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後……

離心苑終於修繕好了,白芊芊也重新提筆更名——從心苑。

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小師姑,這個牌匾師侄幫你做吧!”劉掌櫃垂涎地盯著墨跡未幹的字。

白芊芊大方地點頭。

一眾大佬後悔,沒有劉分會長反應快。?

“小師姑,您在書協的字還沒起吧?等您寫好了,師侄幫你做。”劉掌櫃說話間,已經手腳麻利地為白芊芊鋪好了新的宣紙。

其他大佬頓時垮了臉,懊惱自己怎麽又沒想到?

白芊芊不是很在意:“師父來起?”

“一個代號而已。”葉老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徒弟是他的就夠了。

白芊芊苦思冥想了一陣:“財源廣進。”

葉老有點後悔了,徒弟這字起的……

一眾大佬的神情也有點一言難盡。

白芊芊看著眾人便秘的表情,最後落在了葉老的身上。

“師父,不好聽嗎?”她一邊揉肩,一邊笑眯眯地問。

葉老:“……獨一無二。”

甚至是……目標明確,通俗易懂!

自古文人墨客,誰不標榜自己恃才傲物,但自己這個徒弟,似乎唯恐別人不知她愛財。

他脾氣不好,所以一眾徒孫都怕他,唯一的徒弟豫王,還是一座冰山,態度恭敬話不多,他也倒是樂得輕鬆。

還是第一次收女徒弟,還是這麽貼心的,迎上她幹淨乖巧的美眸,真是拒絕不出口啊!

算了,她喜歡掙錢就讓她掙錢吧。

白芊芊想著書協裏的人字都那麽值錢了,那麽書協會長的字肯定是更值錢了!

她眸光裏劃過一抹狡黠,更賣力地揉肩了:“師父,見麵禮不如就送徒兒一副墨寶吧!”

葉老臉色一僵,這麽俗氣的字,他還沒寫過,但是迎上白芊芊期待澄澈的眸子,他立即敗下陣。

關門弟子,又是個丫頭,寵著一點也無妨。

於是,他大筆一揮,四字躍然紙上。

“謝謝師父!”白芊芊粲然一笑。

她吹幹了墨跡,看向劉掌櫃微微一笑:“師侄,辛苦了。”

劉掌櫃眼饞地看著師祖的字,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一眾大佬心底瞬間平衡了不少,看來三洲書協,以後最精明的人便要換成了小師姑了!

隨即各位大佬商量起來,什麽時候為小師姑辦拜師宴,三洲書協華夏分會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白芊芊眉頭微蹙,無聲開口打斷:“師父,暫時我還不想大辦。”

她之所以不想以豫王妃的身份,加入書協和拜葉老為師,是因為和離後不想再和司空淨塵扯上一點關係。

白芊芊暫時不願公開加入書協,以及延後的拜師大典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司空淨塵的耳裏。

延後?這個女人分明是想和離後吧!

他眸色微沉,大掌猛然攥緊,掌中的茶杯瞬間化成了粉沫,隱有霧氣蒸騰。

現在便開始迫不及待地和他撇清關係了!

一場大病?

司空京城冷笑起身,什麽時候堂堂大夏戰神,成了白芊芊想要就要,不想要便不要的?

廣安良看著臉很冷,身體很誠實的自家王爺,大步朝著離心苑走去。

離心苑。

也不知是誰起頭喝的酒,一眾大佬竟喝得醉醺醺,儀態盡失。

來給小八送天山雪蓮的玨親王來時,空酒壇子已經滾了滿院子。

白芊芊美眸染了幾分醉意,搖晃著走到近前:“十四皇叔,你是來看小八的吧,他在……嗝!”

她瑩白的小臉染了醉人的晚霞,桃花香混了幾分酒香,竟莫名地讓人心生搖曳。

玨親王和煦的眸光,染了幾分夜色:“本王是來找你的,天山雪蓮是為小八收的吧?”

聞言,白芊芊的酒醒了幾分,點了點頭:“謝謝。”

她接過玉盒,似收進了袖兜,實則丟進了樹屋中。

玨親王眸光微動,隨即溫雅一笑,似隨意道:“舉手之勞,不過據本王所知,這天山雪蓮乃是解毒用的聖藥。”

一陣清風拂過,白芊芊似清明了些許。

尤其提到‘毒’字,她人也機警了幾分,輕笑:“它也是療傷聖藥。”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玨親王好似知道鴻佑是中毒。

玨親王看著白芊芊眸底的防備,不在意地搖著折扇,勾唇邪肆一笑:“怎麽連杯酒都不請本王進去喝?”

白芊芊猶豫著,一腳絆在地上的酒壇。

“啊!”她驚呼間,臉便要和大地親密接觸了。

下一刻,她手腕一緊,人便旋轉著落進了陌生的懷裏。

陌生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耳邊傳來了,玨親王溫柔的嗓音:“小心。”

“謝謝。”白芊芊臉上一熱。

她正要慌亂起身,熟悉的檀香裹挾森冷的寒意鋪天蓋地而來,便錯愕地迎上了他森冷的眸光。

司空淨塵瞥了一眼她精致的小臉,染上了醉人的紅霞,混著滿院子的酒香,竟有幾分醉人心弦。

但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還不起來!

“多謝皇叔。”司空淨塵說著,毫不憐香惜玉地拽上了她的手腕。

白芊芊手腕一痛,人便扯入了他冰冷的懷中,鼻子撞上了他堅硬如鐵的胸膛。

她鼻子一酸,眼底頓時泛起了淚光。

司空淨塵垂眸,臉色微沉。

這個女人便這麽舍不得司空言?

玨親王瞧了眉梢微挑,曖昧道:“本王今兒好好嚐嚐芊芊……的藥酒。哈哈……”

白芊芊聞言,便看見眼前的男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綠……鐵青了。

“好久沒和十四皇叔喝酒了。”淬著冰渣的聲音,從司空淨塵嘴裏擠出。

白芊芊想要掙脫,但他的手如同鐵鉗,不僅沒有掙脫開,還被他繞了一圈,攬上她的腰。

在外人眼裏,二人親密得如同新婚燕爾的夫妻。

隻有她知道,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掐折了!

白芊芊眸底燃起了一簇怒火,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音量:“放開。”

司空淨塵冷笑:“本王警告過你。”

說話間,他已經摟著白芊芊入座。

“本王忽然想起,大侄子摳門的很啊,新婚喜酒都沒請皇叔喝一杯,倒是豫王妃大方。”

玨親王似很喜歡惹怒司空淨塵,輕笑著便喝了一杯酒。

“芊芊的即是本王的,今日補上也不晚。”司空淨塵神色再次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