為冥休的關係,在知道了青磷對冥休的一番心意之後,她和青磷之間多了一層隔膜,關係很是微妙。現在她不想見青磷,或者青磷更不想見到她。

鳳傾夜立刻冷了俊臉:“為什麽不行?”他不知道月無缺和青磷心中有這樣一個結,隻知道她的那個大師兄冥休邀請她一起去觀荷,還喝得醉熏熏的回來,心中就起了醋意。憑什麽她大師兄邀請她去她就去,他想和她一起去看荷花就不行?

月無缺卻不知道他轉的什麽心思,想了想,說道:“無量山東邊有一處紫竹林,那裏的風景更好,不如我帶你去那裏看看?”

鳳傾夜竟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起了別扭:“不行,我現在就想去看荷花!就要去看荷花!”

月無缺看著眼前少年氣乎乎板起的俊臉,不知道該覺得生氣,還是覺得好笑。

此時陽光正好,鳳傾夜整個人沐浴在溫柔燦爛的陽光之下,仿佛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重光環之中,長發如墨,膚質如玉,唇如點朱,一雙眼睛如黑色水晶般絢爛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天底下,竟有這樣令人驚豔的少年,竟比那陽光還要奪目耀眼。

月無缺微微一窒,對著眼前人有些恍神。

倏地臉上一疼,卻是鳳傾夜捏了捏她的臉,不滿地道:“你在想什麽?沒聽到我跟你說的話嗎?我要去看荷花!”

月無缺回神,拍掉他的手,起身道:“我今天隻想去紫竹林,去不去隨你。”

說完也不理他,起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那隻平時很聒噪的鳳凰竟然沒有再出聲,不由奇怪地回頭一看,卻見鳳傾夜用手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一張臉已經變得慘白一片。

她不由大吃一驚,趕緊快步過去扶起他,急聲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鳳傾夜按著胸口微微喘息,卻依舊閉著臉不理睬她。

月無缺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點小事而已,幹嘛要動氣呢。想看荷花是吧?我現在就帶你去。”

這都大半個月了,怎麽鳳傾夜的身體一點起色都沒有,情緒稍微起伏一些就會胸口疼,太乙帝君不是說他恢複能力不錯,隻要每天仙丹仙藥供著,半個月就能好一大半嗎?怎麽他的身體還是像前些天一樣虛弱?不行,她得抽個時間再找那老頭兒來看看才行。

緋兔看著月無缺扶著鳳傾夜駕雲前往青磷仙君的宮殿,眼淚汪汪咬著小手絹惡狠狠地瞪著鳳傾夜的背影:“好一個詭計多端的臭鳥!明明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偏要在聖君大人麵前裝虛弱,裝可憐,博同情,讓大人乖乖地寵著他伺候他,真是可恨之極!”

如果那個被聖君大人寵著的人是他緋兔該有多好啊!怎麽以前他就沒想到這一招苦肉計呢!這下可好,先機被一隻不知道打哪飛來的臭鳥給搶走了。嗚嗚……

“小緋兔,還在這單相思呢?”懶洋洋臥在草從中的一隻仙鶴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譏諷道,“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緋兔啊,你可真是我們神獸之恥。跟在聖君身邊也有一百多年了吧,怎麽就沒有把聖君大人拿下呢?偏偏讓一隻外來的破鳥搶走了聖君大人,嘖嘖,神獸之恥,神獸之恥啊!”

緋兔聞言,頓時淚流滿麵:“你以為我不想嗎?難道你不知道冥休大人有多厲害嗎?有他在,誰敢打聖君的念頭!就你,你不也不敢嗎?”

仙鶴嗤笑一聲:“做什麽事都要冒風險的,冥休大人是可怕,但是若因為他就不敢去愛敢愛之人,那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是我不敢,而是我對聖君大人沒有那份心思,否則,我才不會像你這樣畏手畏腳,白白讓人搶走了先機。”頓了頓,又望向月,鳳兩人離去的方向,歎道,“你有沒有發現,聖君大人對那隻破鳥和對別人都不一樣?雖然她還是冷冰冰的,對那隻破鳥說話沒有好語氣,可是對他到底是不一樣的,咱們可從來都沒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呢。”

緋兔冷哼道:“你少胡說八道,聖君雖然為人冷淡,卻最是感念別人的恩情,照顧他還不是因為他替聖君受了魔神一掌,聖君之所以那樣待他,不過是為報恩而已。”

