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機緣巧合
羅慎行甚至懷疑譚博士是在故意刁難自己，為什麽不問別人卻偏偏盯著自己不放，自己本來就是濫竽充數地來這裏應付場麵的，這樣高難度的問題讓自己如何回答？尤其是現在自己正握著冷凝兒的手，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樣被她的一個問題給全破壞了。無奈地站起來道：“我對靈魂學是不懂的，所以才來聽您的課，如果我什麽都懂的話站在講台上的人就是我了。”
譚博士一愣，沒想到羅慎行這樣不給麵子，冷凝兒伸手在羅慎行的大腿上狠狠地擰著，同時低聲恐嚇道：“你是不是想死？老實回答。”
羅慎行的身體不自然地扭動著，皺眉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有一點兒淺薄的見解，但是怕您笑話所以不敢說出來。”冷凝兒的手稍稍鬆開點兒，羅慎行舒暢地伸直身體道：“靈魂，這個問題很難說。”
冷凝兒的手又加重了力度道：“少廢話。”
羅慎行立刻大聲道：“博士，我真的想起來了，很奇怪呀！”
譚靜雅饒有興致地道：“什麽奇怪？”說話時眼睛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冷凝兒威脅羅慎行的手，站在講台上教室中的一舉一動都清楚地暴露在她的眼前，更有利的是冷凝兒剛才把桌子麵給打碎了，這樣一來冷凝兒的小動作更是一覽無遺。但是譚靜雅卻仿佛什麽都沒看到，鎮定自若地看著齜牙咧嘴的羅慎行。
羅慎行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停頓了一下道：“自古以來東西方在文化上的差異就很大，東方的神秘玄學一直不被西方國家的學者所理解，但是東西方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靈魂。古老的東方中國也好，西方的文明古國埃及也好，他們都承認在人的身體之中有靈魂存在。
在蒙古這個民族中，一直認為人的靈魂會隨著血液流出體外；西藏的活佛認為，自己的靈魂會轉世到靈童的身上；埃及的法老建造金字塔來保管自己的遺體，為了自己重生做打算；英國曾拍攝到溫莎公爵的靈魂在王宮中徘徊，而且據國外的科學家研究發現，隨著無線電訊號的普及，靈魂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
譚靜雅欣然地睜大了充滿夢幻般色彩的雙眼道：“這些都是有記載的知識，記住它們並不費事，你能否談一下東方的神秘玄學？”
冷凝兒驚訝地發現羅慎行的話竟然可以引起譚博士的興趣，鼓勵地把手變擰為拍以示獎勵。但羅慎行卻心神一蕩把自己準備好要說的話給忘了，尷尬地站在那裏喃喃自語道：“玄學，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冷凝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才發覺羅慎行看不到自己責備的眼神，於是又掐在羅慎行的大腿上還用力地來回扭動。羅慎行精神一振脫口而出道：“中國玄學的框架建立在道家的文化上，中國傳統的兩大宗教道教和佛教都承認靈魂，但是他們對人死後靈魂的看法存在分歧。”
他的話說得又急又快，若非譚博士正仔細聆聽著險些就聽不清他的話，但是羅慎行的話正勾起了她心中的謎團，雖然她是中國人，但是從小接受的就是西方的教育，東方神秘的玄學一直是她弄不懂卻最想解決的課題。
道家與佛家的典籍浩如煙海，一個人即使從小學習的話也不見得能把這些資料全部研究透徹。而且中國古老的文化隻有在中國的環境中長期熏陶下才能逐漸理解，東西方文化上的差異讓外國人很難明白中國人的奇怪思維，連帶地影響她也無法真正了解。
譚靜雅若有所思地道：“難道他們對活著的人的靈魂沒有什麽見解嗎？”但是這時下課的鈴聲已經響起了，譚靜雅遺憾地道：“這個問題隻能留待下節課再解決了，很希望能夠在我的下一堂課上見到你。”然後優雅地拿起講義離開了。
譚博士剛離開教室，羅慎行便“噢！哈哈”地怪叫起來，此刻冷凝兒的手仿佛變成了一把鉗子好像要把自己大腿上的肉給掐下來，跆拳道高手的實力的確不容小窺，現在羅慎行開始後悔自己那麽快就把冷凝兒手上的傷給治好了，不僅讓自己受苦，而且還失去了繼續占便宜的機會。
