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經商之道
管事陰沉著臉不理鬼師爺，鬼師爺偷偷地給羅慎行一個眼神道：“大管事，你好好幹，當我們牧場的馬達到兩百匹的時候，我每天多給你一百個金幣。”
管事激動地道：“真的？”然後羅慎行驚訝地發現管事的忠誠度立刻上升到了65%，比原來高出了十個百分點，羅慎行張大了嘴看著鬼師爺。
鬼師爺指著剛才盜賊被殺死後散落在地上的兵器道：“管事，現在你把這些兵器都收到倉庫去，這些都是我們牧場的了。”
管事痛快地答應一聲開始收拾地上的兵器，甚至盜賊們死後留下的布衣都撿了起來，一副勤儉節約的忠誠管事模樣。鬼師爺忍著笑拉著羅慎行去給西門的護衛們療傷，羅慎行咋舌道：“給錢就增加忠誠度，咱們的管事也太勢利了吧？”
鬼師爺放聲笑道：“本來他的忠誠度很高的，但是被我恐嚇了幾次之後忠誠度就直線下降，看來以後不能再嚇唬他了，要不然想要挽回他的忠誠可要我們破費了。”
當黎明來臨的時候，牧場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鬼師爺在羅慎行的提議下拿出了八套皮鎧甲賞給了那八個護衛，護衛們的忠誠度雖然隻提高了2%，但是他們的防禦力提高了10點，下次盜賊來的時候護衛們受傷的幾率會小很多。
而且現在有了鐵礦石，鐵匠也開始了打造兵器，鬼師爺給他的任務是打造箭，雖然現在隻有羅慎行能用到箭，但是按照鬼師爺的計劃，不久之後夜狼牧場的軍隊組建起來之後，將是清一色的弓騎兵，那時箭的需求量將是一個龐大的數目。
羅慎行站在牧場西南角的瞭望塔上垂涎地望著湖邊的野馬群道：“你有什麽方法把野馬群抓過來？”自從知道鬼師爺把資金全購買了盔甲等貨物之後，羅慎行看馬群的目光已經變得越來越貪婪，這些馬在他的眼裏已經變成了一堆堆的金幣和一群威武的騎兵。
牧場的護衛們雖然戰鬥力很強，但是一來他們人數太少，再者他們隻能在牧場中活動，不可以離開牧場的範圍，所以可以自由活動的士兵是可以更好地保護牧場的第一需要。羅慎行在昨夜的守護牧場的戰鬥中射死了四十多個盜賊，現在他的威望值已經超過了一百點，擁有了建立一百人的部隊的權利，但是招募士兵的資金卻成了當前的大難題。
鬼師爺認真地道：“一匹一匹地抓。”
羅慎行聽到這個答案簡直要暈過去，鬼師爺的回答說了和沒說根本沒有區別，誰不知道要一匹一匹地抓，但是問題是如何才能抓到它們？
鬼師爺以為羅慎行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讓管事到倉庫取來一副自己在幽州城買來的帶籠頭的馬韁繩道：“你把馬籠頭套在野馬的脖子上，把它帶回牧場來，然後在它的身上蓋上我們牧場的大印，從此那匹馬就是我們夜狼牧場的私有財產了。”
羅慎行賭氣道：“你說得倒輕鬆，那你先去抓一匹馬來讓我學習一下。”
鬼師爺尷尬地道：“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嘛，我擅長的是謀略，這種考驗身手的活動還是你比較合適。你想一想，一匹馬現在的價格至少也要一萬兩千個金幣、十匹馬就是十二萬個金幣、一百匹馬就是一百二十萬個金幣、一千匹馬就是……”
他正要滔滔不絕地繼續設想下去，羅慎行舉手道：“停、停、停！您饒了我吧！我現在就去賺我們的第一個一萬二千個金幣。”
羅慎行把自己的武器都留在了牧場裏，硬著頭皮拎著馬韁繩往湖邊走去，原本在湖邊的野馬群見到羅慎行之後都警惕得離他遠遠的，羅慎行把馬韁繩藏在身後慢慢地向野馬群挪動腳步。但是野馬群卻不吃他這套，羅慎行往前挪一點兒，野馬群便往後退一點兒，絲毫不給羅慎行下手的機會。
羅慎行發狠地突然向野馬群衝去，企圖追上野馬群。但是現在可不是在龍門鎮的時候，那時的新手玩家隨著級別的升高速度也相應地增加，所以速度甚至可以比野獸還快。到了真武大陸之後這一切都取消了，玩家與真實生活中的狀態是一樣的，僅憑自己的兩條腿想追上野馬群比登天還難。
