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一會兒吧!”

……

與此同時。

武協產業的二掌櫃,被人掠走的消息,隨著塵會長親自派人搜查,連夜傳開了。

他一身淩冽刺骨的寒氣,讓所有想套近乎的人都望而卻步。

江流兒安慰:“二掌櫃足智多謀,一定不會有事。”

司空淨塵墨眸寒潭冰淵,一顆心,隨著不斷收緊的拳頭,而緊繃著。

他深知絕對實力麵前,所有的計謀,都是班門弄斧!

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自責。

他忽然想起,那女人曾說,楊思禮給錢院判的下毒手法,和給祖父的下毒手法相似。

遭!

楊思禮若是與母妃有聯係,那女人失蹤的消息,一定會傳遞到母親耳裏。

母妃絕不會錯過,毀了那女人的機會。

他立即喚來江流兒,低聲吩咐:

“去趟豫王府,讓許湯湯易容成王妃。”

江流兒領命,很快便到了豫王府。

月如風被從心苑喧鬧聲吵醒。

他剛想翻身繼續睡,因為無感敏銳,隱約聽見王妃不見了。

瞬間醒酒,明明隻見了幾麵,心卻忽悠地被什麽提起。

他起身來到正殿,看見許湯湯正在易容成豫王妃。

他一把拽住了廣安良,滿臉急切:“豫王妃怎麽了?”

許湯湯哽咽,眼底一片焦急:“被人掠走了。”

想不到,小小的大夏京都臥虎藏龍,那人實力定是在芊姐姐之上!

月如風心猛然一沉:“我試試。”

他從袖兜裏摸出了,巴掌大的一團毛絨。

這是月家僅有的五毒狐,雖傲嬌難馴,但是卻極其護主。

隻可惜這小東西,隻是跟著他,顯少聽他的話。

“幫我尋個人。”他拿出一枚彤紅的果子誘哄著。

五毒狐紋絲未動。

月如風精致的臉冷了幾分,涼颼颼地威脅。

“你若不幫我,我就把你的毛剃了。”

五毒狐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靈巧地跳出了他的掌心。

它倨傲地仰著頭,有恃無恐地舔著狐爪。

眾人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小白狐似在嘲笑月公子。

月如風臉色黑沉,後悔自取其辱。

他若非捉不住,真想拍死這野性難馴的東西!

那五毒狐才舔了幾下,忽然在地上嗅了起來。

見此,廣安良眼睛一亮,立即衝進夜色去通知豫王。

屋內眾人屏氣凝神,目光齊刷刷地跟隨著它移動。

五毒狐很快便停在了床邊矮榻,它貪婪地舔、舐著毛刺。

眾人這才發現,矮榻上早已幹涸的暗紅。

它隨即不滿地抬起頭,翻出了後窗。

月如風立即追上。

這時一道月色的殘影掠過,緊隨其後地躍窗而出。

正是先廣安良一步掠空回來的司空淨塵。

……

靈犀宮。

原本黑漆漆的窗紙,正殿忽然明亮了起來。

江嬤嬤走到窗前,將字條遞給側臥在**的德妃。

德妃起身打開了字條,字條裏滾落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

她臉色白了幾分,手指微抖地看完了字條的內容,眼底喜憂參半。

隻要吃了楊思禮給的黑色的藥丸,她的脈搏便會出現急症的狀態,且禦醫絕無可能治好。

即使死村姑不願意進宮,皇上也會念著多年的情分,宣死村姑進宮為她治病。

到時候死村姑被歹人擄走的消息,想藏也藏不住了!

隻要她獻上豫王的命,他不僅給她解藥,還能讓白翩翩擁有月家血脈。

德妃心動了。

江嬤嬤盯著藥丸,看這顏色便知道不是好藥!

她擔憂地勸道:“德妃娘娘,無論如何也別把命交到別人的手上啊!”

德妃水眸滿是堅決:“這是翩翩唯一的機會了。”

死村姑眼見著羽翼豐滿,翩翩若是不能坐實月家血脈,翩翩的命遲早要折損在死村姑的手裏。

她閉上眼睛,硬著頭皮將黑色的藥丸丟進了嘴裏。

藥丸入嘴既化,刺痛瞬間隨著舌頭蔓延。

似有萬千毒蟲在啃噬,不到一刻鍾這痛已經蔓延至全身。

江嬤嬤心疼地看著,臉色慘白,被冷汗浸透的德妃娘娘。

她立即去傳禦醫了。

起初隻是一個值班太醫,但是很快驚動了整個太醫院。

無論來了多少人,都是無奈搖頭。

這時有禦醫提議:“江嬤嬤,不如去請豫王妃。”

她與德妃又是婆媳關係,這也不算是辱沒身份了。

德妃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氣若遊絲:“天還未亮……”

禦醫見狀立即勸道:“德妃娘娘,您的病來勢洶洶,不能耽誤啊!”

“德妃娘娘,老奴知道你心疼豫王妃,但是性命攸關,老奴隻能自作主張了!”

江嬤嬤踏著夜色,來到了豫王府。

“德妃娘娘急症,還請豫王妃進宮。”

許湯湯唯恐露餡,推說豫王病情反複,身邊離不開她。

小江管家為難地出來稟報。

這些早在德妃娘娘預料之中,她難得沒有糾纏,轉身回宮稟報。

添油加醋地將豫王妃拒診的事,向一眾太醫哭訴了幾句。

**奄奄一息的德妃嗬斥。

“江嬤嬤,你、再敢妄議豫王妃,本、本宮便……宮規處置……”

江嬤嬤委屈的嗚咽一聲,憤憤不平。

“德妃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才讓豫王妃蹬鼻子上臉。”

德妃水眸微瞪:“閉……嘴!”

但了無生氣的模樣沒有半分威儀可言。

德妃忽然急病,太醫院束手無策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隆泰帝的耳裏。

他披了大氅,便急匆匆地來到靈犀宮。

江嬤嬤一見到隆泰帝。

她“撲通”跪地,還不停地磕著頭。

“皇上,老奴求您了!求您救救德妃娘娘吧!”

靈犀宮其他宮女也紛紛跪下。

隆泰帝虎目一曆:“你去請豫王妃。”

江嬤嬤哭得更辛酸了。

“不是老奴不願,是……”

**德妃立即開口打斷,隻是聲音輕得似隨時會消散。

“皇上,別聽江嬤嬤……”

皇上大步走近,拉住了德妃的手,虎目滿是驚痛。

白日一道用午膳時還好好的,夜裏怎麽忽然嚴重了?

江嬤嬤跪著上前:“老奴去請了,但是豫王妃不肯來。”

隆泰帝臉色陰沉,虎目緊緊攥著**病怏怏的德妃。

德妃心底一涼,果然最是薄情帝王家!

她病弱至此,竟還比不過一個死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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