冷凝兒冷森森地道：“你老實交待，你那個江湖騙子的師傅都教了你什麽？”本來她對於羅慎行會武功的事嗤之以鼻，但是上次在武魂中羅慎行打坐了一小會兒便恢複了精力的神奇功夫就已經讓她心動了，今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羅慎行竟然露了這麽絕的一手，這讓她幾乎羨慕到有點兒眼紅了。
朱子傑聽到冷凝兒的問話殷勤地解釋道：“慎行的師傅是個白胡子的道長，嘿！那個老道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絕對是世外高人，就是不知道慎行這家夥學到什麽本事沒有。”剛才羅慎行把桌子拍出一個手掌印的事他那時正好背對著羅慎行，要不然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冷凝兒好奇地道：“是真的？”
沈梁和程可威又湊了回來，沈梁見到有了表現的機會，左肩一拱把朱子傑推到一邊道：“我們幾個都見到了，那老道長真絕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那麽有派頭的出家人，當時羅慎行正好病了，那老道長大吼一聲那真是威震燕山大學，據我估計當時全操場的人都聽到那聲怒吼了。”他說的正是清陽道長聽到宋健秋說羅慎行去玩遊戲時，清陽道長對宋健秋發出的怒吼，當時別人的感覺不得而知，但是宋健秋卻是嚇得一身冷汗。
冷凝兒欣然道：“帶我去見他。”
程可威遺憾地道：“那個老道長已經離開了，要不然我們也想拜他為師。”他們幾個想拜師倒不是想學什麽功夫，而是有這樣一個師傅的話自己的身份便與眾不同了，到時候與心中的美女交談時先擺出自己有一個世外高人的師傅那真是無往而不利。
冷凝兒用詢問的眼神看看羅慎行，羅慎行急忙道：“昨天早上走的，走的時候都沒和我打招呼。”
沈梁伸出大拇指讚道：“高人就是高人，連走的時候都那麽瀟灑。”
羅慎行惆悵地低聲歎息一聲，師傅說要到五台山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他，而且他老人家已經年近七旬了，長途跋涉也不知是否會影響身體。
冷凝兒擺擺手把朱子傑他們幾個趕開問道：“聽說你的牧場已經被大聯盟的人給霸占了，你怎麽不奪回來？”夜狼牧場雖然隻是兩個人合開的小本生意，但是在武魂中已經造成極大的轟動效應，尤其是在這幾天中鐵幕六兄弟故意傳播大聯盟的人背信棄義的消息，所以冷凝兒才會知道月夜之狼已經被人把牧場奪去了，自己卻逃到了一個小鎮中。
羅慎行恨恨地道：“這幾天我一直陪著師傅，而且虹馨網絡俱樂部離學校太遠了，要不然我早就去教訓大聯盟的混蛋了。”
冷凝兒不以為然地道：“幹嗎到那裏去？你要是方便的話就自己弄一台電腦，這樣的話就不用到網絡俱樂部去了。”
羅慎行失望地道：“玩武魂的電腦與別的電腦不一樣，要不然我師傅租的房子正好給我用，看來我隻有等到周末的時候才能去了。”
冷凝兒雙眼放光道：“有房子？”
羅慎行道：“就在學校的附近。”
冷凝兒站起來道：“把地址給我，然後今天晚上你到那裏等著。”
羅慎行愕然道：“你有辦法？”這可是意外的好消息，這樣一來自己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買電腦的錢就朝家裏要好了，雖然家裏給的零花錢少，但是買東西時父母可從來都是不吝嗇的，隻要有購物的發票就可以到他們那裏報銷，臨上大學前他的父母僅名牌西裝就為他買了三套。羅慎行在自己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把地址寫了上去交給冷凝兒。
冷凝兒滿不在乎地道：“小事情，我先走了。”羅慎行剛想站起來陪她一起走，冷凝兒搖頭道：“我表哥在校門外等我，不能讓他見到你。”
羅慎行聽到他表哥的時候一顆心仿佛墜入了冰窖中——又是那個大梵天，而且冷凝兒與她表哥的關係那麽親密，自己又算是什麽東西呢？直到冷凝兒和那個與她一起來的少女走出了教室的門，沈梁他們湊過來時羅慎行還沒有從失望中清醒過來。