羅慎行徒勞地追在野馬群屁股後跑了半天，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群野馬見羅慎行不追了，便停了下來挑釁般回頭望著他。
羅慎行氣急敗壞地怒罵道：“你們這群畜生，別讓我抓到你們。”但是除了罵兩句發泄一下之外他也沒有別的方法可想。
野馬群繞過了羅慎行又往湖邊走去，羅慎行戀戀不舍地尾隨在後麵，繼續準備伺機下手。但是兩個多時辰過去了，羅慎行除了一身汗之外還是一無所獲。
羅慎行悻悻地回到牧場準備向鬼師爺提出忠告——抓馬的事情失敗了，這條路是走不通的，還是及早把馬場兌出去以免賠得更多。但是他回到牧場的時候鬼師爺卻不見了蹤影，羅慎行找到管事問道：“鬼師爺呢？”
管事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羅慎行擔心地想道：“是不是鬼師爺見自己抓不到野馬，以至於想不開了？”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牧場的東門打開，鬼師爺興衝衝地扛著一個袋子走了回來。
羅慎行實在不忍心打消他的積極性，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自己越早把真實的情況告訴鬼師爺，鬼師爺的損失越小。所以羅慎行嚴肅地走到鬼師爺麵前鄭重道：“鬼師爺，我連一匹野馬也抓不到，這個買賣注定要賠本了。大家既然說好了利潤平分，那麽你投資牧場所造成的損失我也應該承擔一半，不過我現在沒有錢，隻能以我手頭的丹藥和藥材來抵賬，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那幾套盔甲也是你的。”
鬼師爺淡淡地道：“沒抓到野馬對不對？”
羅慎行慚愧地點點頭，他現在實在無話可說，鬼師爺大張旗鼓地建立起牧場就等著自己抓馬來賣錢呢，可是自己連一匹野馬也抓不到，再為自己辯解就太沒風度了。
鬼師爺欣然道：“好！好！果然不出我所料，咱們可以輕鬆地發財了。”這種情況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並不驚訝。但是他聽到羅慎行要平分牧場的損失時才真正感到自己找對合夥人了，能主動分擔損失的朋友才是值得信賴的。
羅慎行吃驚地道：“你沒聽清嗎？我一匹野馬也沒抓到啊！”
鬼師爺微笑道：“你的運氣那麽好都抓不到，別人更不用說了。所以即使別的玩家知道草原上有馬他們也隻能幹瞪眼，難道這不是好消息嗎？”
羅慎行看這鬼師爺胸有成竹的樣子，恍然大悟道：“你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鬼師爺拍拍自己扛著的大袋子道：“這是三十萬個金幣，帶上你的弓箭，這一路上隻要你把我保護好，我們就成功了。”
羅慎行看著袋子裏的物體是棱角分明的塊狀物，好奇地盯著看了兩眼，鬼師爺苦笑著搖頭道：“這裏麵是三十塊金磚，每一塊金磚可以兌換成一萬個金幣，在錢莊就可以兌換，要不然你以為上百萬的金幣的交易也都要一個一個地查嗎？”
草原的深處到處都是半人高的茂密雜草，鬼師爺與羅慎行在沒有任何道路的草叢中艱難地跋涉著，他們的方向是夜狼牧場的東北方。
羅慎行這次帶了兩壺箭，足有八十支箭，在路上羅慎行多次要求自己來扛裝金幣的大袋子，都被鬼師爺拒絕了，鬼師爺擔心要羅慎行扛袋子的話遇到盜賊襲擊時不能及時反抗，但是一路上除了幾匹不知死活企圖攻擊他們的野狼外，沒遇到想象中的盜賊。所以當他們到達目的地——草原最深處的一個村莊時鬼師爺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鬼師爺見到那個村莊時仿佛垂危的病人被打了一針興奮劑，扛起大袋子飛奔道：“到地方了。”旋風般衝進了村子，速度快得連羅慎行都自歎不如。
