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翩翩腦袋飛快地轉動著,隨即水眸一亮:“那你進京兩年,為什麽不見你展露半分?”

“本王妃進京前高燒傷了腦子,又不是燒成了傻子,傷好了自然記起了醫術。”白芊芊美眸似看白癡一般。

白翩翩根本不信:“你根本不是白芊芊!”

一個村姑,怎麽可能會這麽多?

一旁靜默不語的司空淨塵,終於黑沉著臉,嗬斥:“夠了!還嫌自己鬧的笑話不夠難堪?”

在豫王府裏鬧還不夠,竟然還要跑到武楊侯府來胡鬧!

白翩翩扶著痛得狠狠揪起來的心口,迎上他墨眸裏的嫌惡,忽然覺得一陣無力。

司空淨塵越過她,攥上了白芊芊的手腕:“回府。”

白芊芊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美眸疏冷,譏誚一笑:“又想和稀泥?”

司空淨塵始終麵無表情,不徐不疾:“回去,本王自會還你個公平。”

“嗬嗬!”白芊芊燦若星辰的美眸,毫不掩飾著對他這話的嗤之以鼻:“本王妃自己便可以討回公道,何須勞煩你的尊駕?”

司空淨塵墨眸微沉,眸光明明沒有半分波瀾,卻讓滿院子的人如身處冰窟。

白芊芊脊背依舊挺直,下巴倨傲地揚起,一步步走向白翩翩。

“本王妃可不喜歡欠誰的,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治好江老太太、八皇子、鼠疫都是你讓給本王妃的,那麽本王妃便給你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她沒走近一步,白翩翩便覺得心頭上的巨石重了一分。

一道無形的壓力,如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定在原地,無處遁逃!

她故作鎮定:“豫王妃,翩翩知道你將藥方背得滾瓜爛熟了,翩翩從未想過和你爭什麽,隻是想留在司空哥哥身邊而已。”

“你能不能留在王爺身邊,可不是本王妃說的算。”白芊芊冷笑,瞥了一眼司空淨塵。

這個鍋,她可不背。

“婚後不納妾,是江家祖訓。”司空淨塵波瀾不驚,墨眸轉向白芊芊時幽深了幾分:“本王也不會和離,除了喪偶。”

一句話,惹得武楊侯府內一眾女眷,羨慕地看向了白芊芊。

再看向她時,便多了一份耐人尋味。

白翩翩臉色慘白,一陣頹然,無力地跌坐在地。

現在夜色昏暗,她總不能扯開領子,證明就在昨天,他們還一夜溫存吧?

白芊芊居高臨下,淡淡地看著她:“白翩翩,你所在乎的,從來就不是本王妃所放在心上的。”

甚至是她迫不及待想要拜托的,不過夫妻一場,這點小要求她一定滿足,一定送他一封感情充沛、誠摯的送上休書一封!

武楊侯府眾人猝不及防,被迫吃了一大口狗糧。

這豫王妃,太囂張了吧?

“司空哥哥,她如此不把你放在心上”

白翩翩雙拳攥緊,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的恨意:“你別得意,我……”

白芊芊不耐地打斷了白翩翩的話:“白翩翩,你腦子裏隻有男人嗎?就算你不願意洗白,本王妃還不願被你潑汙水呢!”

白翩翩有恃無恐,脊背挺直:“就算你背下來方子,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搶我的功勞!”

這種事,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事,所以她自然也不怕。

白芊芊嗤笑出聲,眼底的不屑濃了幾分:“所以換你來背啊!如果真的是你的藥方,你卻背不下來,未免太奇怪了吧?”

白翩翩臉色一僵,迎上侯府眾人看熱鬧的目光,臉色又白了幾分:“公道自在人心,我為什麽要背?”

她的確連一個藥方,都背不完整。

白芊芊讚同地點了點頭,示意她看向侯府眾人:“公道自在人心,所以你證明給大家看,好給你作證啊!”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難道還看不出,究竟誰的醫術才是真材實料,那眾人便是傻子了。

侯夫人眼底沒有半分意外,還開口替白翩翩打了圓場:“豫王妃,得饒人處且饒人。”

雖然她並非貴族血脈,但是德妃待她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好,誰就能確定,未來她不會更貴不可言了?

司空淨塵終究是外男,三更半夜就留後養父後宅多有不便。

於是他讚同地輕點下顎,一把擒住了白芊芊的手腕。“回府。”

他已經縱著她,將謠言澄清,至於白翩翩,他會讓人送回白府,不準她再踏足豫王府!

白芊芊掙不脫,便故意挑唇一笑:“王爺,有了媳婦,外祖母都不顧了麽?”

這就是白月光,他心疼了!

司空淨塵麵色沒有半分波動,但耳尖卻像是著了火。

“本王就是來接外祖母的,隻是她既然已經睡下,便勞煩侯夫人費心了。”

該死!剛才那一刻,他竟真的將祖母忘了。

侯夫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曖昧的看了一眼二人:“豫王,放心吧!”

白芊芊卻心不甘情不願地掙紮著:“你還是背外祖母回去吧,候老夫人這裏還需要我。”

侯夫人善解人意地勸道:“豫王妃,放心回去吧!您和豫王新婚燕爾,婆母也定是不願因為她,耽誤了您和豫王延續香火。”

白芊芊瞠目結舌地瞪大了眼睛,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不是……”

侯夫人見白芊芊還在猶豫,立即柔聲又勸道:“豫王府和武楊侯府才一刻鍾,若有事了臣婦便讓小廝去尋豫王妃。”

豫王聽見香火二字,古井不波的墨眸,暗芒微閃。

這個女人,心野得很,或許生下一個嫡子,便能安心不再亂折騰了。

男孩子若是……像她,竟還挺令人期待,隻是女兒,一定要像他,沉靜守禮。

看著豫王微彎的唇角,侯夫人眼底微訝。

豫王竟然……笑了,看來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立即讓小廝在門口準備了馬車。

“等一下!”白芊芊摟緊了他的胳膊,耍賴地壓上全身的重力。

司空淨塵感覺到胳膊上的柔軟,腳步不由自主地一收。

白芊芊越過人群,迎上了白翩翩陰鷙恨毒的目光,眉目飛揚肆意一笑。

“你別幹說感激華容夫人,她可是用唯一的出獄機會,換取了你的自由,你可不能為了男人,連你口口聲聲的禮儀孝道都拋到腦後!”

她雖然不在乎留言,但是從不低估留言的威力,所以隻要開一個口子,便會有人不斷地深挖。