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拿起她手裏的匕首,再次攻向巨蟒。

白芊芊開口提醒:“三寸腹下。”

三寸腹下是蛇的心髒,先七寸再三寸,必死無疑!

司空淨塵手起刀落,在三寸劃出了一個巨大的血口。

他一掌將整顆“噗通”跳的心髒掏了出來!

山洞終於安靜,巨蟒的身子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啪!

司空淨塵轟然倒下。

白芊芊立即上前,伸手為他診脈,手下滾燙。

受傷情況下高熱,有著感染的風險,情況嚴重可是危及性命的!?

她必須立即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醫者麵前雖然無性別之分,但是她在解他的衣襟時,心口胡亂地跳快了幾分。

衣襟滑落,露出了染血的胸膛,竟襯得他肌膚如玉,連每一寸流暢的肌肉完美得恰到好處,遒勁有力,卻又不誇張,一切都剛剛好。

啪!

即使是昏迷,他的警惕性也極高,一把便攥住了她解腰帶的手。

白芊芊痛得擰緊了眉頭:“不想死,便鬆手!”

司空淨塵瞳仁在眼皮下飛快地轉動,鐵鉗緩緩地鬆開了。

意識混沌間,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晚上,重傷得隻剩下了一口氣,也是高燒不退。

少女顫抖卻溫暖的身子,似溺水之人的浮木。

“翩翩……”

重傷了還念著白月光,還真是情深義重呢!

白芊芊冷哼一聲,開始清除他上身的血汙。

“嗯……”司空淨塵薄唇緊抿,痛得悶哼一聲。

沒了寒潭般的墨眸,俊美絕塵的容顏如玉雕的佛尊,滿身檀香竟給人幾分慈悲的錯覺。

還有幾分禁欲係的味道,微蹙的眉宇間有幾分未散的傲嬌。

“妖孽。”白芊芊斂神,從樹屋裏拿出了縫合所需的器具。

他上身多處傷口深可見骨,若是正常人早就昏迷不醒,他卻一直堅持到斬殺完巨蟒!

這個男人的毅力,簡直驚人!

她即使討厭這個反複無常的男人,也不禁心生敬佩。

白芊芊快速給司空淨塵縫合了傷口,又喂了退燒抗感染的藥劑。

她才發現渾身粘膩難受,便回樹屋洗了個澡,才發現根本沒有裙衫可換,幹脆將裙衫洗了。

見他沒有清醒的跡象,她難得大發善心地幫他洗了滿是血汙的長袍,一塊兒晾曬在空間裏。

忙完這些,她便喘著粗氣,癱軟在一旁。

下一刻,卻被意識不清的司空淨塵撈進懷中。

“冷……”他剛剛滾燙的身子,現在如寒冰。

白芊芊被凍得一抖,即使是高燒,這個溫度也未免誇張了些。

她從空間裏取出已經幹爽的錦袍,無奈倆人實力懸殊,她根本掙脫不出他的懷抱,更別提給他穿好錦袍了。

最後她隻能眼不見為淨,將他寬大的外袍披在了二人的身上。

司空淨塵對她忽然的乖巧,似很滿意,冰冷的臉頰還埋在她胸口蹭了蹭。

白芊芊強忍著,抽這變態一耳光的衝動,怒氣騰騰地搭上了他的脈搏。

她眼睛猛然瞪大,他竟然也中了毒!

和她竟然是同一種毒,而且中毒已深,寒毒應該是月月都會發作,從脈象上來看,月月他服用來壓製寒毒的“解藥”也有問題。

這解藥看似能緩解他寒毒的發作,但每服用一次,都會加重他身體裏的寒毒,一旦停用,便隻有死路一條!

給她下寒毒的人,是想要她的命,給司空淨塵下毒的人,應該是想要控製他。

隻是,不知道給他們下寒毒的人,會不會是同一人?

司空淨塵長眉微蹙,熟悉的味道和溫度。

……是她嗎?

“翩翩……”他呢喃著,大掌下意識地滑上她的柔軟。

白芊芊精致的小臉一黑,掰下他的手,咬牙切齒:“司空淨塵!”

“冷……”他俊眉似委屈地微蹙,鐵壁似又收緊了幾分,一絲不掛的倆人再次密不透風!

白芊芊的臉青紅交替,罪魁禍首毫無知覺!

她又奈何不了他!

白芊芊忽然瞥見,他手腕上的佛珠,陌生而又零碎的記憶忽然湧入腦海。

雅致的院落裏,男人銀甲浴血,披著月華如戰神降臨!

是司空淨塵?

她頭一陣劇痛,破碎的記憶畫麵一轉,便到了漆黑的房間,男人的身體如今天這般森寒徹骨。

原主替男主包紮了傷口,又被司空淨塵一把扯進了被窩,單純地貪戀著少女身上的溫暖……

翌日,司空淨塵留下了玉佩,便不告而別。

原主後來高燒不退,好似遺忘了這一夜的記憶和玉佩,唯獨他如刀削的臉,卻鐫刻在了原主的心頭。

真相大白!

原主不是橫刀奪愛,隻是司空淨塵心有所屬,不願遵守承諾的渣男而已!

白芊芊摸上了冷得發顫的心口,替原主一陣不值!

司空淨塵再次呢喃出聲:“翩翩……”

這才是他熟悉的氣息和溫度,隻是她拿著字條來找他時。

一切都變得陌生,或許他們本就陌生。

沒了憐憫,白芊芊一針紮暈了司空淨塵。

一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便將他的錦袍、裏衣、中衣丟在他的身側,便換好幹淨的裙衫,靠著岩石小憩。

她沒廢了他,便算是還清了此前幾次救命之恩了!

下次,這對渣男賤女再惹自己,便送他們雙雙下地獄去!

……

一夜轉瞬即逝,影衛也終於挖開了堵住洞口的碎石。

白芊芊鑽出洞口,看向了廣安良:“給你們家王爺穿好衣服。”

廣安良立即鑽進了洞內,看見地上一絲不掛的王爺,眼睛悠地瞪大。

王、王妃也太猛了吧?

王爺傷得這麽重,王妃還能……

一眾影衛,看見廣安良的神情,不禁好奇地探進去半個腦袋。

不知是誰,驚呼出聲:“王……妃,女中豪傑啊!”

司空淨塵退了燒,難得一夜好眠,抬眸便迎上了一雙雙八卦的眼睛。

一陣冷風從洞口鑽入,頓時驚覺自己竟一絲未掛!

洞內隻留廣安良在淬著冰渣的空氣裏瑟瑟發抖。

他開口小心翼翼地安慰:“王、王爺,新婚燕爾,屬下們理解的。”

“滾!”司空淨塵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