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雌雄雙煞

冰雪凝兒打開房門搶過輪回劍道:“就是原來想搶劫的那幾個混蛋,快走,他們在客棧外麵等著呢。”說著就要往外走。

羅慎行攔住她道:“你先休息一下,要不然很吃虧的。他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的,讓他們在門外傻等一會兒,你恢複了體力我們再出去。”

冰雪凝兒冷靜下來,坐在床上道:“我剛才到錢莊取些零用錢,回來的路上就被那三個混蛋領著的人包圍了,他們足足有十個人,我好不容易才跑回來。”然後看著羅慎行道:“你把開山斧帶著,他們都有兵器的。”

羅慎行舉起左手道:“我以前打架都是赤手空拳的,這次有了鐵血爪更沒問題了。”他在行意門練武時學的是拳法,從來沒有使用過兵器,而且行意門的拳法靈活多變,使用武器反而會影響自己。

冰雪凝兒活動了一下腿腳道:“我沒問題了,你自己要小心,打不過時就退到客棧裏,客棧裏是不許動武的。”然後與羅慎行向外走去。

當他們兩人來到客棧外麵時,漠北銀狐與幾個人全副武裝正耀武揚威地把守在客棧的門口,看來不除掉羅慎行和冰雪凝兒是不打算回去了。

羅慎行打量著他們的資料,果然他們都是那個鐵血盟的人,冰雪凝兒率先衝出去道:“王八蛋,我回來了。”

漠北銀狐等人立即圍了上來,羅慎行與冰雪凝兒背對背地站著以免他們從身後攻擊,羅慎行道:“漠北銀狐,你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漠北銀狐陰陽怪氣地道:“什麽是過分?你打傷了我們的兄弟,這個臭丫頭踢了我兩腳,你說誰過分?”然後對圍觀的人群道:“大家都是玩遊戲的,憑什麽他們可以欺負別人?今天大家給我們作證,我們是來討還公道的。”

但是圍觀的人群都隻發出不屑的笑聲,既沒有人讚同他的話也沒有人站出來為明顯勢單力薄的羅慎行和冰雪凝兒打抱不平,顯然鐵血盟的人在滄州城裏稱霸已久,使得其他玩家習慣了他們的囂張。

冰雪凝兒怒極反笑道:“真有你的,你打算怎麽討公道?是一起上還是單挑?”

漠北銀狐道:“現在你們終於承認自己理虧了吧,兄弟們,上。”揮舞著單刀向羅慎行迎麵砍去,刀勢雖然看起來淩厲唬人,但是羅慎行從他出手就可以看出他即使練過兩天武術也有限,武學中講究單刀看手,雙刀看走,講的就是刀法中的最基本的原則。

而漠北銀狐出手之後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握刀的手幾乎要把刀柄捏碎,如果羅慎行閃開的話保證撲空的漠北銀狐會摔個大前趴。可是羅慎行現在與冰雪凝兒背靠背地站著,如果羅慎行閃開的話這一刀就會砍在冰雪凝兒的後背上,羅慎行左手向上一擋,就在漠北銀狐滿心以為這一刀會把羅慎行的手砍下來時,單刀與羅慎行的血鐵爪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

羅慎行趁著漠北銀狐驚訝得不明所以的瞬間,右拳的中指凸起變成鳳眼鑿準確地鑿在漠北銀狐的鼻梁上,這一招對付宋健秋時雖然失敗了,但是對付漠北銀狐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卻綽綽有餘。

漠北銀狐的鼻梁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噠”,被羅慎行擊碎了鼻梁骨,漠北銀狐拋下單刀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捂著鼻子“嗚嗚”慘叫著。

羅慎行左手托住他的下頜道:“還打不打了?”現在羅慎行的左手隻要一握拳,血鐵爪的三根利刺保證會在漠北銀狐的咽喉上刺出三個血洞。

漠北銀狐驚慌地看著羅慎行連連搖頭,他的幾個同夥見到漠北銀狐被羅慎行製住了,紛紛喝罵但是卻不敢攻上來。

羅慎行捏著漠北銀狐的咽喉道:“你們有意見嗎?如果有意見的話就和我單挑,但是我先把醜話說到前頭,這次我絕不會像上兩次一樣手下留情,我要殺人了。”

漠北銀狐的一個同夥道:“你先放開我的同伴,我和你單挑。”

冰雪凝兒道:“夜狼,把他放了,看看他們有誰敢再上?”

