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壞女人故意氣人的模樣,怪可愛的。

他配合轉眸,淡漠冰冷的目光在二人袖袍間掃過:“既然是送行,空手?”

江與城不是第一次,見表哥為壞女人敲詐了,見怪不怪。

但梅蓮雪接受不了,高高在上的豫王,嘴裏會掛上這些俗物?

而且豫王待她和白芊芊這賤人,長了眼睛便能看出,截然不同的態度!

白芊芊欣賞著梅蓮雪氣怒的神情,慵懶地靠近了精分結實的胸膛。

“皇兄不提,皇妹都沒發現呢!”

司空淨塵順手摟上她的腰身,心情不錯地勾起了唇角。

“沒關係,咱們明日才啟程,今日回去準備,明日準備好了再來送行也成。”

原來配合她虐渣,還有她主動的福利。

梅蓮雪氣得心肝顫,但臉上仍強擠出一絲笑意:“好。”

江與城皺緊了眉頭,滿臉嫌惡:“表哥,你怎麽能幫著壞女人,欺負表嫂?”

這次,不等精分開口,白芊芊似笑非笑:“還沒拜堂成親,江世子就這樣叫,不是在敗壞梅大姑娘閨譽麽?”

梅蓮雪清麗的臉,嘴角的笑容逐漸扭曲,杏眸染了幾分屈辱之色。

她控訴:“與城不過是快言快語,還珠公主何必上綱上線……敗壞……臣女名聲?”

白芊芊眼梢微挑,戲謔地勾起了唇角:“你在乎了麽?本公主瞧見的,隻有你一臉受用,沒有半句製止的意思。”

梅蓮雪強壓下撕爛白芊芊嘴的衝動,紅了眼眶,別過臉。

將恰到好處的倔強的側顏,留給了司空淨塵和江與城,無聲地示弱求救。

白芊芊掃了一眼精分,美眸冷颼颼。

司空淨塵求生欲極強,在江與城維護梅蓮雪前,先沉聲開口:“表弟的確不懂事,還請梅大姑娘愛惜閨譽。”

這話可謂是明晃晃地說梅蓮雪不愛惜名聲,利用江與城了。

白芊芊滿意,唇角的梨渦深了幾分。

想不到精分diss起人來,也可以嘴這麽毒。

梅蓮雪臉色青白交替,終於失控,伸手想要拽豫王的袖袍。

“王爺,你、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白芊芊挑起眼梢,嫌棄地伸手一擋,意味深:“本公主有潔癖。”

精分既然糾纏不休,她也有心試試,那麽她眼底便揉不得一粒塵埃!

梅蓮雪故意悶哼一聲:“嗯!”

她似懂事的隱忍,實在太痛不小心溢出一般。

但司空淨塵不為所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舊冰冷。

白芊芊不屑冷笑,抬手放肆地爬上了司空淨塵胸膛,囂張地畫著圈。

“梅蓮雪你也是個聰明人,皇兄若真的在乎你,你又怎麽會落得今天這般田地?”

不得不承認,被偏愛的感覺果真很好,就是有恃無恐。

梅蓮雪如五雷轟頂,踉蹌著接連後退兩步,仍是不死心求證地看向了豫王。

司空淨塵棱角分明的下顎微點,目光刺骨森寒,沒有半分情意。

“本王心尖上的人,誰也不配讓她受半分委屈。”他轉眸,墨眸瞬間冰雪消融。

原來將心裏話說出來,也沒那麽難。

白芊芊微訝,錯愕地抬眸,驕傲別扭的精分竟……會說情話了。

落在梅蓮雪和江與城眼底,就是含情脈脈。

二人一出公主府,江與城便一臉歉疚:“表……梅大姑娘,對不起,本世子什麽也沒幫上你。”

梅蓮雪清麗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怪你,但魯王虎視眈眈,還有其他皇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爺衝動離京。”

江與城認同地點頭:“但……表哥根本不聽我們的。”

表哥如此傷她,她還未表哥著想,表哥真是不懂得珍惜!

梅蓮雪想到長珠公主安,杏眸微亮:“姑母的安胎丸不是吃完了,咱們先送去,再與姑母一塊兒商量商量吧?”

豫王最是孝順了,否則她也不會千方百計地搭上這條線。

二人很快來到了長珠公主府。

梅蓮雪看見趙禦醫正在請平安脈,也沒有多想。

她快步來到床前,屈膝行禮:“姑母好。”

長珠公主斂去心底的厭惡,擠出了未達眼底的笑意。

“你可來了,你的安胎丸用完了,沒有本宮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敢算計她,還拿她兒子當槍使,今天她便教她做人!

梅蓮雪察覺出長珠公主,較之前冷淡了幾分,隻當芊芊挑撥起了些許作用。

她故作眉頭深鎖,唉聲歎氣地遞上了安胎丸。

長珠公主接過,轉身遞給了趙禦醫:“幫忙瞧瞧,看看能不能仿照配出來,這麽矜貴的東西,一直白拿梅大姑娘的不太好。”

今天她便要揭穿梅蓮雪的真麵目,讓她再難翻身!

梅蓮雪心底莫名一緊,大方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

見母親終於和梅大姑娘關係緩和,江與城立即在一旁幫腔,趁機告毒婦一狀。

“就是啊!而且表、梅大姑娘善解人意得讓人心疼死了,一心為表哥著想,而表哥隻會偏袒白芊芊那個勾搭他離京的紅顏禍水!”

她長得那麽撩、撥人,簡直是魅惑君主昏聵的妲己!

梅蓮雪眼眶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被她隱忍地控製在眼眶裏,一副隱忍識大體的模樣。

長珠公主勾唇笑了笑,隻是眼底一片冰涼。

她轉眸,怒其不爭地看向了兒子,冷斥:“你一個男子成天跟在梅大姑娘身後像什麽樣子?”

江與城頓時麵紅耳赤,今天怒氣上腦,沒注意上這些細節。

他難得心虛地閉了嘴,但母親不給他留麵子,還是忍不住湧起一絲委屈。

梅蓮雪雖然氣狠了,但還是開口維護:“姑母,與城隻是太擔心王爺了。”

長珠公主目光驟冷:“那梅大姑娘呢?”

梅蓮雪一噎,憋地胸口嘔血,乖巧垂眸。

“臣女……也是太擔心王爺了。”

她沒想到長公主剛收了她的安胎丸,還會忽然向她發難。

長珠公主冷笑一聲,看向趙禦醫,語氣微緩:“可配得出?”

“能,但……”趙禦醫說著“撲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