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淨塵眸色一沉,心髒隨著她的指尖下劇烈地跳動著。

她柔弱無骨的腿,如滑涼的蛇……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廉恥的**……

他的眸色越發幽深,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白芊芊眸底慌亂一閃即逝。

但,司空淨塵還是捕捉到了。

他差點又信了,這個女人還真是狡猾。

凝神細看,她瀲灩的美眸,哪裏還有曾經的半分癡戀?

他原本要挑開她腿的長指,忽然改成手掌,薄繭順著她修長的腿上滑,掌心的溫度越來越燙人……

白芊芊終於堅持不住,開始劇烈地掙紮:“放開我!”

“不是你邀請本王的嗎?”他如一座巨山壓下。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司空鴻佑好奇的聲音:“皇叔,大皇兄喜歡的刺激是什麽?”

倆人間旖旎的氣氛,因為這句話,陡然消散。

白芊芊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司空淨塵墨眸冷凝,倏然起身。

她的確變了,清澈的美眸,再無半點癡戀。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莫名煩亂。

門外再次傳來了玨親王的輕笑聲:“淨塵,你們再不出來吃飯,小八可要進去同你們一道玩耍了?”

司空淨塵墨眸眯起,

白芊芊剛喊放開,外麵的小八便開了口,以司空言的內力,他不相信這是意外。

他一想到,司空言剛剛看著白芊芊的眼神,分明是興趣濃厚。

司空淨塵大掌猛然一撈,攥緊了白芊芊的腰身,一同出了房間。

司空鴻佑好奇地看著兩人,鳳眸中劃過了一抹不滿。

“醜女人,你們躲到屋子裏玩什麽刺激的遊戲,竟然不帶上本王?”

大皇兄這麽注重儀表的人,竟然都可以不在乎淩亂的衣衫。

白芊芊縱是現代人,也被這句童言無忌染紅了臉。

她的反應,似愉悅了司空淨塵,身上冷厲的氣息淡了幾分。

“這個刺激遊戲隻能同你的王妃一起玩。”他難得話多地解釋。

玨親王意味深長地補充:“要兩情相悅。”

司空鴻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拉起了白芊芊的手,卻沒有拽動。

芊芊苦笑,痛得暗暗抽冷氣。

兩情相悅沒有,但是她的老腰肯定是被他的鐵鉗掐紫了。

白芊芊別無喧雜,苦口婆心,抽回了手。“乖,你要找比自己小的王妃。”

這反複無常的神經病!

她還是早點治好八皇子的頑疾,早一天脫離,自己這條小命便早一點握在自己的手裏。

幾人終於回到石桌旁落座。

白芊芊剛想端起麵前的碗,便被一雙修長如玉的手端走了,連同她用過的筷子。

離心苑瞬間寂靜無聲。

八皇子和玨親王,比白芊芊還震驚地看著司空淨塵。

司空淨塵深邃的輪廓,波瀾不驚,用膳的動作矜貴得一絲不苟。

更是驚掉了滿院子侍女、內侍的下巴。

這是他們那位,有嚴重潔癖的豫王嗎?

還是那位,隻是被人碰了一下袍角,便要沐浴換新袍的豫王嗎?

白芊芊無法理解他們的震驚,她隻是敢怒不敢言!

那是她的飯碗!

她還沒吃一口呢!

司空淨塵似會意了她的意思。

他墨眸古井不波,將碗筷放回了她的手裏:“你先吃,本王去盛。”

擦!

白芊芊想摔碗!

但,這滿院子侍女羨慕、敬佩的目光是怎麽回事?

竟然還有人羨慕她吃剩飯?

不僅這些侍女羨慕,就連賞雪閣的白翩翩都要嫉妒得吐血了。

當她聽到,她心心念念的司空哥哥用了死村姑的碗筷後,她終於沒控製住,將房間裏能砸的瓷器通通砸了稀巴爛。

她宣泄夠了,便撲在江嬤嬤懷中,哭得肝腸寸斷。

“江嬤嬤,我想要死村姑生不如死,活著受盡萬人罵,惹王爺厭棄!”

“白小姐,隔牆有耳,謹言慎行。”江嬤嬤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提醒著,眸底隱有幾分慈愛。

白翩翩摟著江嬤嬤的腰身,哭得傷心,眼底的妒恨能將白芊芊剁碎!

江嬤嬤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事無巨細地安排著:

“采蝶,你給白小姐梳妝打扮一翻,且不能露痕跡,一定要看著羸弱得楚楚可憐。”

她交代完,便去了離心苑。

江嬤嬤禮數周到地給三個王爺行了禮,又給白芊芊福了福身子。

她才恭敬地看向了司空淨塵,苦口婆心:“豫王,白小姐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到底是兩次不顧生死地救您,這番真情,就是德妃都感動不已,拿她當秦姑娘看待,可別涼了真心人的心啊?”

司空淨塵眉峰微攏,瞥了一眼白芊芊。

白芊芊巴不得這個精神病快點走!

她正餓著呢,可沒有閑心同他鬥智鬥勇。

司空淨塵墨眸黑沉,起身大步離去。

司空淨塵同江嬤嬤剛走,八皇子便舊疾複發了,

白芊芊快速地給他切了脈,眸底立即劃過了一抹複雜。

“快,抱八皇子進屋裏**躺好。”

八皇子這脈可不像是早產不足,後天羸弱之症啊!

玨親王彎腰,將昏迷不醒的司空鴻佑抱進了屋。

白芊芊尋不到病灶,暫時隻能用龍銀針暫時緩解,再徐徐圖之了。

她雪白的浩瀚翻飛間,一道道銀針如遊走的銀龍。

很快,微風拂過,似龍吟聲響起。

玨親王瞳孔猛然震顫,眸光微變。

竟是龍銀針!

難怪她能起死回生!

白芊芊收針,舒了一口氣。

“擦擦汗。”玨親王說著,一張雪白的巾帕遞到了白芊芊麵前。

白芊芊微怔,隨便搪塞了一個借口:“謝謝,但矜貴的巾帕,我用糟蹋了。”

話落,她彎了彎唇角,粗枝大葉地,用袖擺擦了擦額頭的汗。

玨親王清朗一笑,體貼地轉移了話題:“小八這頑疾,你可有辦法治?”

白芊芊眉頭微擰:“有點複雜。”

玨親王眸光微變,她說的是有點複雜,而不是不能治。

他隨即拱手告辭。

畢竟,小八是他帶出宮的,如今小八舊疾複發,恰巧豫王妃能治,將小八留在豫王府是最好的選擇。

他灑脫轉身離去,解下腰間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大口。

葫蘆裏傳來了冰塊翻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