羅慎行抬腿把漠北銀狐踢個跟頭,對方才說話的那個人道:“你叫逐鹿公子,來吧。”

逐鹿公子見到漠北銀狐被放了回來,大叫道:“兄弟們,先殺那個女的。”那幾個人“呼”的一聲全繞到冰雪凝兒的那一麵,十來件兵器砍向冰雪凝兒。

羅慎行怒喝道:“逐鹿公子,你他媽的不是人。”腳步一錯側身擋在冰雪凝兒的麵前,左拳上下揮舞撥擋著兵器。但是兵器實在太多了,死守在冰雪凝兒身前的羅慎行的手臂和肩膀瞬間被砍了兩個深深的傷口。

冰雪凝兒的眼睛都要紅了,尖叫一聲揮舞著輪回劍衝入人群中,憑借自己的鎧甲為羅慎行擋住了雨點般落下的兵器,反手一劍把一個人的大腿砍傷,但是逐鹿公子的長劍在冰雪凝兒得手的瞬間在她小腹上刺了一劍,鋒利的長劍刺穿了鎧甲,刺入了小腹中,冰雪凝兒痛苦地呻吟一聲往後退去。

羅慎行顧不得丟臉,抱住冰雪凝兒倉皇地退回了客棧,他從小到大打架從來沒有退縮過,即使和師傅過招時也是寧可挨打也不後退,總是筋疲力盡之後才住手。沒想到今天卻要靠客棧來保命了。

冰雪凝兒一邊痛苦地絲絲直吸氣,一邊憤怒地罵道:“逐鹿公子,從今以後有你沒我,你給我等著。”

羅慎行半扶半抱地勉強把冰雪凝兒帶回房間,在櫃子裏拿出止血的白藥道:“你先把血止住,我先出去一下。”他剛想走出去,冰雪凝兒叫住他道:“幫我止血。”

羅慎行慢慢地轉過身道:“你不怕我……”

冰雪凝兒瞪眼道:“怕你什麽?你有什麽讓人害怕的?”說著解開鎧甲露出了裏麵晶瑩白嫩的皮膚和黑色的文胸,羅慎行的心又開始猛烈地跳動,急忙把目光集中到冰雪凝兒小腹上的傷口,把白藥均勻地撒在上麵。

逐鹿公子的那一劍是刺穿了鎧甲之後才刺傷冰雪凝兒的,所以傷口並不深,撒上白藥之後血很快就止住了,冰雪凝兒係上鎧甲,羅慎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但是滿腦子都是冰雪凝兒那柔軟纖細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小腹和文胸下豐滿的雙峰。

冰雪凝兒低聲道:“喂!狼崽子,你的傷口不痛啊?”

羅慎行被她提起時才驚覺自己的肩膀和胳膊火辣辣地痛徹心腑,他急忙脫下上衣準備自己上藥時,冰雪凝兒柔聲道:“我來。”

羅慎行受寵若驚地蹲在床前讓冰雪凝兒為自己敷藥,冰雪凝兒一邊給他敷藥一邊埋怨道:“你受傷也活該,誰讓你傻乎乎地擋在我前麵的。”敷完藥之後還在羅慎行的頭上輕輕拍了一巴掌道:“傻瓜。”說完指了指他的床示意他躺回去休息。

羅慎行側身躺在床上道:“我怎麽感到沒力氣?”

冰雪凝兒道:“受傷了當然沒力氣,客棧就是為了讓人療傷和休息的地方,也是下線和上線的地方。在沒有自己的房子之前每個玩家都是要住客棧的。”

羅慎行驚訝地道:“難道別的地方不能下線?”

