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刹那的寒氣,但是白芊芊還是感受到了。
幸好此刻的楊思禮,徹底卸去了防備,又或許是第一次告白太過緊張,並未察覺。
白芊芊垂眸,抿了抿唇,修長染血的手指摩挲著盤沿。
楊思禮見她沒有立即拒絕,心底漾起一絲莫名的喜悅。
他開口解釋:“那些女人,隻是本世子宣泄的工具。”
白芊芊睫毛遮住了一閃即逝的暗芒,楊思禮終於主動說到正題了。
“你們有過肌膚之親也是事實,那位侯小姐,也是您采過的花吧?”
她想到那些花一樣年紀的女孩,便情不自禁、地捏緊了盤沿兒,指節清白。
這一次,她沒有克製心底的怒氣,任由楊思禮誤會曲解!
楊思禮目光掃過她泛白的指節,原來她這麽在意他,心底的喜悅似雨後的春筍瞬間瘋長。
“芊芊,那些女人早已成為了本世子的花肥,而侯蓮琵不過是個意外。”
白芊芊斂去眼底的鋒利,迎上他和煦柔情的眸子,美眸平靜無波得讓人猜不透。
“你怎麽舍得?”她故作不信,引他說出真相。
楊思禮斂眸片刻,心頭浮過情竇初開的無措,片刻後眼底閃過了一抹堅決。
“原本做花肥的密室就在本世子的書房,你若願意現在便可以去看,但是最近武協的人針對本世子,所以做化肥的地方不得不轉移了。”
提到武協,他眼底隱隱有幾分不解和陰森。
白芊芊手指收緊了幾分,精致的下巴繃緊。
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沒想到這幾日,他竟然還敢繼續行凶!
她唯恐抑製不住眼底的鋒利,冷哼著轉眸:“你認識我之後,還不是在繼續采花?”
“芊芊,認識你之後,她們便隻是花肥和盤中餐了。”楊思禮說著想伸手握住白芊芊的手。
白芊芊端起盤子,將裏麵的蔥薑蒜倒進鍋中“滋啦”一聲爆香。
她美眸斜瞥了他一眼,壓下惡心,故作嬌嗔:“拿什麽證明?”
楊思禮再次沉默。
時間久得香氣四溢的菜裝盤出鍋,他還未開口。
白芊芊美眸瞥了一眼案板的“人肉”,眼底盡是不滿。
“楊世子,本王妃享受坦**的這份刺激,與命運對賭的刺激,可從來沒有強迫你也如此!”
屋簷上的大理寺卿,聽見這句話差點想為這位豫王妃鼓掌了。
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甚至在知道整個計劃後,才能察覺出這句話是激將法。
但是這句話,句句說的都是豫王妃自己,沒有半點強求楊世子的意思,真是又大氣又體貼!
但是哪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願意被喜歡的女人小瞧呢?
終於,小廚房裏傳來了楊思禮的聲音。
“我之前拆解那些花肥便不給你看了,但是下次有了新的花肥,需要解剖,做花肥時,我等你有空,一起來做可好?”
楊思禮眼底恢複了幾分興奮,與其說與命運對賭,不如說與自己對賭,但不能否認如此更刺激!
果然,是他的知音人,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這般讓人心潮澎湃!
白芊芊唇角微勾:“好。”
終於等到他親口說出,可以定他罪的話了。
她終於可以為那些無辜枉死的少女報仇雪恨了!
楊思禮眼底湧起狂喜之色,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伸手便要抱。
但是白芊芊前方便是灶台,側麵是水缸,避無可避。
哐!
一臉激動的大理寺卿從天而降,卻是臉先著地。
楊思禮抬起雙手一僵。
白芊芊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美眸故作驚訝。
靜默片刻後,她故作平靜,聲音恰當好處地發緊,先發製人:“大理寺卿,你竟敢私闖豫王府後院!”
大理寺卿臉色僵了僵。
豫王為了不讓楊變態玷汙了自己媳婦,就將他從那麽高的房頂,一腳踹了下來!
而豫王妃竟然不送佛送到西,竟讓他一個人來唱黑臉!
他現在真是信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一對腹黑精!
大理寺卿剛輕咳一聲起身,便感受到頭頂警告的目光,如刺骨的冰錐,能將人眨眼間洞穿。
大理寺卿咽了口唾沫,京城裏的人呢隻知道他睚眥必報,但是京城裏真正有仇必報的,可是他頭上這位猶如天神的大夏戰神!
但凡是他認定為自己人的,連自己人那一份都得百倍討回來的主!
他隻能認慫,配合演黑臉,俊美的臉上笑得像一隻奸計得逞的狐狸。
“本官原本隻是盯梢楊世子,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獲!”
楊思禮立即擋在了白芊芊身前:“與她無關,案板上的人肉,也是本世子昨夜讓人送來的。”
大理寺卿臉色忽然嚴肅:“楊世子這是承認你便是采花賊,而且先女幹後殺了?”
白芊芊隻覺得大快人心,緊繃著唇,才能抑製住想上揚的唇角。
楊思禮看著白芊芊故作平靜,緊繃的小臉,心安了幾分。
他才有恃無恐地點頭:“認又何妨?”
白芊芊峨眉緊擰。
楊思禮的有恃無恐,讓她心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屋簷上的司空淨塵劍眉也擰緊,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還有什麽仰仗。
大理寺卿才不在乎,楊思禮有什麽仰仗:“拿下!”
終於大仇得報,自然是利落地抓人。
敢給他添堵,還讓他吃人肉,隻要到了他手裏,就是有天王老子當靠山也不好使!
一聲令下,官兵湧入從心苑,迅速將楊思禮包圍。
楊思禮從容抬手製止:“等下。”
他隨即轉眸,視線落在她緊擰的眉頭,心下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頓飯不能陪你吃了。”
白芊芊美眸微頓,捏著鍋鏟的手指緊了緊。
她聽懂了,楊思禮在向她暗示,他不會有事!
這樣的喪心病狂,究竟還有什麽靠山?什麽手段可以平安地走出大理寺?
楊思禮勾了勾唇角,將白芊芊臉上所有細微的變化,都美化成了對自己的擔心。
他抬手想幫她捋順耳邊淩亂的發絲,卻僵在空中。
想到大理寺卿還在,他終於克製地收回了手。
第一次,他開始顧慮一個女人的名節,心頭湧起陌生的甜味。
他直到離開,目光都黏在白芊芊的身上。
最後還不忘唇語:“等我。”
司空淨塵墨眸微沉,從房頂縱身躍下。
他一步步逼近,淬著冰渣子的聲音從唇縫間擠出:“怎麽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