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急匆匆地回了長珠公主府,找祖母和母親去幫忙了。

他絕不能讓他的表侄子,成為人人唾棄的私生子!

江老太太和長珠公主二人,聽江與城說完來龍去脈,眼底閃過了一絲意外。

江老太太回過神,起身:“這婚事卻是不能拖了。”

她一直知道淨塵另一個身份,但是她不能說,現在能做的,便是幫他們倆一把。

長珠公主撐著腰,挺著肚子緩緩起身:“婆母,本宮陪你一起進宮。”

……

翌日,高大總管宣讀了,白芊芊和塵會長次月初八完婚的聖旨。

梅鴻霖聽見白芊芊婚期一定,趁著夜色,偷偷地逃出了梅府。

他一席紅色騎裝,幹淨明亮的杏眸盛滿了悲涼,卻仍舊含笑,故作恣意灑脫:“你……真要嫁給一個斷袖?”

她若是不願意,他願意放棄一切,跟她一世一雙人海角天涯。

白芊芊看著他清雋的臉,雙頰明顯凹陷,再遲鈍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她沒有戳破,但明確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是斷袖,月公子也是我,我們兩情相悅。”

剛從武協回來的司淨塵,腳步一頓,唇角不由勾起。

他掃向梅鴻霖暗淡的目光,眉目得意地微揚。

梅鴻霖強顏歡笑,故作輕鬆:“那、祝你幸福,他若不懂得珍惜你,一定要告訴我……”

所以她沒了兩年之約,他再懂她的世界,她……都沒想要選擇過他?

司淨塵墨眸冷沉,碎玉的嗓音響起:“放心,本會長不會給任何人留機會。”

他邁著優越的長腿,幾步來到了白芊芊身旁,般地長臂一撈。

白芊芊嗔了眼,給梅鴻霖傷口撒鹽的精分,但終究沒有推開他。

既然無法回應,便不要再給對方半點幻想的空間。

她看著府裏忙碌布置的眾人,以及入目所及皆是紅色,心底一陣煩躁。

紅色看著雖然喜慶,但是久了很容易疲勞呢。

司淨塵墨眸暗芒一閃,勾唇提議:“天下第一鏢局的贖金還未給,還有那些影衛苦力勞作完,留著也是浪費糧食,不若一並按人頭讓他們贖了。”

宰了肥羊芊芊能高興兩天,他是不是要多準備幾頭肥羊?

二人坐著馬車,招搖地來到了天下第一鏢局。

一進前廳,白芊芊笑靨如花:“墨管事在不在?”

果然錢能使她快樂!

墨管事雖在裏院,但是白芊芊用了內力。

他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還珠公主裏麵請。”

既然已經結仇,墨家影衛的刺殺便沒停歇過,但無論增加多少人,悉數全軍覆沒。

白芊芊美眸璀璨,清越的嗓音愉悅至極:“墨管事,月家聖女您是不準贖回了麽?”

墨天行眼底一冷,並不想繞彎子:“那個蠢貨是聖女嗎?”

白芊芊自顧在後院亭子裏坐下,胳膊慵懶放在桌上,支著下巴似笑非笑。

“月家覺得是就是了,除非……墨家想與月家交惡。”

墨天行被噎地不上不下,月家為了鞏固在九州的地位,也得以假亂真。

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他不想出:“綁月家聖女的是你,與墨家何幹?”

白芊芊隨手拿出一塊玉佩,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墨管事不會以為,本公主在九州沒什麽朋友吧?”

雖然知道她和武協會長和醫協會長的獨女交好,但……他以為隻是孩子間的友情。

墨天行一眼認出了,她手中九州武協的令牌,瞳孔猛然一縮。

白芊芊欣賞著墨天行一副便秘,後悔莫及的神情,悠悠地伸出白嫩的掌心。

她的衣袖下滑,剛好露出了臂彎上的桃花胎記,粉嫩而又栩栩如生。

司淨塵墨眸一沉,不滿地抬手將她袖子攏好。

盡管他速度很快,墨管事還是看清了,他甚至看懂了白芊芊眼裏的幸災樂禍。

“好。”他咬牙切齒地讓下人去準備錢。

她就是故意惡心他,惡心他不得不花十萬兩黃金,贖回去一個隨時可能被戳穿的假聖女!

白芊芊確實是故意的,精致的小臉笑得越發肆意:“對了,活捉的那些影衛,本公主留著也無用。”

墨天行臉色緩了幾分:“那多謝還珠公主通情達理……”

白芊芊眨巴著碎芒瀅瀅的美眸,故作驚訝:“墨管事,咱們的關係可沒這麽好,本公主是想告訴你,那批影衛墨管事若是還想要,一人一千兩黃金贖走。”

雖然培養一個影衛,用不了一千兩黃金,但是每個十年八年可培養不出來。

墨天行的臉瞬間氣得鐵青:“眼下湊不齊……”

白芊芊漫不經心地打斷,起身:“那是墨管事的事。”。

墨天行還想討價還價,白芊芊已經轉身,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

她淡漠至極:“若是朋友本公主可分文不取,但若是敵人,本公主可是錙銖必較,也沒有閑扯的耐心。”

墨天行臉色黑沉,起身威脅:“你真以為能……”

咻——

一枚銀針沒入他啞穴,瞬間失聲。

墨天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竟然連她一針都躲不開。

而且她內力深厚,全然不像是一個小姑娘?

司淨塵眉目在麵具後微挑,腳步微頓,提醒:“墨管事,有沒有發現鄰國的糧沒有送來?”

墨天行瞳孔又是一縮:“小主子?”

他迎上他冰冷刺骨的墨眸,人如墮冰川極地。

這是要置他於死地的一眼,而且他當禍水的女人,用實力“啪啪”打臉,證明了他眼瞎,得罪了洪水般恐怖的女人。

轉眼,次月初八。

白芊芊和武協會長大婚的日子,空前絕後的盛大。

三天三夜的聘禮神話還未淡去,十裏紅妝連綿不絕三天三夜的神話又開始了。

滿堂賓客驚歎連連,又酸又羨慕。

被贖出來的月翩翩,不顧侍女星兒勸阻,也來參加了二人的婚禮。

她刻薄揚聲道:“就算貼再多金,也洗不淨白芊芊泥腿子的出身!”

雲靜雅讚成地點頭,幸災樂禍一笑:“聽說他們村裏的人都來參加婚禮了呢!”

不少羨慕嫉妒恨的貴女,都伸長了看熱鬧的脖子。

一群鄉巴佬吃喜酒,想想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