仙鶴翻了個白眼道:“話是這樣說,但是,如果聖君真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幹嘛要親自照顧他的起居,夜夜共枕同眠?像聖君這樣冷性情的人,對這樣親密的行為和舉動都不排斥,這說明了什麽?冥休大人有多喜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從來不讓他進房一步,對他向來不假以辭色。這樣明顯的對比,隻有傻子才看不出問題來。”

“你閉嘴!我不信,我不信!我就不信我還比不過那隻臭鳥!”緋兔用力一甩袖子,氣乎乎轉身走掉了。

仙鶴撇撇嘴,嘀咕道:“論相貌,你比不過人家,論家世,人家是鳳帝之子,你不過一隻小小仙兔,論修為,你更比不上人家,跟那隻破鳥相比,你完敗!”

到了青磷府,她府裏的大宮娥莞琳告知月無缺和鳳傾夜青磷仙君恰好外出,並不在府殿裏。聞知二人來意,她親自將月無缺與鳳傾夜領到荷花池邊,目光輕輕在二人臉上掃了一眼,含笑說道:“府君不在,還望兩位見諒。婢子現在去為兩位準備些水果,請聖君和鳳王殿下隨意。”

月無缺頜首道:“是我們打擾了,仙子不必費心,我們隻是看看這荷花,稍後我會親自向青磷說明的。”

莞琳向他們輕施一禮,款款離去。

鳳傾夜在荷池邊的石凳上坐下,隨意一眺,隻見眼前一片荷花池連葉無邊,花開正好,粉粉嫩嫩,紫紫白白,襯著碧綠的荷葉,煞是清新動人,別致清雅,不愧為神界三大景觀之一。

不過——

他悄悄偏頭看了月無缺一眼,坐在身邊的少女一身白衣縹緲,絕色的麵容清冷出塵,卻是比眼前這十裏粉荷更牽係他的視線和心思。

察覺到了他的偷覷,月無缺不動聲色回眸看他:“你不是死活要來看這荷花嗎?現在荷花就在眼前,你為何不看荷花?”

鳳傾夜輕咳一聲,收回目光,又將視線投放到眼前的荷花池上,語氣輕飄飄地道:“誰死活要看荷花了,不過是想看看你和這荷花相比,誰更吸引人了。”

嘎?月無缺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問道:“哦,是嗎?那現在荷花和我都在你眼前,你倒是來說說看,我和荷花,哪個更吸引你了?”

鳳傾夜一抬下巴,用鄙夷的口氣說道:“你怎麽能和荷花比,當然進荷花更吸引本殿下了。你粗暴又無禮,哪有這池裏的荷花安靜又優雅。”

月無缺輕輕拂了拂飄起的衣擺,拖長語調道:“是吧?既然這樣,那你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為何喊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這荷花?”她站起身子,繼續道,“既然你覺得這荷花安靜又優雅,現在開始你就不用回我的宮殿了,就在這裏以天為被以地為鋪,與這滿池的荷花長眠於此吧。”

噗……兩名偷聽的小宮娥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噴笑,又開始捂住嘴,以免被這二人發覺。

近日神界傳言紛紛,眼前這兩位正是傳言中的男女主角。流言版本也是多樣說,有的說這位鳳王殿下對神界這位馭獸聖君一見鍾情,不顧其尊貴的身份,非要賴在聖君的宮裏與她同床共枕,並對其逼婚。有的說這是個三角戀,這位馭獸聖君暗戀鳳王殿下多年,所以才一直拒絕她的大師兄冥休,鳳王殿下因感念她的一片癡情,所以終被其癡心感動,欲與她共結連理。隻是馭獸聖君又恐大師兄難過,遲遲未應允,所以三人的關係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這位馭獸聖君魅力無邊,不但將她的大師兄冥休迷得神魂顛倒,更是將這位鳳凰神山的鳳王殿下也給迷住了,對她窮追不舍,甚至用苦肉計,追到她的床上了。

不過,看眼前這種情形,兩位八卦的小宮娥暗自猜測,似乎兩相情願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不然,眼前這兩位怎麽看著像一對冤家呢。

見月無缺抬腳便要走,鳳傾夜急忙伸手拉住她:“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幹嘛動不動就要走。”

“玩笑,是嗎?”月無缺甩開他的手,一雙明眸定定地看著他,“那如果不是開玩笑的話,你會怎麽說?你會說,是我比荷花更吸引你嗎?”