冰雪凝兒想了一下道:“有,不過得買帳篷,而且利用帳篷的時候一定要選個沒人的地方,要不然會被人襲擊的。”說到這裏忽然笑道:“我的那幾個同伴一開始也不知道,結果在野外跑出很遠之後卻下不了線,真好笑。”

羅慎行看著她如鮮花綻放的笑靨癡癡地看呆了,冰雪凝兒閉上眼睛道:“反正我們的傷要恢複一段時間,先睡一小會兒再說,讓那些混蛋傻等吧,我恢複了之後再教訓他們。”但是眼皮之下眼珠不斷地轉動著。

冰雪凝兒假睡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道:“你師傅是幹什麽的?是不是你從小就被你師傅收養的?所以才會經常打你。”

羅慎行嘿嘿笑道:“我師傅從小是教我武功的人,打我的時候都是在切磋時,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冰雪凝兒不悅地道:“那你不早點說清楚,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娘的孩子,想收你做義子呢?”

羅慎行被她的話噎得直瞪眼,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

冰雪凝兒占了上風越發地得意道:“我早說過你師傅是個江湖騙子,你的武功也不怎麽樣嘛,幹脆你拜我為師,我教你跆拳道好了。”

羅慎行道:“你還是省省力氣準備對付鐵血盟吧,拜你為師?你拜我為師還差不多。”

冰雪凝兒聽到鐵血盟,火冒三丈地道:“這次我要見一個殺一個,這些卑鄙小人,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羅慎行也覺得逐鹿公子這種人實在太卑鄙了點兒,答應過的事反悔不說,竟然還刺傷了冰雪凝兒,這比在羅慎行心裏捅一刀都讓他心痛,但是鐵血盟擺明了以多欺少,自己與冰雪凝兒兩個人的實力太單薄了。

想到這裏羅慎行問道:“凝兒,你不是說過來到真武大陸之後可以買到箭嗎,哪裏有賣的?買幾支短矛也可以。”隻要有了箭,風神弓的威力就可以顯露出來了,那時鐵血盟的那群無賴就隻有等死的份了。

冰雪凝兒激動地坐起來道:“我回來的時候好像路過了一家武器店,讓我想想!出了客棧往左轉,過一條街就到了。”說著從床上蹦了下來。

羅慎行擔心地道:“你的傷好了嗎?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我保證買了箭就回來。”

冰雪凝兒不耐煩地道:“囉嗦,這麽重要的事我不去怎麽行?走了。”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房間。

羅慎行見她輪回劍都忘了拿,隻好把風神弓挎在肩上拿著輪回劍追了出去,到了客棧的門口時,冰雪凝兒正在交房錢,見到羅慎行出來後壓低聲音道:“門外怎麽沒有人?”

羅慎行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道:“有幾個陌生的鐵血盟的人就在街對麵盯著這裏,我估計還有其他人藏在附近。”鐵血盟的人自以為做得聰明,換了幾個陌生的麵孔在客棧對麵監視,準備等羅慎行他們出來時就一擁而上,但是沒想到羅慎行的魔眼戒指可以清楚辨別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

冰雪凝兒道:“他們這是設下了圈套等咱們上鉤呢,夜狼,準備好了沒有?我們直接衝到武器店去。”

羅慎行信心十足地道:“沒問題。”

冰雪凝兒嬌喝道:“衝!”飛快地衝出客棧向左轉去,然後沿著大街狂奔,羅慎行緊隨其後,兩個人仿佛受驚的兔子發揮出速度的極限在監視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逃出很遠的距離。

監視的人和隱藏在其他店鋪裏的漠北銀狐等人互相招呼一聲,十七八個人從不同的方向湧出,一窩蜂沿著羅慎行他們逃跑的方向窮追不舍。

當他們來到武器店的附近時,發現冰雪凝兒正手持長劍女神般傲立在大街正中央,陽光下銀色的盔甲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正冷冷地看著他們。逐鹿公子擺手示意自己方麵的人停下來。

冰雪凝兒淡淡地道:“逐鹿公子,你們鐵血盟從今天起在武魂中除名了。”

逐鹿公子哈哈一笑道:“男人吹牛算不了什麽,但是美女胡吹大氣就比較少見了。你的同伴呢?他是不是躲在哪個女人的褲襠裏不敢出來見人了?”