沈梁憤憤不平地在羅慎行肩頭捶了一拳道：“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家夥，虧你還說得出口。你不是說你這十幾天什麽也沒幹嗎，冷凝兒又是怎麽認識的？而且她還那麽護著你，為了你竟然砸碎桌子挑戰一百多個彪形大漢，讓我們幾兄弟都沒有一顯身手的機會了，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絕對饒不了你！”
程可威附和道：“你看譚博士對羅慎行的態度，整堂課譚博士都沒提問過別人，可是他一人就被提問了好幾次，還說什麽希望下堂課見到你，大家說這公平嗎？”
羅慎行頗感冤枉地道：“譚博士的課是你們強迫我來的，我以前可從沒見過她，至於她提問，你們沒長耳朵嗎？她問的問題簡直就是在刁難我，這樣的待遇我讓給你們好了，下堂課打死我也不聽了，省得你們冤枉我。”
朱子傑擺出知情人的架式道：“你們聽清楚沒有？他說以前從沒見過譚博士，那就是承認見過冷凝兒啦，真是做賊三年不打自招，而且你們是沒見到啊！羅慎行這個色狼一直緊緊地握著冷凝兒的手。”然後裝出痛苦的樣子道：“白生生的蘿卜讓豬給糟踏了。”
沈梁驚呼道：“竟然有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兒？羅慎行呀羅慎行！你太讓我們寒心了，我心中的美女就這樣被你霸占了，你還有沒有人性？”
羅慎行被他們攪得無可奈何，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錢包道：“閉嘴就有飯吃，再說一個字就什麽都沒有了。”為了自己的耳朵清靜，現在隻好破財免災了。不過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被冷凝兒趕跑的那一百多人不敢找冷凝兒的麻煩，卻決不會放過自己，隻怕今後的日子難過了。
沈梁他們三個人立刻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比幼兒園的孩子還聽話。冷凝兒對羅慎行的偏愛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冷凝兒的霸道也是沒人敢惹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混頓飯吃來解氣。再說了羅慎行已經答應不再聽譚博士的課了，而且冷凝兒已經把諸多的對手都趕跑了，為自己創下了大好局麵，這樣一來他們的心又活了。
羅慎行慷慨地把三個企圖把自己吃破產的家夥打發走之後，帶著微醺的酒意回到了師傅租的房子，清陽道長臨走前把房門鑰匙留給了他為了讓他能夠專心地練功，但是很快這裏就要變成羅慎行征戰武魂的基地了。
當羅慎行來到樓上時，發現房門前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有點兒麵熟，羅慎行好奇地盯著那人多看了兩眼，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那個中年人笑道：“月夜之狼，怎麽不認識我了？”
他一說話，羅慎行立刻想起來道：“你是龍門鎮裏服飾店的老板，怎麽會在這裏見到你？大叔你好。”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會在這裏見到你，但是我估計一定會是你。”
羅慎行愕然道：“為什麽？大叔的話我不明白。”
中年人指著另外兩人抱著的大箱子道：“這個你會不知道是什麽？”
羅慎行驚喜地道：“武魂專用的電腦！”他本來對冷凝兒的話將信將疑，但是服飾店的老板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證明了冷凝兒的話。
羅慎行急忙打開房門把幾個人請進了屋子左側的臥室，那兩個抱著箱子的人麻利地打開箱子取出電腦和導線把設備組裝起來，中年人坐到了客廳中的椅子上道：“你和凝兒小姐是同學？”當初冷凝兒交待他的時候就是以這個理由來搪塞的，所以他開門見山地就提出這個問題，企圖讓羅慎行在突然之間說出真實的關係。
羅慎行隱約猜出了冷凝兒的家裏一定很有實力，要不然不會在答應自己之後便馬上讓人把電腦送來了，而且是武魂中的店掌櫃親自送貨上門。但是店掌櫃是自己在武魂中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就衝這一點羅慎行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兒輕視他，所以羅慎行客氣地道：“她是我學姐，我是燕山大學一年級的新生羅慎行，請問您貴姓？”