鳳傾夜心裏暗汗一把:“這個,這個……你喜歡吃什麽水果?我們鳳凰山上有很多特色水果,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有辦法給你弄來。”

月無缺不為所動:“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談的是荷花和我哪個更吸引你,而不是水果。”

鳳傾夜抽了抽嘴角:“我們換個話題行不行。”

月無缺堅定地拒絕:“不行。快點回答,否則你休想再踏入我的地盤。”

鳳傾夜為難地皺了皺眉,避開她直視的目光,小聲嘀咕道:“不是荷花,當然是你了。”

月無缺道:“聽不見,大聲點。”

鳳傾夜瞪她一眼,沒好氣地放大了點聲音:“不是荷花,是你!”

月無缺麵不改色地道:“你沒吃飯嗎?還是聽不見,再大聲點!”

鳳傾夜原本因害羞而有點泛紅的俊臉立刻黑了,狠狠瞪著她道:“是你,是你!你比荷花更吸引我!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噗嗤……不遠處立刻傳來一陣笑聲,那笑聲先是壓抑著,但很快就放大了。

鳳傾夜頓時驚嚇地站起,朝笑聲傳來處望去,隻見四五位仙娥身姿嫋娜地從那花樹叢處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剛才領他們來這裏的莞琳,跟在她身後的四位仙娥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裏麵裝著果品等物。幾人齊將目光投到鳳傾夜的臉上,不時輕笑幾聲。

鳳傾夜再回頭,看見月無缺勾唇而笑,眼中戲謔之意明顯,便知又被她耍了一把,不由撫額暗惱,他可真是傻,自己挖的坑卻把自己給埋了,當場成了人家的笑柄。

卻聞月無缺笑吟吟道:“諸位美女聽到沒有,這位鳳王殿下剛才向本聖君表白了。雖然本聖君是鐵石心腸,不過看在這位殿下的心意上,還是願意給他一個追求機會的。”

莞琳掩嘴吃吃笑道:“就是,能追你追到陪床的份上,鳳王殿下的這份誠意已經足夠,聖君你就不要再裝不知,給他一個機會,讓姐妹們早日喝上喜酒吧。”

“若是你給的喜儀足夠,喜酒隨你喝。”月無缺道。

另一名仙娥嗔道:“你個小氣聖君,明目張膽的跟我們要大喜儀,你還真是不知羞。”

月無缺麵色不變地道:“我哪裏不知羞了,我要是跟這位鳳王殿下相比,我的臉皮可是比織女織的輕蟬紗還要薄了。”

鳳傾夜閉眼:老天,你幹脆一個天雷劈死我算了!繼而惱羞成怒地瞪月無缺:“你是在譏諷我臉皮厚嗎?”

月無缺攤開雙手,滿臉無辜:“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你們說是吧。”

莞琳眨了眨眼睛,附和道:“殿下,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可都沒這個意思,聖君也沒有。”

“沒有才怪!”鳳傾夜恨恨瞪月無缺一眼,甩袖離去。

莞琳看著他氣衝衝離開,有些不安地道:“聖君,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月無缺拂袖坐下:“有什麽不太好?”

莞琳道:“依婢子看來,那位鳳王殿下對您的心思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隻不過他的脾氣有點別扭,對您倒是真上心。”

月無缺以手托腮,將肘支在石桌上,目光望著鳳傾夜遠去的筆挺的背影,語氣悠悠地道:“臉冷,脾氣壞,愛鬧別扭愛生氣,還很清高,自高自大。”

“啊?”莞琳疑惑地看著她,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缺點?”

相較於青磷,莞琳雖然隻是青磷殿裏的一名宮女,可是私下裏與月無缺的友誼卻是比青磷還要好些。

月無缺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一點喜歡。”

雖然他表現得很傲嬌,很自大,卻是外冷內熱,嘴上抱怨,對她的付出卻是真心實意,甚至以命相付,心如止水地過了這麽多年,這是唯一一個撼動她心的人。

冥休……冥休也曾以命相拚救過她,可是,可是……也許是兩人之間沒有情緣吧,無論他怎麽做,她就是無法為他動心。

月無缺在心底暗暗歎息,果然感情這回事,怎麽樣也是勉強不來的。

莞琳的眼睛立刻笑了,揮退那四位宮娥,湊到月無缺跟前,一臉八卦地問道:“真的?真的?這可真是百年奇聞呢。我還以為,連冥休那樣神姿仙貌的男人都無法叫你動心,你這石頭心做的女人恐怕要孤單一輩子了,沒想到,嘿嘿,你的石頭心竟然為那隻鳳凰給動了。”