村子的名字是闞洱，闞洱村沒有一個玩家，所有人都是係統的NPC，村子裏隻有四個護衛，但是村子裏的人都帶著武器，在這個盜賊橫行的草原裏，全民皆兵是最好的防禦辦法。鬼師爺輕車熟路地來到村東頭的一個巨大的馬廄旁。
馬廄的旁邊是一個賣馬的商人，鬼師爺把錢袋子往商人的腳下一拋道：“三十萬個金幣，買你六十匹馬。”
羅慎行驚訝地計算了一下，發現鬼師爺出的價格是每匹馬五千個金幣，按照鬼師爺的說法，每匹馬在幽州城至少可以賣到一萬二千個金幣，這樣算來每匹馬至少可以賺到七千個金幣。果然是賺錢的大買賣。
賣馬商人搖頭道：“每匹馬一萬個金幣。”
羅慎行偷偷地拉了鬼師爺一下高聲道：“太離譜了，我們不買了，這樣的價格我們還不如自己去抓野馬呢？”
鬼師爺摸著下頜道：“上次我來的時候你的要價是每匹馬八千個金幣，價格漲得太高了，我看你的確很沒有誠意。我的同伴說得很有道理，你這樣的價格我們真的不如自己去抓野馬了。”
賣馬商人無動於衷地道：“盜賊和野狼太多，野馬群都跑到遠處了很難被抓到，所以漲價了。”
鬼師爺同情地道：“原來是這樣，那我每匹馬出六千金幣，怎麽樣？我買得多你應該打個折扣。”
賣馬商人道：“每匹馬九千個金幣，不能再低了。”
羅慎行舉起自己的風神弓道：“我來替你們殺盜賊和野狼，你把價格降得低點兒。”
賣馬商人意動道：“那就按原來的價格每匹馬八千個金……”他的話還沒說完，鬼師爺打斷道：“這點我們做不到，但是你的馬以後我們全包了，你有多少我們要多少。這次我隻帶了三十萬個金幣，一口價，買你四十匹馬。”
賣馬商人還在猶豫時，鬼師爺催促道：“你到現在為止還沒賣出過一匹馬吧！現在有了大主顧你怎麽反倒猶豫起來？”
賣馬商人終於下定決心道：“三十萬個金幣，四十匹馬。”然後驗收過金幣之後從馬廄拉出了四十匹馬。
鬼師爺掏出夜狼牧場大印在每匹馬的馬屁股上都蓋上了夜狼兩個字，從現在起這四十匹馬就是夜狼牧場的私有財物了，也是夜狼牧場擁有的第一批馬。
出了闞洱村之後，羅慎行才不解地問道：“我答應為他們殺死盜賊和野狼的事你怎麽反對呢？那樣的話我們可以爭取到更大的折扣。”
鬼師爺冷笑道：“闞洱村到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僅是因為它太偏遠，更重要的原因是盜賊和野狼讓別的玩家望而卻步，你要是把盜賊和野狼都消滅了，說不定哪個膽大的玩家會冒失闖進來，那不是白白地把自己的賺錢機會拱手讓給別人嗎？我們買的價格雖然高，但是賣的時候自然都算在別人的頭上了。趁現在隻有我們獨家經營的時候，狠狠地賺一筆才是真的。”說著抓著馬鬃爬到了一匹馬上。
羅慎行看著既沒有馬鞍，也沒有馬韁繩的馬猶豫道：“會不會摔下來？”
鬼師爺怒喝道：“你要是怕摔就跟在馬屁股後跑好了。”
羅慎行膽戰心驚地學著鬼師爺的樣子騎到一匹黃馬背上，幸好這匹馬很溫順，任由羅慎行死死地抓著馬鬃爬到自己的背上。馬群在鬼師爺的帶領下向著夜狼牧場的方向小跑著走去，“嗒嗒”的馬蹄聲打破了草原的寂靜。
經過了一陣緊張之後，羅慎行漸漸適應了騎馬的感覺，騎坐在馬背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讓羅慎行忘記了煩惱，開始計算這批馬賣到幽州城能賺到多少錢。
羅慎行經過準確的計算之後欣然道：“喂！我說鬼師爺，這次我們可以至少賺到十八萬個金幣，照這樣做幾次之後我們的成本就收回來了。”
鬼師爺高深莫測地笑道：“是嗎？”然後在自己的馬屁股上拍了一掌，馬群追著他向夜狼牧場飛馳而去。
羅慎行緊張得死死摟著馬脖子，雙腿緊緊夾著馬腹，同時淒慘地叫道：“慢點兒、慢點兒。”
羅慎行和鬼師爺從夜狼牧場到闞洱村徒步走了三個多時辰，但是回來的時候鬼師爺縱馬狂奔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跑了回來。羅慎行在馬背上幾乎要被顛散架了，進入牧場的大門後鬆開手跳下馬背，無力地躺在地上呻吟道：“我不行了，照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被你害死。”