羅慎行從武器店中慢步走出來道:“最後警告一次,我要殺人了,識相的趕緊滾!”然後舉起風神弓,從背上背著的箭壺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道:“逐鹿公子,你是我要殺的第一個人。”

逐鹿公子見到羅慎行的箭尖正對著自己,正想往後退時,羅慎行手中的利箭帶著銳嘯劃過長街射入了他的前胸。

逐鹿公子瞬間化作白光在原地消失了,裝備和武器“嘩啦”一聲散落在地上。羅慎行搭上第二支箭道:“漠北銀狐,你是第二個。”

漠北銀狐狂呼道:“他隻有一張弓,大家衝上去把他砍了。”他的話音剛落,羅慎行的第二支箭從他的口中射入,在後腦穿出,漠北銀狐馬上追著他的同伴投胎去了。

就在其他的人驚慌失措時,冰雪凝兒揮舞著輪回劍衝了上去,斬瓜切菜般砍倒了兩個人,其他的人驚呼一聲四散逃亡,在羅慎行犀利的箭法麵前他們依靠人多取勝的心理優勢立刻崩潰了。

冰雪凝兒正想追殺時,羅慎行道:“差不多了,給他們一次機會,我想這回他們再也不敢找麻煩了。”

冰雪凝兒悻悻地道:“當時他們圍攻咱們時可是威風得很,現在打不過了便夾著尾巴逃,哪有這種好事?”然後撫摸了一下小腹道:“這事兒沒完,鐵血盟要給咱們賠醫藥費,這兩個死鬼的裝備算作利息。”俯身把逐鹿公子和漠北銀狐死後掉落的鎧甲和武器撿了起來。

羅慎行舉目四下觀察,然後指著街邊一個看熱鬧的人道:“你過來。”

那個人遲疑道:“你找我幹什麽?我又不認識你。”

羅慎行拔箭搭在風神弓上,對準他道:“我可認得你,你不要以為躲在人群中我就看不出你的身份,你回去告訴你們鐵血盟的人一聲,老老實實地給我們送來醫藥費,一個小時後我們收不到的話,我就要見一個殺一個。”

冰雪凝兒揚眉吐氣地嬌聲喝道:“還有,從現在起我和夜狼經過的地方不許鐵血盟的人出現,否則也是見一個殺一個。”

那個人猶自嘴硬道:“我不是鐵血盟的人,你認錯了。”

羅慎行道:“你把你的資料展示出來,讓大家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如果我錯了,我把風神弓送給你。”

冰雪凝兒不悅地道:“和他講這麽多幹什麽?”說著走到那個人麵前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再否認一次?”然後抬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把他踢倒之後,“乒乒乓乓”的又是一頓猛踢。

那個人雙手捂著腦袋哀求道:“別打了,我錯了,我這就回去傳達兩位的意見。”在冰雪凝兒停腳之後倉皇逃走了。

接著有幾個混在人群中準備見機行事的鐵血盟的人也灰溜溜地撤退了,他們實在弄不明白羅慎行和冰雪凝兒明明是新手,怎麽會準確地把鐵血盟的人認出來,即使在滄州城裏住上一段時間的玩家也認不全鐵血盟的人。

冰雪凝兒得意揚揚地挽著羅慎行的胳膊道:“大家注意了,我叫冰雪凝兒,從今天起我和夜狼專門接受控告鐵血盟的事,讓大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們就住在平安老店,歡迎大家光臨。”

圍觀的人群裏發出了一陣歡呼聲,他們在滄州城裏經常受到鐵血盟的欺壓,但是鐵血盟人多勢眾,其他玩家大多是敢怒不敢言,即使想反抗也很難避開鐵血盟的監視,曾經有人企圖組織玩家鏟除鐵血盟,但是剛組織起十來個人時就被鐵血盟給先下手除掉了。今天羅慎行和冰雪凝兒對付鐵血盟人的心狠手辣讓他們看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有幾十個人立即尾隨在羅慎行和冰雪凝兒身後,準備看看形勢再說。畢竟羅慎行要求鐵血盟的人在一個小時內給他們送醫藥費,如果鐵血盟的人不肯勢必會引起一場血戰,那時就可以看到冰雪凝兒和那個叫做夜狼的弓箭手對敵的手段了。

如果鐵血盟肯乖乖地交出醫藥費的話那就表明鐵血盟已經喪失了霸主的地位,冰雪凝兒和夜狼在滄州城的地位就建立起來了,自己與他們攀上交情的話以後有事就多了一個大靠山。這幾十個人基本上都抱著這個目的浩浩蕩蕩地往平安老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