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沒用了冷凝膏,她的手指怕是已經被燙得脫皮了!
眾人眼底跳躍的期待,在這一刻僵住,這麽滾燙的茶杯,這村姑不僅端住了,還這般輕鬆?
客堂內瞬間寂靜,隻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母妃,你不……喜歡兒媳了?”白芊芊一雙桃花眼清澈無辜。
德妃臉上的笑終於出現了龜裂。
德妃剛想要把茶盞裝作不經意打翻,跪在地上的白芊芊就已經將滾燙茶杯塞進了德妃嬌嫩的手裏。
“啊!”德妃痛呼出聲,立即鬆開了滾燙的茶杯,茶杯跌落,她白色錦緞的長裙,瞬間被滾燙的茶水染上了淡黃色。
“啊!”德妃覺得雙腿如火在燒灼著肌膚,不受控製地彈跳了起來,聲音尖銳,“白、芊、芊!”
“德妃娘娘”白翩翩水眸裏盈滿了擔憂。
華容夫人看了一眼新葉:“江嬤嬤,快去拿玉肌膏!”
房間裏,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母妃,你怎麽了?”白芊芊眨著無辜的眸子,一臉茫然。
新葉怒氣騰騰地瞪著白芊芊:“你燙了德妃娘娘,還在這裝傻充愣?!”
白芊芊驀然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難道你給本妃端來的是滾燙的茶水?”
啪!
毫無預兆地,她又甩了新葉一耳光。
新葉兩側臉頰都火辣辣地疼,雙眸瞬間噴火:“你敢打我!”
白芊芊似是氣極,揚聲斥責:“你竟然還不知悔改?本妃來自偏野鄉村,皮糙肉厚不怕燙,但德妃皮膚何其嬌嫩矜貴?怎麽容你這般陷害!”
她一句話,不僅定了新葉的罪,還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新葉頓時被白芊芊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說這滾燙的茶水是德妃授意的吧?
德妃擦了玉肌膏,這才勉強維持住鎮定,眼底寒芒一閃即逝。
德妃咬牙,恨不得把麵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撕碎,卻不的不替自己貼身婢女辯解,“算了,這丫頭一向毛手毛腳的。”
“娘娘,怎麽能算了呢?她這可是謀害主子,若是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夫君那邊我可怎麽交代!”
下一刻,她一把抓住了新葉的手腕,便朝著殿外走。
既然他們給自己找不痛快,那麽自己怎麽能讓她們痛快?
白芊芊一邊拽著新葉走,一邊還憤憤說道,“本妃今天就要到隆泰帝麵前,戳穿你這個居心叵測的狗奴才,居然還敢謀害主子,挑撥主子關係。”
“幸虧本妃皮糙肉厚,若是本妃沒有端穩豈不是被娘娘誤會了?”她似恍然,蒼白的小臉被氣得漲紅。
德妃、白翩翩和華容夫人被白芊芊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怔。
“放肆!”華容夫人大驚失色地嗬斥著:“放開新葉,這裏是靈犀宮,豈容你胡鬧沒有規矩!”
這村姑倒是越發地巧舌如簧了!
白芊芊美眸微冷,唇角糅雜著幾分譏諷:“白夫人,你口口聲聲和本妃談教養,但本妃是皇家兒媳,這裏也是德妃的靈犀宮,豈容你一介臣婦目無尊卑?”
白翩翩眉頭微蹙,開口維護:“翩翩,你怎麽可以這麽和母親說話?!”
這村姑怎麽變得聰明了?
白芊芊疑惑地看著母女二人:“本王妃是要去找找父皇處置害母妃的奴才,你們為何一再阻攔,莫非是你們故意蓄意謀害母妃?”
她說著懷疑的眸光,已經在二人身上流轉。
德妃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她半晌,見白芊芊沒有鬆手,執意去皇上那兒告狀的架勢,她才冷了臉,掙脫了白翩翩母女的手,眼底升起幾分薄怒:“放肆!”
白翩翩微怔,眸底一陣惶恐。
她剛要開口,便被華容夫人拉到了身邊,一個眼神製止了。
二人到底是多年的閨中密友,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了。
德妃走到白芊芊身側,拉起了白芊芊抓著新葉的手:“好孩子,皇上日理萬機,後宮的事便不要去叨擾他了。”
見她聽話地鬆了手,暗暗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白芊芊換另一隻手攥緊了大宮女新葉的胳膊感歎,“母妃,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讓這些狗奴才這麽怠慢你!”
德妃氣得咬牙切齒,這村姑還不依不饒了!
她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怒氣,“江嬤嬤,將新葉這丫頭丟去柴房!”
“是。”江嬤嬤領命,一把扭過新葉的胳膊送去了柴房。
德妃握緊了白芊芊的手,麵上一副慈愛,笑意卻未達眼底:“還是芊芊考慮周道!”
白芊芊也沒繼續糾纏,美眸落在桌上的紅封上。
德妃氣得嘔血,但仍笑眯眯地將紅封塞進了白芊芊的手裏:“拿著。”
白芊芊看著她險些氣得吐血,又笑眯眯的盯著她手腕上的玉鐲:“母妃,你這玉鐲真漂亮!”
既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麽便破財免災吧!
“芊芊既然喜歡,便送你了。”德妃臉上的笑僵了僵,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死村姑還真敢要,這玉鐲價值連城!
白芊芊大大方方地收好紅封和玉鐲,靈動的桃花眸,繼續天真無邪地在德妃身上滴溜溜地轉著。
德妃見白芊芊便覺得一陣頭痛欲裂,“芊芊啊,本宮有些乏了,母妃今日就不留你了。”
“那兒媳改日再來陪母妃。”白芊芊似是戀戀不舍。
華容夫人盯著那玉鐲,眼底盡是暴殄天物惋惜的神情“德妃娘娘,那玉鐲不是江家傳家寶麽?”
德妃眼底迸發出一絲狠意:“無妨,她怎麽吞的,本宮便讓她怎麽吐出來!”
她總覺得,留下這村姑禍患無窮!
“德妃娘娘,你有主意了?”白翩翩水眸立即升起了期待。
德妃點了點頭,對著母女二人耳語一番……
白芊芊出了靈犀宮,剛到荷花池,便看見對麵氣衝衝的走來一個傾城容顏的少年。
小少年飛揚的鳳眸卻滿是戾氣,看著她的時候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白芊芊警覺避開一步。
小少年衝過來的身子瞬間一閃,本就身體孱弱,踉蹌摔倒在地。
“膽大妄為的醜女人,竟敢和本皇子動手。”小少年一臉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