鬼師爺坐到他身邊道：“生活中我第一次騎馬的時候，騎的就是這種沒有馬鞍的馬，事後我的屁股都被磨破了。”
羅慎行苦笑道：“那豈不是很痛。”
鬼師爺微笑道：“足足痛了四五天才結痂，不過從那之後我的騎術便練出來了，騎馬的時候要順勢而為，像你這樣幾乎要把馬勒死的樣子怎麽行？”
羅慎行仔細捉摸了一下鬼師爺的話，發覺他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馬在奔跑的時候馬背是有規律地一上一下地聳動，自己在緊張中卻死死地貼在馬背上，結果被顛簸得渾身酸痛，如果順著馬背的規律的話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會騎馬了。
羅慎行在地上放了一會兒懶，興致勃勃地道：“當初不建牧場，也不買那些裝備就好了，把你那三百多萬個金幣全買馬然後轉手賣出，本錢大利潤也大，至少可以賺一百多萬個金幣。”
鬼師爺也學著羅慎行的樣子躺在地上道：“你以為我不想啊？在遊戲中死去的話隻有存在錢莊的金幣才能保存下來，其他的裝備、武器和隨身帶的金幣都會被別人搶走。而且任何交易都要用金幣來進行，如果我帶著三百多萬個金幣，就算遇不到盜賊，也非讓別的玩家給殺了不可。
“再說如果沒有牧場的話，我們就沒有經營馬匹生意的資格，沒有資格的話是無法與玩家交易的，想交易就隻能與係統的NPC買賣，那樣我們還怎麽賺錢？”
這次鬼師爺趁羅慎行抓馬的時候自己跑到幽州城的錢莊取出了三十萬個金幣，便著實讓他擔心了一陣兒，雖然武魂裏的玩家基本上都是有錢的主兒，但是誰也不會嫌錢多，三十萬個金幣折合成生活中的六萬元現金，難保不會讓人垂涎，鬼師爺提心吊膽的直到回到牧場才放下心來。
羅慎行突然問道：“其實你自己有資金，又知道買賣馬的門路，你完全可以自己做這個生意，拉上我的話隻能白白地分你的利潤。就算你擔心安全的問題，你也可以出大價錢雇人保護你。”
鬼師爺歎息道：“原來你是不相信我說過的話，我說過了你有好運氣，其實想賺小錢的話隻要努力就可以了，我自己完全可以用手中的資本賺到一些錢。但是想賺大錢的話就必須有運氣。我失敗過太多次，但是這一次我真的輸不起了，我選擇與你合作就是希望借助你的好運氣。”
鬼師爺說到這裏憂心忡忡地道：“當我們到幽州城賣馬的時候，肯定會引起別有用心的玩家的注意，即使他們不在幽州城裏動手搶也會追蹤到牧場來，伺機攻下我們的牧場。我們想賺錢就必須先考慮如何保命，隻有我們自身安全了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羅慎行醒悟道：“所以你提前購買了鎧甲等裝備籌備組建部隊？但是一百人的部隊招募的資金就要八十萬，我們哪來的錢？”
鬼師爺皺眉道：“按照我原來的計劃是資金足夠的時候直接招募一百名弓騎手，但是現在看來我的考慮不周到，計劃應該改變一下，到目前為止除了風神弓之外另一張弓還沒有出現，現在招募士兵的話是招不到弓騎手的。既然你可以使用劍，那我們就先招募二十個用劍的騎兵暫時應付一下。”
羅慎行聽到鬼師爺要給自己招募士兵了，激動地道：“二十個騎兵太少了，幹脆來三十個吧！對了，騎兵的招募費用是多少？”
鬼師爺哂道：“我想直接招募一百個士兵，但是錢從何來？騎兵和步兵的招募費用倒是一樣的，但是你要為他們準備戰馬，如果我們不是開牧場的話就連買馬的錢都拿不起。”
羅慎行這才想起現在總共隻有四十匹馬，如果招募三十個騎兵的話連做買賣的本錢都沒有了，不由訕訕地自我解嘲道：“這群馬要是每天生一個小馬駒就好了，那樣咱們就不用愁了。”
鬼師爺哈哈笑道：“也隻有你這個家夥才會想出這種愚蠢的念頭，好了，趕緊下線，上線之後我們要到幽州城賣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