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淨塵這才鬆了她的嘴,嘴角還染著一絲妖冶的血絲。

白芊芊暗暗鬆口氣,剛想起身親自去開門。

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

他嗓音低啞:“進。”

門外江管家一聽見這聲音,後脊頓時竄起一層冷汗。

王爺也在,門外怎麽就沒人守著?

他一張臉皺成了苦瓜臉,眼簾低垂。

司空淨塵抬腿接過信,擺了擺手。

江管家頓時如獲大赦,立即腳底抹油。

白芊芊剛想開口,楊霜雪的信已經遞到了她眼前。

她知道若非緊要的事,楊霜雪定不會給自己寫信。

拆開信封,一目十行。

“華容夫人被人接出大牢了。”

墨眸落在她輕蹙的秀眉,忍下伸手撫平的衝動,淡淡地分析著。

“書協若是收到風聲,定會來通知你,由此可見這人身份高於三洲各個協會。”

若是其他協會,絕對無法做得如此悄無聲息。

白芊芊讚同地點頭,揉著太陽穴又道。

“而且親自退了武楊侯府的親事,還咬死了孩子是你的呢。”

這次華容夫人有人撐腰,德妃再次得勢,指不定怎麽折騰呢。

司空淨塵臉色微沉,愉悅的心情頃刻間煙消雲散。

禦賜的婚事,能悄無聲息地退掉,父皇定然是默許的。

一用完晚膳,司空淨塵便急匆匆地進宮了。

她也再次易容,拿著下午趕出來的《營銷策劃書》去了武協。

這一次,掙錢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在山雨欲來之前,救出趙峰的父母。

八方賭坊,三樓。

江流兒一眼認出了白芊芊,徑自將她請上了三樓。

“稍等。”

他轉身進了雅間,輕車熟路地進了密道,一路來了豫王府尋會長。

他是武協,為數不多知道塵會長真實身份的人。

“廣安良,塵會長呢?”

“王爺進宮了。”

江流兒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豫王妃來了。”

然後他欲言又止:“王妃上午易容成男子,上午才見過會長,還聽李掌櫃說……”

“說什麽啊?”廣安良催促。

江流兒不安地猜測:“李掌櫃撞見塵會長強吻了王妃,王妃不會是發現了什麽了吧?”

廣安良雙眼璀璨:“強吻?!”

王爺越來越霸氣了,看來這是要盡快生小王爺了。

江流兒見廣安良的神色,就知道他聽錯了重點。

他翻了個白眼,轉身從地道回了八方賭坊。

關鍵時刻,真是靠不住!

一刻鍾後,易容成了塵會長的江流兒,“吱呀”推開了房門。

“久等。”

白芊芊不疑有他,徑自跨過門檻進了雅間。

“我有正事同你談。”

她坐好,見塵會長還站在門邊,眼底溢滿了疑惑。

江流兒走到桌案後,為避免暴露,離豫王妃十萬八千裏遠。

“何事?”

看王妃的眼神,果然是起疑了。

白芊芊眼底的詫異深了幾分,上午被強吻的是她。

她都沒計較,結果……陳會長一副良家婦男的模樣。

“關於武協底下產業增收的策劃,本王妃已經寫好了。”

若不是她現在有求於人,真是恨不得轉身便走。

“嗯。”江流兒覺得這是豫王妃的試探。

所以他做做樣子便是了,隨意地翻看著。

結果……

白芊芊看著塵會長吃驚至極的模樣,大言不慚:“隻是初步設想。”

她習慣求人辦事,先展現自身價值,這樣雙方才能是對等的關係,談判起來也更有資本。

難以置信從江流兒眼底一閃即逝。

這些奇思妙想,豫王妃竟然僅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也……太、太驚才絕豔了!

他剛要叫來各個店鋪的管事,卻被白芊芊先一步阻止了。

他不解地看向了白芊芊。

“在此之前,本王妃還有一件事,要拜托塵會長。”

江流兒壓下心底的激動,學著塵會長的語氣。

“說。”

白芊芊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營銷方案》。

“我們在合作前,先讓本王妃看看塵會長的誠意。”

即使他看過營銷方案,但她有自信,除了她沒人可以執行。

江流兒頷首:“自然,洗耳恭聽。”

白芊芊也不再繞:“本王妃朋友的父母,落在德妃的手裏了,”

“德妃”二字,讓江流兒嗆了一口口水。

“咳咳……”

白芊芊覺得今日的陳會長,有點奇怪。

江流兒察覺到王妃懷疑的目光,立即輕咳解釋。

“咳!本會長感染了風寒。”

最重要的是,王妃和德妃娘娘婆媳問題,他哪裏敢越俎代庖?

上一次,他不過自作主張,多給王妃多做了一枚私章而已。

塵會長便罰他圍城牆跑十圈,他跑了整整一宿!

“明日給你答複。”

白芊芊點頭:“好。”

塵會長一向果斷,甚至是當機立斷。

眸底閃過一抹懷疑。

她在他起身相送時,抬手朝著他胸口攻來。

江流兒瞳孔猛然一縮,險險避開。

豫王妃不僅會武功,內力似在他之上!

遭!

……

白府。

裘皮帽少年,隨意地擺弄著手裏的茶杯,但眼底凝著冰霜。

“小爺,已經幫她解除了婚約,可以告訴我長姐究竟在哪兒了吧?”

當年母親身份特殊,為了不讓人知道長姐的存在,才迫不得已同意父親,將長姐送回了白家。

華容夫人袖中的手攥緊,斂去了眼底所有的嫉妒,抬眸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她柔和地看了一眼白翩翩,示意她伸出臂彎。

白翩翩乖巧地擼起袖袍,露出了臂彎上桃花型的緋色胎記。

來之前,母親已經和她說了來龍去脈,九州月家可是比藥王穀還悠久強大的存在。

隻是這胎記是母親臨時畫的,不會穿幫吧?

少年眉頭越皺越緊,緊緊地盯著她臂彎的梅花胎記,心底的疑惑並未消散。

這胎記是遺傳,而且但凡有著桃花胎記,身上也會有桃花香。

可是她沒有……

華容夫人察覺到了少年的異樣,不動聲色地開口解釋。

“當年為了夫君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我才假懷孕,卻不想這個秘密,卻被我閨中密友德妃娘娘發現了。”

華容夫人一臉氣憤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