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隱約能看見高大的男人,男人被黑暗籠罩,連輪廓也看不清。
她輕輕地在床榻邊坐下,聞到了糅雜了冷冽氣息的檀香,一直不安的心才稍稍落下。
過了今夜,她將是豫王的女人。
她顫抖的手,解著腰帶,**的人忽然坐起。
“看著它。”
一枚夜明珠忽然在她眼前搖晃。
梅蓮雪認出豫王聲音,杏眸微詫地隨著圓潤的夜明珠轉動。
“看清上麵的字送你。”
梅蓮雪眼底湧起淡淡的喜悅,豫王是要將這枚夜明珠項鏈送給她?
她眼底疑惑散去,隨即認真地尋找著夜明珠上的字。
剛剛還有神采的杏眸,很快地失去了焦距。
司空淨塵起身下床,墨眸裏盡是嫌棄,夜明珠被他隨手丟在了**。
“影衣,讓她以為得逞了。”
墨家的影衛從房梁躍下,恭敬地抱拳:“是。”
司空淨塵翻身從後窗離去,躍上屋簷,最後停在了公主府從心苑的屋簷上。
正殿漆黑一片,涼亭內燈火通明,迎風處掛著厚厚的棉簾。
飯菜香、酒香、歡聲笑語從涼亭飄溢滿院。
他墨眸微冷,這個壞女人倒是會享受,一永遠有法子讓自己開心。
清風和煦的嗓音,從涼亭傳出。
“芊芊,我敬你。”
壞女人微醺笑吟吟:“好……”
司空淨塵額頭青筋微跳,墨眸危險地眯起。
這小兔崽子,知道壞女人酒量不好,趁著他不在還灌壞女人酒!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轉身飛快離去,再次回來已經換上了塵會長黑色的勁裝,戴上了薄玉麵具。
他掠空飛下,便聽見清風和煦如風的嗓音裏,糅雜著幾分撒嬌。
“芊芊,為了幫你搗藥,我左手都磨出繭子了。”
白芊芊美眸朦朧,打了個酒嗝。
“沒、沒事,師姑有藥。”
她說著,手伸進袖兜裏摸索著。
清風星眸澄澈,好看的左手伸到了白芊芊麵前。
但很快,被另一隻骨節分明更漂亮的大掌截胡了。
塵會長淬著碎玉渣子的嗓音響起:“一個男人,怎麽比女人還嬌氣?”
白芊芊掏出了藥膏,順聲看向了塵會長。
“我的師侄,和師姑撒嬌怎麽了?”
霸氣地奪回了清風的手。
麵具後,塵會長森冷譏誚一笑。
“師侄?”
也隻有這壞女人,看不出這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劉掌櫃雖然也瞧出來了,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華老知道徒弟梅蓮雪的心思,自然是樂見其成。
但此刻,二人被武協會長淡淡地掃了一眼,便覺得寒意從腳底板竄到了頭發根,血液都要被他身上的寒氣凍住了。
這氣息太恐怖了!
他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眾人不厚道地撤了。
剛剛還熱鬧的涼亭,立即冷冷清清地隻剩下三人。
清風起身,縮到了白芊芊身後:“芊芊,塵會長不會是要……”
他話還未說完,掌心便是一重。
“自己上藥。”
塵會長一手攬上了她的腰身,麵具後眉頭緊皺。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嫌棄:“酒品不好,還要當個酒鬼!”
清風卻聽出了塵會長語氣裏的寵溺,擔憂地追上。
“你想做什麽?”
塵會長冷笑著停下了腳步,涼颼颼地瞥了一眼清風。
“本會長想做什麽,你攔得住麽?”
話落,彎腰一把將白芊芊打橫抱起。
“紅豆,醒酒湯。”
話落,他抬腿進了正殿,一腳合上了正殿大門。
耳朵微動,聽到了清風再次追來的聲音。
“她護著你,不過是長輩對晚輩,而她對本會長便是男人女人間的……她的味道,本會長很喜歡,否則憑什麽格外關照她?”
一句話,清風的雙腿仿佛灌了鉛,被釘在原地。
被他刻意忽略的細節,瞬間湧起。
難怪那次她雙唇紅腫,難怪之後她在不在需要他陪著去,還讓湯湯絆住他。
原來……
他抬眸,看著紙窗上,男人頎長高大的身影,抱著女子進了內室。
而女子小鳥依人地倚在男子胸膛,雙手纏在男子脖頸上。
司空淨塵未聽見清風離去的腳步聲,便停在燭火前,穩穩地抱著白芊芊,低頭捉住她染了酒水的紅唇。
白芊芊眉頭微蹙,立即伸手去推。
司空淨塵毫無預兆,取下了臉上的薄玉麵具。
白芊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應該是夢,她真是魔怔了,竟夢到陳會長同精分長得一模一樣。
不等她回過神,一粒藥丸被他霸道地推入,苦澀還未來得及在唇齒間彌散開,已經從她嗓子眼滑下。
“咳、咳……”
她的咳嗽,也被他悉數吞下。
清風看著男女的影子,吻得纏綿悱惻,終於轉身落荒而逃。
他唇角微微勾起,彎腰將她放下,隨即傾身壓下。
等紅豆煮好了醒酒湯,正殿內的燭火,已經被司空淨塵用內力熄滅。
在他再次吻下前,先將另一粒兒促孕丹丟進了口裏。
前七後八。
今夜他要好好努力一下了。
白芊芊本就混亂的腦子,被他刻意點火,更是暈沉沉,猶如在夢中。
這一夜,他雖未盡興,但是他還得回梅府,將戲做全。
他起身,幫她清洗了身子,又整理幹淨了被褥。
幹淨爽利的被褥,無不證明昨夜隻是她旖旎的夢。
他沒有走後窗,而是堂而皇之地走出正殿。
迎上院外魂不守舍的清風,這才躍上屋簷消失在暗處。
院外,清風挺秀如竹的身影,肩頭似壓了巨石。
雖然依舊挺拔,但是透著幾分難以讓人忽視的沉重。
翌日,白芊芊慵懶地抻著懶腰,破碎旖旎的記憶在腦海裏回放。
她隨即猛然坐起,光腳奔到梳妝台前。
確定鏡子裏的自己,中衣完好,脖頸處更是白潔無瑕。
她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對自己的心警醒些。
不過才素了半個月,她竟夢見塵會長頂著精分那驚世無雙的臉,在夢裏與自己醬醬釀釀!
若真的是精分那個禽獸,他怎麽會點到即止?
以他霸道的性格,恨不得在她身上留滿記號,宣示他的主權,絕不會一點痕跡都不留。
但是想到,她做了帶顏色的夢,老臉情不自禁、地一紅。
不過是半個月沒開葷,她便這麽饑不可耐了?
咚咚!
清風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