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鍋,她可不背!

她瞥了一眼,旁若無人喂她紅糖水的精分。

“皇兄,都是你胡說,害得皇祖母擔心。”

他墨眸了然,唇角微勾,沉冷的嗓音糅雜著幾分縱容。

“皇兄以後注意言辭。”

注意言辭,而不是注意分寸。

白芊芊美眸微僵,這精分竟旁若無人的說起騷話!

梅蓮雪手指收緊了幾分,麵紗後的臉故作從容。

不卑不亢地上前:“還是讓趙禦醫早些診脈,也好讓姑奶奶放心吧。”

司空淨塵眉頭微皺,掀開眼簾,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

“你們身上太涼。”

雖是淡淡地一眼,卻是讓梅蓮雪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白芊芊抱著暖烘烘的湯婆子,配合地往被窩裏縮了縮。

“皇妹沒那麽嬌氣。”

梅蓮雪來膈應她,她不膈應回去怎麽對得起自己?

司空淨塵看穿她的小心思,十分配合細心地為她掖了掖被角。

“本王的女人自然金貴。”

這話讓梅蓮雪如芒在背,讓她無法自欺欺人。

麵紗後她咬緊了下唇,倔強地抬著下巴,但還是站在了炭火盆旁。

趙禦醫烤去了身上的寒意,才上前為白芊芊診脈。

司空淨塵伸手一攔,將一方繡著桃花的月白巾帕蓋在了她如雪的皓腕上。

趙禦醫眼角一抽,豫王霸道的占有欲太誇張了吧?

他垂眸,手裏微微發黃的白色絹帕有些燙手。

他一診脈,縱然是他再見過世麵,還是老臉一紅,紅到耳根。

難怪李院判借口有事不肯來,定是早就知道是豫王不節製,將公主累倒了。

這閨房之事,如何放到明麵上說?

他麵色古怪,詢問地看向了豫王。

豫王看懂了趙禦醫眼中的詢問,微微點了點棱角分明的下顎。

趙禦醫瞪大了眼睛,飄在天上的豫王,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了?

他輕咳著,尷尬著開口:“豫王天、賦異稟,公主是……累到了,需要禁……”

“欲”還未說出口,迎上豫王驟然沉冷的目光,立即改了口:“溫補和適當的休息即可。”

白芊芊自己便是醫者,心裏門清。

嗬嗬!狗精分。

餘光瞥見梅蓮雪輕顫的雙袖,五彩繽紛的臉,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

他瞥見她嘴角的笑意,淩厲的眉目柔和了幾分。

但他轉眸看向趙禦醫和梅蓮雪時,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既然需要休息,脈也診了,還有旁事?”

梅蓮雪指甲刺破了掌心,才扯出一絲清淺的笑意。

“臣女告退。”

趙禦醫隨即也要告退。

司空淨塵起身:“本王送趙禦醫出府。”

這一句話,似無形的耳光,比被馬蜂蟄成豬頭還疼。

她甚至還聽見了小廝和侍女的嘲笑聲。

“豫王如此寵愛公主,還用得著算計她!”

“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多大的臉能傳出這樣的流言?”

她麵上的風輕雲淡瞬間龜裂,淩厲的縫隙掃向眾人。

小廝和侍女見她目光掃來,立即閉緊了嘴巴。

她倨傲地抬起下巴,快步出了公主府。

而可以落後的趙禦醫,小心翼翼地跟在豫王身側。

二人直至出了從心苑,豫王才淡淡開口。

“如何增加懷孕勝算?”

趙禦醫錯愕地抬起頭,若不是豫王墨眸認真,他都要以為聽錯了。

他隨即提醒:“豫王,誰的藥方能公主的好?”

司空淨塵深邃的輪廓凝上了一層冰霜。

“趙禦醫,要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

趙禦醫戰戰兢兢點頭:“臣明白。”

他抬手揮手遣退了趙禦醫,墨眸瞬間幽深。

的確,大夏裏論醫術,誰能比過壞女人。

看來他要細細思量一番了,可惜了他之前的努力。

他邁著修長的大腿,一路從公主府閑庭漫步回了豫王府。

路上聽見有三五成群的婦人,聚集在小攤旁竊竊私語。

“想不到越王竟有變心的一天。”

“到底是側妃更年輕,男人貪圖新鮮。”

“但梅側妃可是貴妾,越王妃嫁入越王府也沒生下個嫡子,這正妃之位怕是保住了。”

……

他眉目瞬間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越王妃似乎入了壞女人的眼。

想來越王妃若是求到門上,壞女人定會出手幫越王妃解決燃眉之急。

想到這兒,他腳下生風,回了王府便喚來了廣安良,耳語交代了幾句。

於是,有了豫王的推波助瀾。

明夫人在參見一次宴會,本就覺得眾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讓貼身婢女去打聽,那婢女正好聽見了幾位官婦竊竊私語,議論的正是梅側妃得寵,豫王妃失寵的事。

明夫人終於著急了,身邊的管事嬤嬤在一旁提醒。

“夫人,還珠公主的醫術,可是比醫協還好,不如……”

啪!

明夫人重重放下茶盞的聲音,打斷了管事嬤嬤的話。

管事嬤嬤小心翼翼地勸道:“夫人,事關大姑娘的正妃之位,而且大姑娘與明珠公主關係還不錯,您忘了?”

明夫人臉色青白交替,最後還是咬了咬牙。

“你去越王府傳信,便說我不舒服,讓她回來一趟。”

管事嬤嬤立即領命退下。

翌日,精分一下早朝,便來了公主府。

他一進公主府,便去了小廚房,親手給她做了豐盛可口的早膳。

白芊芊捧著湯婆子,食欲不振。

他修長的手指攪著熱氣騰騰的粥,沉冷的嗓音柔緩。

“喝了這碗紅豆粥,本王陪你逛街。”

白芊芊拿著湯婆子摩挲著脹痛的小腹,興致缺缺。

他將粥放到她麵前,加重了籌碼。

“本王結賬。”

白芊芊美眸亮了亮,但狐疑地打量著他。

這精分會這麽好心?

他眉目無波,風輕雲淡:“本王的女人出門,自然要花本王的錢。”

留在豫王府的眼線,昨夜稟報越王和梅側妃這幾日都會去天下第一畫堂。

自然是想讓她親眼瞧見越王的不忠,順便襯托下他難能可貴的專一。

白芊芊美眸掃過,他藏在袖擺裏,無意露出半個被燙紅的手背。

似察覺她的目光,司空淨塵燙紅的手背縮回袖中,隻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

她心軟了幾分,在他催促的目光中,終於端起了碗。

他墨眸暗芒微閃,嘴角諱莫如深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