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自來熟地在餐桌旁落座。
白芊芊蹙了蹙眉,選擇無視了江與城。
她看在精分一頓飯五萬的份上,不計較了。
司空淨塵墨眸冷了幾分,沉聲警告:“叫人。”
江與城心不甘情不願,模糊地嘟囔著:“公豬毫!”
白芊芊眼簾也未抬一下,老神在在地用著早膳。
他轉頭看向紅豆,自認風流倜儻地一笑:“加碗筷。”
紅豆如一尊雕塑,眼觀鼻,仿佛什麽也沒聽見。
啪!
江與城不滿地拍著桌子:“沒規矩!”
明珠玉嗤笑:“對自己認識還挺深刻。”
她不喜歡,目中無芊姐姐的江與城。
江與城怒目而視:“你這臭丫頭,說誰呢?”
明珠玉反唇相譏,為芊姐姐戰力滿點:“哪個狗狂吠,就說的哪隻狗!”
江與城不擅長嘴炮,被氣得臉色漲紅,好半天也隻擠出來一個字。
“你、你……”
明珠玉扭頭不再看他,笑靨如花地幫芊姐姐夾著菜。
“芊姐姐,你太瘦了,昨夜一定很辛苦,快多吃點。”
一句話,差點羞窘的白芊芊吐出一口老血。
司空淨塵薄唇勾了勾,對明珠玉這認知還算滿意。
他優雅地抬筷,為白芊芊夾菜。
被晾在一旁的江與城一臉不滿,委屈至極:“表哥,本世子來看你,連一副碗筷都不給添嗎?”
司空淨塵眉梢微挑,為白芊芊夾菜的手未停,低沉的嗓音淡如水。
“這是公主府。”
言外之意,不是他的豫王府。
明珠玉看傻子似的看了眼江與城。
不愧是傳說中的江大傻。
江與城臉色漲紅,憤憤地瞪著明珠玉。
他懷疑她在羞辱自己,但……他沒證據。
白芊芊憋笑,明珠玉也能看出一個人傻,不容易。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本公主沒那麽小氣,皇兄一頓飯付了本公主五萬,再添一副碗筷也沒什麽。”
紅豆敷衍地添了碗筷。
她也不喜歡,這腦袋被門擠了,向著梅蓮雪的蠢貨。
江與城氣得差點跳腳,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又穩穩地坐好。
他不解地看向了司空淨塵:“表哥,一頓五萬,你瘋了?”
司空淨塵優雅地用著膳,沒有回答的意思。
倒是明珠玉局促了幾分:“芊姐姐,我、我沒那麽多錢,可以以身相抵麽?”
白芊芊一口粥才入口,被明珠玉這話驚得一嗆。
她立即轉頭,避開了明珠玉,江與城卻沒能幸免。
噗!
江與城臉色一僵,感覺到額頭流下的粥,眼睛難以置信地瞪大。
“你、你是故意的!”
他氣得起身。
白芊芊真沒這麽小氣,一臉歉意:“紅豆,布巾。”
“是。”紅豆轉身去取布巾。
江與城怒氣騰騰地拒絕:“不必了!本世子就是來告訴你,以後少危言聳聽,我母親的胎不僅穩住了,現在狀態還很好!”
他抬袖抹了一把臉,故作倜儻地拂袖離去。
明珠玉撇了撇嘴:“芊姐姐,多吃點,少搭理腦袋有包的人。”
江與城一腳剛跨過門檻,身形便是一僵。
他女馬的!
“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揍你!”
他轉身大步走了回來,居高臨下,伸手便想拽明珠玉的衣襟。
然而,他的手被另一隻素白纖細的手捉住了。
白芊芊美眸微涼:“動本公主的人,問過本公主了嗎?”
江與城憤憤,想把手抽回來。
但……
這毒婦看著纖細的手腕,竟和鐵鉗一般,根本抽拽不回來。
“毒婦!放手!”
哢吧!
江與城的手腕脫臼了。
他痛呼出聲:“啊!痛!”
白芊芊嫌棄地甩開了江與城的手。
江與城被甩出了屋外,踉踉蹌蹌到了院子才將將站穩。
明珠玉滿眼崇拜,掏出手絹,便開始認真地一根一根地擦碰過江與城的那隻手。
“芊姐姐,髒,我幫你擦幹淨!”
啊——
芊姐姐簡直帥得犯規!
江與城氣得臉色鐵青,偏他又打不過那毒婦。
表哥還偏心!
頓覺整張臉都被丟在了地上,隻有被踩的份。
他撂下狠話:“等表嫂入門,沒了表哥護著你,你就等著哭吧!”
白芊芊低垂的美眸微暗,精致的側顏將情緒掩飾得無懈可擊。
“梅蓮雪最近怕是自身難保。”
昨日送大理寺的“土匪”,都是實打實的梅家府兵,也不難調查。
也多虧她低估明珠玉,才讓她抓到這麽大的把柄。
江與城臉上當即染上了怒意,語氣裏盡是維護。
“毒婦,想不到你這麽快便對表嫂出手了!”
表哥怎麽會喜歡上這種人?
見江與城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明珠玉抬手將碗裏吃下的粥潑向了江與城。
“梅蓮雪才是毒婦!她命府兵假扮土匪,毀我清白。”
江與城摸了一把臉上的粥,一句不信,不屑冷嗤:“傻子才會信你這個狗腿子的話?”
“你!”明珠玉氣得臉色彤紅,譏誚冷哼:“大傻子!”
江與城還要還口,被白芊芊彈射出的花生,卡進了喉嚨。
她拍了拍明珠玉柔軟的發頂:“乖,能動手少動嘴,和傻子說多了話,會變傻的。”
明珠玉目光炯炯地看著白芊芊,乖巧地點頭。
“恩恩!”
又溫柔又颯爽!
芊姐姐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神祇!
江與城被倆人氣得臉色鐵青,想回嘴,卻被嗓子裏卡的花生堵個嚴實。
他難以抑製急促的咳嗽著:“咳咳咳……”
明珠玉掃了眼江與城狼狽的模樣,隻覺得大快人心。
“紅豆,還不送客?”
江與城抬手指著明珠玉,目光剛掃過白芊芊,便又慫包的落回了明珠玉的臉上。
“咳咳……你等著……”
白芊芊美眸微轉,眼風冷冽如刀:“滾!”
隻是一眼,江與城便覺得嗓子也痛,脫臼的手腕也痛。
但仍是硬著頭皮,維護:“表哥早晚會知道表嫂的好!”
話落,他氣呼呼地走了。
白芊芊心頭堵塞的情緒濃鬱了幾分,心煩意亂地下了逐客令:“皇兄,昨兒你不是說找影衣有正事嗎?”
脫離掌控的情緒,她不喜歡。
司空淨塵聽出她的遷怒,心情莫名愉悅地勾了勾唇,起身:“嗯。”
壞女人醋了,這說明她對他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