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振臂一呼:“咱們翻牆過去,今日也吃肉。”

話落,災民一擁而上,改為翻牆。

許湯湯和紅豆滿臉急色,不解地看向了悠哉的白芊芊。

牆頭不算高,眾人幾乎沒費力。

但第一批跳下去的,哀嚎一片。

“哎呦!”

騎在牆頭的人,終於看清牆根處,是一片異常鋒利的荊棘。

恐懼還未來得及漏出來,他們便被後麵急著翻牆的人推下牆頭。

因著毫無準備,不少人頭朝下。

“嗷嗚!”

他們的痛呼慘絕人寰。

隨即後麵的人火急火燎地爬上牆頭,唯恐肉被搶光。

他們騎上牆頭才看清,地上慘不忍睹的一幕,又被身後急著吃肉的人推下。

於是,這群災民前仆後繼地跌入荊棘叢。

慘叫聲此起彼伏,驚飛不遠處樹林裏的鳥雀。

許湯湯終於耐不住性子,躍上樹梢看熱鬧。

看到了裏麵的災民剛站起來,又被後麵的人再次砸進荊棘中,前仆後繼的災民紮堆在荊棘中。

“噗!哈哈哈……”

白芊芊看差不多了,騎著馬來到了大門處。

“老謝。”

吱——呀——

朱漆大門緩緩打開。

她騎著馬從容地進了山莊。

謝老率領山莊裏一眾下人,立即躬身行禮。

“公主。”

黑臉災民聽了,一把扯掉臉上的刺。

“你不僅不施粥,竟還設計陷害我們!”

一眾災民紛紛附和。

“你怎麽可以這麽歹毒?”

“她是災星轉身,就是來害我們的,自然歹毒無比!”

怨懟的目光,全都砸向了白芊芊。

這回,不用白芊芊開口,山莊裏自願賣身進來的下人,爭先恐後地開口為白芊芊證明。

“你們是災民,咱們不是災民?”

“咱們雖是賣身,公主卻保留了咱們的戶籍,並未入奴籍!”

話落,荊棘叢中的災民不少麵露驚訝。

黑臉災民見此,立即不屑打斷。

“被賣了還替人數錢,說的就是你們!”

莊子裏災民冷笑,眉眼盡是感激。

“你們就說,有多少人願意一家老小通通一個價格都買入府裏?一年四季,每人兩套新衣,頓頓有肉,還能住一塊兒的?”

荊棘裏的災民瞳孔越瞪越大。

天下真有這樣掉餡餅的事?

白芊芊看穿他們的想法,美眸淡漠如雲。

“但他們每個人都要努力工作,一日四個時辰的工作,每六日才能休沐一日,老人要負責照看幼子,未滿五歲以上的孩子,除卻讀書,也要力所能及幫忙。”

言外之意,她不養閑人。

但對許多窮苦百姓來說,這樣的生活,是遙不可及的夢。

而且,能讓孩子讀書,他們更是想也不敢想!

許湯湯雙手環胸,不屑地冷哼。

“比起施粥,芊姐姐為災民做得更多,但就是不養好吃懶做的閑人!”

黑臉災民冷哼:“說的比唱的好聽。”

許湯湯冷冷一笑:“切,莊子裏的災民,總有你們老鄉吧?騙得了一時,還能騙得了一世嗎?”

白芊芊打了個哈欠,眉頭浮起一絲疲憊。

“今日,準你們參觀一日,留下用午膳。”

她是給莊子裏災民,增加優越感,讓他們盡情的炫耀。

許湯湯拽住白芊芊的胳膊:“芊姐姐,他們又沒辛勤勞作憑什麽呀?”

白芊芊彎眸,意味深長:“先禮後兵。”

自然是讓他們親眼見證,同時也是在點燃他們的希望。

一個通往豐衣足食,子嗣未來可期的目標。

一眾災民欣喜若狂,態度如翻書:“謝公主!”

黑臉災民麵露掙紮,要不等吃肉了,再尋機會挑撥?

白芊芊沒錯過他的神情,抬手一指。

“居心叵測之人不留,丟出去。”

黑臉災民見此,立即揚聲:“你心胸狹窄。”

白芊芊輕笑,並不否認。

“本公主不是聖母,所以本公主一向睚眥必報。”

於是,老謝帶著莊子裏的人,當著大門外一眾官婦貴女將人丟了出去。

白芊芊淡淡地瞥了一眼梅蓮雪和梅側妃。

“梅姑娘,施粥給京城百姓,撐不過三個月,可與本公主無關。”

總有好逸惡勞,貪便宜的百姓。

話落,莊子的大門緩緩合上。

白芊芊則打著哈欠,懶懶道:“累了,本公主小憩一會兒。”

這日之後,公主的名聲忽然呈兩極分化。

一部分人,仍舊罵還珠公主是掃把星,惺惺作態,收買人心。

而另一部分人,都誇讚公主京郊的莊子,簡直平民的桃花源!

這消息傳到梅閣老耳裏,他銳利的眸子裏,欣賞又深了幾分。

梅家未來,若是有這樣心智的女人當家主母,梅家何止再興盛百年?

想到四庶孫女的小動作,立即派人將她叫回梅府。

最後,連同梅蓮雪一同敲打。

姐妹二人表麵乖順,一離開祖父的書房,倆人杏眸中的恨毒之色又深了幾許。

幾日後。

京郊冰河一夜融化,千斤重巨石漂浮水麵。

石頭上麵還刻著字:芊亡夏。

劉掌櫃在聽到這消息,聯係近來總總流言。

隨即擔心地來了公主府。

白芊芊輕笑:“浮石自然能浮在水上。”

還真是用心,連火山爆發時,才能產生的石頭都能找到。

這時,越王妃也擔心地趕來,勸道。

“七皇妹,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啊!”

白芊芊眉間浮起一抹疲憊,又打了個哈欠。

“倒是可以利用蜂蜜,和蜂鳥,將亡字改成旺字。”

許湯湯拍著胸脯:“芊姐姐,交給我。”

不過兩刻鍾,她氣呼呼的嘟著嘴回來了。

“芊姐姐,你不信我!”

她興匆匆地去了,以為自己終於能幫上芊姐姐了,竟然有人先她一步動手了。

白芊芊忙著督促下人改建公主府,不解地回眸看向許湯湯。

被留下當苦力的劉掌櫃,好奇地回頭。

“怎麽了?”

許湯湯神色複雜,佩服又嫉妒。

“河邊巨石上的字,我去的時候早已經改好了,還彩霞萬丈呢!”

白芊芊腦海裏情不自禁,閃過精分驚世無雙的臉。

紅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猜測:“會不會是豫王?”

也隻有王爺,悶頭做事,從不邀功。

隻是,王爺、王妃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