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美滋滋地伸出了手。
這種還了人情,又賺了銀子的感覺真好。
司空淨塵並非心疼銀子,但是這女人沒心沒肺,隻認銀子的模樣,讓他一陣兒肝疼。
白芊芊美滋滋地接過了銀票,大方保證。
“王爺這麽大方,我肯定多教他們一些製藥的方子。”
製藥她還是準備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教軍醫們製藥,純粹是還人情了。
“製藥?”司空淨塵聽出了與武協交易的不同。
這個女人還算知道,胳膊肘朝裏拐。
白芊芊點頭,美眸鄭重:“如此無論什麽情況,都可以不必依賴京城供給了。”
他墨眸微詫,但眉宇瞬間舒展。
這個女人是在擔心他?
她慵懶地抻了個懶腰,一臉的嫌棄。
“最主要是部隊裏那麽多人,我可沒空做。”
他額頭青筋跳了跳,這女人是見不得他高興!
自己真是早晚要被這個女人氣死。
白芊芊瞪了半晌,見他沒有付銀票的意思。
她自然地拿起了他的袖兜,慢悠悠地點數著裏麵的銀票。
司空淨塵眉頭微蹙,但墨眸裏是他都不曾察覺的縱容。
她這副模樣,像極了饞嘴的貓兒,跳進主人懷裏偷吃主人盤裏的魚。
竟然……怪可愛的。
一旁的廣安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自家王爺的銀票子都被拿走了,嘴、嘴角竟是……彎的!
之前雖然希望自家王爺開竅,但可不想王爺這麽敗家啊!
白芊芊點走了兩萬兩,雙眸璀璨:“十個軍醫,十個後勤。”
到手的錢,可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便教他們怎麽做方便麵吧!
白芊芊心滿意足地回了從心苑。
這才想起來,縫合、手術所用的東西,她不能提供給他們。
不然手術刀的出處,她無法自圓其說。
她先將所需的東西,畫成了圖紙。
五毒狐百無聊賴地搖著尾巴,見她終於畫完了。
自告奮勇:“吱吱!”
白芊芊美眸微訝,猜測:“你要替我送信?”
五毒狐挺了挺毛茸茸的小胸脯,揚著小腦袋:“吱吱。”
她還有些猶豫,五毒狐已經叼起了圖紙。
白芊芊立即去追,但小狐狸的速度,竟讓她追不上。
她隻能無奈叮囑:“陳會長。”
唯恐它聽不懂,又趕緊補充:“你撓的那個。”
小狐狸分不清塵會長和豫王,但是它記得氣味。
小狐狸腳步一頓,胸有成竹地擺了擺毛絨的大尾巴,轉身躍上樹梢便沒了蹤影。
它順著氣味,叼著圖紙進了書房。
司空淨塵看著忽然鑽進來的五毒狐微訝。
隨即看見桌案上的圖紙,是那女人手術用的刀具。
他頓時會意,應是讓他派人打造手術刀。
若是普通的工匠,還真打造不出,但是內力深厚的能工巧匠,倒是沒人比江流兒更適合。
於是,這一套圖紙到了江流兒手裏。
他一雙眼睛都在發光,立即迫不及待地動手開始打造。
不出兩個時辰,江流兒便打造好了一套手術刀。
他特地易容,興匆匆地將刀具呈到會長麵前。
“會長,不若屬下易容後,替您呈遞給王妃?”
其實他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司空淨塵骨節分明的手指“噠噠!”地敲著桌麵。
“既然這麽閑,今日不打造完十副,不許做別的。”
江流兒錯愕地抬頭,不明所以地眨著眼睛。
廣安良同情地看了一眼江流兒,從他手中接過這套手術刀。
“屬下覺得,王爺親自走一趟,若王妃還有其他要求,也能及時吩咐安排下去。”
“嗯。”司空淨塵頷首起身。
從心苑,正殿。
白芊芊瞥見廣安良托盤裏的手術刀時,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但工藝竟超出了她的預期,美眸滿意地彎了彎。
“我能不能見見這個工匠?”
司空淨塵想起江流兒的熱切,以及這個女人對俊俏男子的態度。
他當即拒絕:“他不喜歡接觸女子。”
白芊芊信以為真地點頭。
其實見不見工匠不要緊,但是能造出袖弩、暴雨梨花手鐲,那麽她再遇到楊思禮也能爭取足夠的時間逃離了。
她又拿出了兩張圖紙:“王爺,麻煩幫我問問,這幾樣東西,他能不能鍛造。”
司空淨塵結果圖紙,墨眸盡是驚歎。
他斬釘截鐵:“可以。”
有了這兩樣東西,能在短時間內,彌補雙方實力的差距。
對於她可以自保,若是用於軍事,隻需稍稍改良,普通兵士也能成為精銳!
“本王即刻去安排。”他轉身便要走。
眼下北邊摩擦越發頻繁,戰事一觸即發,若是想大量投產必須盡快了。
白芊芊猜到了他的想法,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想沒想過,以經濟止戰?”
廣安良覺得天方夜譚,不讚成。
“王妃,屬下知道你們女人不喜歡戰爭,但是北方遊牧民族天生野蠻好戰。”
白芊芊難得態度鮮明,據理力爭。
“北方遊牧民族,屢屢挑釁大夏,大多都是在冬季,或者初春?”
即是遊牧民族,那麽與現代的情況應該相差無幾,定然是因為糧食。
廣安良點了點頭。
司空淨塵沉思著,腳步一收,端坐在圓凳上。
“很簡單,冬季和初春這個時候,他們沒有足夠的糧食活下去了,但邊境若是開啟互市貿易,遊牧民族不僅可以換到足夠的糧食過冬,百姓們也能換到動物的皮毛過冬,朝廷若是需要,還可以趁機挑選高大的戰馬。”
廣安良不解:“每年冬日,那些蠻夷都會死不少人,互市後不是讓他們越發壯大?”
白芊芊並不反駁,隻是淡淡地問道。
“人養的狗攻擊性更強,還是野外的狼攻擊性更強?”
答案不言而喻。
廣安良當即一臉佩服:“王妃遠見。”
司空淨塵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一再給他驚喜的白芊芊。
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藏了太多的秘密。
若說她出自月家,她如此驚才絕豔,他毫不意外。
但她確確實實在平安村長大,那麽又是怎麽擁有這些令人嘖嘖稱讚的見解與遠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