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更是遭,沾地便睡了過去,在地上打起了如雷的鼾聲。

白芊芊搖晃著,朝著房頂看去:“打、打雷了,收衣服。”

司空淨塵一頭黑線。

他瞥了一眼與白芊芊神似的少年,身上的寒氣淡了幾分。

“廣安良,送他客棧去。”

廣安良微詫,但是在看清少年的臉,瞬間了然。

王爺這是愛屋及烏啊!

司空淨塵墨眸淡漠,但是為白芊芊穿大氅時,修長好看的手指卻一絲不苟。

一副恨不得,將她精致的臉也藏進大氅裏。

她努力地睜著沒有焦距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

絕塵脫俗,仙姿清逸,驚世無雙。

她砸吧了下嘴,不滿:“一個大男人,怎麽能生得如此好看?”

他額頭青筋微跳。

他一個男人,竟被誇好看!

廣安良瞧見自家王爺的臉色,麻利地扶起地上的月如風溜了。

莫說是大夏,即使是三州誰敢誇殺神好看?

但是……

她已經色眯眯地摸上了他的臉。

“嘖……手感真好!”

這雙眉宇,似倨傲的遠山,山巔清冽的雪。

醉酒了真好,夢可以這麽真實,不必理性的克製,更可以隨心所欲。

她不老實的手滑向了他結實的胸膛。

他墨眸幽深了幾分,額頭青筋跳動。??

若是他來晚了,是不是便要對剛才的少年,上下其手了?

他抱著她飛掠而出。

她仰頭喃喃:“真美!”

他收住腳步,順著她的視線,是每夜都有的漫天繁星。

他嫌棄低頭,目光停在她的美眸,呼吸瞬間停滯了。

她盛著漫天繁星的美眸,美過今天的夜色。??

“確實很美。”

這嗓音如四月的冰泉,雖冷卻柔,流淌進她的心扉。

她美眸璀璨耀目:“就寢。”

現實中精分的性格雖是不討喜,但是他這皮囊著實好。

既然是夢,她怎麽能暴殄天物?

他沒有錯過她眼中燙人的溫度,一副恨不得就地將他生吞活剝的溫度。

他臉色沉了幾分:“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個女人若說出其他男人的名字,那他就……

將她就地正法!

她輕笑著,手指在他胸膛不老實的撩、撥著。

她媚眼如絲,尾音還帶著甜甜的勾:“精分啊!”

他臉上的黑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緋色。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廉……膽大肆意!

“恥”字莫名地被吞下,一向無波無瀾的心頭,竟沒有討厭。

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他攥緊了她依舊不老實,不停作亂的小手,喉頭一陣發緊。

一道白色的殘影,終於隱進從心苑正殿。

嘭!

重重的關門聲。

暗衛們從未見過如此急切的王爺。

難道是王妃受傷了?

屋內因為她一直未歸,炭盆還未點上。

隨著大氅的滑落,被他扯開的衣襟,冰涼的空氣凍得她輕顫。

她本能地縮進他溫暖的懷抱,摟緊他暖人的脖頸。

“冷……”

他呼吸漸漸粗重,噴灑在她微紅的臉頰。

他嗓音低啞:“很快便會暖起來。”

抱著她,滾上了柔軟的被褥。

忽然的天翻地覆,讓她本就迷糊的腦袋,瞬間睡熟。

他正要捉住她嬌豔欲滴的唇,耳邊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這個女人……竟瞬間入睡!

他額頭青筋狂跳,已然是被他點燃,已然要失控的地步。

如果不是知道,她醉酒便是這副模樣,真的要以為她是故意報複他。

報複他之前的錯認,報複他之前種種傷害!

他崩潰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血液中沸騰的獸、性起身。

抬手為她蓋嚴實了被子,才喚李嬤嬤送炭盆來。

他則一身單衣,去井邊衝了一盆冷水。

體內沸騰的血液,終於漸漸冷卻,才轉身再次回到內室。

他挺拔的身姿站在炭盆旁,水珠從他如破的青絲滾落。

炭盆裏發出了“劈裏啪啦”炭木炸裂的聲音。

他墨色的眸子映著炭盆裏跳躍的火焰。

一個時辰前,禦書房。

他清冷倨傲的臉映著炭盆中的火光。

他態度堅決:“白翩翩腹中的胎兒,不是兒臣的。”

隆泰帝虎目厲色濃鬱了幾分,不容拒絕。

“你是大夏的皇長子,在江山社稷麵前,你沒有任性拒絕的資格!”

他當然知道,但是白翩翩是九州月家的血脈!

月家可是九州八大家族之一!

司空淨塵墨眸微抬,漆黑得深不可測。

“父皇,你最好別逼兒臣。”

話落,他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啪!

隆泰帝臉色鐵青,拍案而起。

“混賬,站住!”

司空淨塵脊背挺直,腳步沒有半分停滯。

隆泰帝氣得手指微顫,胸口劇烈起伏。

大皇子的性格還是這麽不討喜,竟不知道給自己父皇留幾分體麵。

知道他委屈,但當初自己登基前,不也是如此選擇嘛!

大皇子若是不能事事以大夏為先,那麽百年之後,大皇子也不配得到他的傳位!

……

司空淨塵記憶漸漸回籠。

他很清楚,父皇為了大夏定會一意孤行。

他情不自禁、地瞥向了**的白芊芊。

她雖然總是將他氣得半死,但是他並不想生活裏再擠進別人。

尤其是那個奪了她救命之恩的白翩翩!

此前,他從未想過,世間竟會有如此惡毒的女子。

不僅要奪人救命之恩,還三番兩次想借他之手,殺人滅口!

簡直罪不可恕!

他一想到母妃也參與其中,一陣陣寒意,從四肢百骸向著心髒蔓延。

他指尖繃緊,不敢繼續深想。

這時,白芊芊一腳踹開了被子,扯了扯衣襟。

她不滿地嘟囔著:“……熱……”

司空淨塵呼吸頓時一沉,幽深的目光落在若隱若現的瓷白上。

修長的腿,大步走回床邊。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床邊微涼的氣息。

抬腿便勾上了他窄而有力的腰身。

他腦海裏再次浮現起廣安良那句話。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便會有了歸屬感。”

他順著她的力道,跌躺在她側躺。

任由她白皙的小手作亂,淩亂了他的呼吸。

因著炭火燒的很旺,她又喝了酒,白皙的臉染上了醉人的緋色。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