說完,莞琳自知說漏了嘴,目光有些不安地看著月無缺,心下暗暗埋怨自己真是掃興,怎麽在這個時候提起那個人呢。

提到冥休,月無缺的目光一黯,隨即問道:“這些天我都沒有見過師兄,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莞琳默了一默,才道:“我本來不知道的,可是昨日聽青磷仙君說,冥休聖君已於神界消失多日,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

月無缺聞言神情驚變:“真的?可有別的消息?”雖然不喜歡冥休,可是到底是她的大師兄,又一直對她照顧有加,雖然他讓她很惱怒,可是暫時還無法完全將這個人從記憶中撇去。

莞琳輕輕歎息一聲:“我們仙君向來傾心於冥休聖君,所以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他,昨日,終於知道了他的下落,可是這個消息,卻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怎麽說?”

“據仙君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冥休聖君,似乎加入了魔界,拜了魔神為師,成為了魔神最器重的弟子。”莞琳猶豫了一下,最後終於還是將偷聽到的消息全說了出來。

月無缺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由神情大變:“這怎麽可能?他是師父的大弟子,在神界也深受器重,怎麽會投入魔界?”

想到冥休那充滿熾熱而又絕望的眼神,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是因為,她嗎?

莞琳看她怔忡的神情,安慰地撫上她的手:“每個人都得為他的選擇負責。冥休聖君身為神界聖君,看到的,知道的比我們還要多,若是他心中有魔,執意那樣,我們誰也阻止不了他。你不必因此自責。”

月無缺點點頭,卻並不多言,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不待莞琳回答,她就匆匆離去。這件事,必須得告知長嵐帝君才行。

長嵐帝君正在他的禪房內打坐,對月無缺的到來並不驚訝,反而緩緩說道:“你是為冥休來的吧?他的事為師已經知道了。”

月無缺問道:“大師兄如此背棄師父之恩,師父待如何處置他?”

長嵐帝君沒有回答,卻隻是歎息一聲,幽幽說道:“他的前景,為師在收他為徒時早已探知。他為人聰敏,天賦極佳,性格穩重大方,但又太過固執,為師已算出他命中有一劫難過。以他的資質,若是順利渡過此劫,他便能升為上仙。若是不能,便將後果難估。”

“那是什麽劫?”

“情劫。”長嵐帝君道。

月無缺頓時沉默。

長嵐帝君見她臉色不好,遂安慰道:“此事命中注定,天命難為,而且,也是冥休心魔難除之故,你不必因此責怪你自己。”頓了頓,語氣稍顯嚴厲,“至於冥休所做的事,為師已知,身為神界仙君,卻如此不知潔身自好,做出禽獸之事,此事為師定要好好懲處那孽徒。”

月無缺不知該做何回答,便告退而回。

剛進自己殿中,緋兔便迎了上來,殷勤問道:“大人怎麽才回來?可覺得腹中饑餓?緋兔已為大人準備好了晚膳,全是您最喜歡吃的,快隨我來。”說完便拉了月無缺的袖子朝膳廳走。

月無缺暫且將煩惱丟下,卻並不隨他走,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神情便有些怪異:“你怎麽穿這一身大紅?”

緋兔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大黃牛說我皮膚好,穿紅色最好看。”

確實,緋兔的人身是們十五六歲的少年,唇紅齒白,眉目姣好,穿大紅色更是顯出一種異樣的嫵媚風情。可是,可是……月無缺眼角抽了抽,她怎麽覺得穿著紅裝的緋兔怎麽看怎麽別扭。

“怎麽,大人你覺得不好看?”緋兔見月無缺並沒有露出他所期待的滿意之色,不由有些失望地問道。

“沒有,你穿什麽都好看。”月無缺敷衍道,“正好餓了,你帶我去膳廳吧。”

這句話頓時令緋兔眉開眼笑,拉了月無缺的袖子就興衝衝往裏走。一這走,一邊笑道:“那您是喜歡紅色還是喜歡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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