中年人點點頭道：“我姓衛，衛康安。昊天集團的一個小小員工，這次凝兒小姐讓我給一個人送來一套電腦時，我就隱約猜到一定是送給你的，因為除了她表哥之外我還從來沒有見凝兒小姐與別人走在一起過。”
羅慎行驚訝地道：“難道凝兒是昊天集團的繼承人？”
衛康安盯著羅慎行的眼睛道：“是我們的董事長冷希陳的二女兒，但我們這些老員工都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你最好不要辜負她。”
當初他在武魂裏第一次見到羅慎行的時候就對這個小夥子很有好感，所以才會破例地對他講了很多秘密，後來見到羅慎行與冷凝兒結伴出現在自己的服飾店裏，尤其是龍門鎮裏武器店的老板和龍婆婆與自己私下交流過的那些第一手小道消息更是有力的證據，今天冷凝兒又特地讓自己來為羅慎行安裝電腦，冷凝兒這樣的做法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凝兒小姐有了意中人了。
羅慎行麵紅耳赤地辯解道：“衛叔誤會了，我和凝兒是校友……呃……就是同學之間的關係而已，凝兒喜歡的是她表哥，就是那個大梵天。”他對衛康安的話又驚又喜，但是冷凝兒喜歡自己的表哥卻是不爭的事實，自己可不要剃頭挑子一頭熱，萬一惹得冷凝兒不高興的話自己連做她普通朋友的機會都沒了。
衛康安不屑地“哈”一聲道：“什麽表哥？”然後迅速地轉移話題道：“我現在已經不在龍門鎮了，因為我的經營業績突出，現在我也被調到真武大陸開店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們還可以再見麵。”
但是羅慎行完全被衛康安剛才的那句話吸引住了，因為衛康安鄙夷的表情明顯地告訴自己大梵天根本不是冷凝兒的表哥，而且從衛康安的語氣看他倒是比較看好自己和冷凝兒的關係，不過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交淺言深了？
羅慎行可不知道衛康安等昊天集團的老員工對大梵天的印象已經惡劣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了，如果冷凝兒真的喜歡羅慎行的話絕對比喜歡大梵天那個家夥強，甚至冷凝兒喜歡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也比現在的形勢好。
此時那兩個安裝的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調試一遍之後其中一個人對衛康安道：“衛經理，已經辦妥了。”
衛康安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道：“這是凝兒小姐讓你簽的字據。”然後做賊心虛地掩飾道：“我可沒看。”
羅慎行接過紙條一看，還是那張自己下午給冷凝兒寫地址時撕下的那張筆記本的紙，在紙的背麵用娟秀的字體寫著：“欠條：茲有月夜之狼欠冰雪凝兒武魂專用電腦一台，月夜之狼心甘情願地用一年時間為冰雪凝兒打工還債，具體工作時間與工作內容由債權人決定，債務人不得有任何異議。”下麵還標出了債務人簽名的地方。
羅慎行低聲道：“哇！又是不平等條約。”不過他在武魂中已經答應過冷凝兒的多次不合理要求，再加一個書麵的欠條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俗話說債多不愁嘛，所以羅慎行痛快地掏出圓珠筆在下麵簽上了月夜之狼的名字。
衛康安慎之又慎地把欠條收好道：“把欠條交給凝兒小姐之後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著拍拍羅慎行的肩膀道：“拿出點兒勇氣來，我在精神上支持你，相信我，凝兒小姐肯定是喜歡你的。”
衛康安的話仿佛指路的明燈，為羅慎行彷徨無依的感情指明了一個前進的方向。知情人的鼓勵就是有動力，如果這話是另一個人說出來的話羅慎行也不會如此動心，但衛康安可是從小看著冷凝兒長大的，他的話一定具有很強的權威性，於是羅慎行開心得合不攏嘴道：“多謝衛叔支持，我一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